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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维兔      更新:2021-02-01 22:42      字数:2462
  小方子眼中泛光,机会来了,他瞥向如公公,有些得意。

  后者瞪他,心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若叫圣上发觉,你我二人今夜便要命丧于此!安生些吧,好歹安生些,夜里昏暗,或许圣上瞧不出端疑。

  “。”

  如公公松开手,眼神示意小方子去泡茶,自个儿先往龙塌那候着,他得先守好,以出事。

  小方子沏茶时手一直不住地抖,叮叮咚咚,青瓷茶具磕朱红桌面,小铜壶里的水不受控制地溢出茶盏,洒湿方几,热气袅袅升腾。

  油灯下乌黑的眼珠亮得出奇,里头盛满希冀。他掐自个儿的胳膊,咬自个儿的唇,嘴里铁锈生气蔓延,终于冷静下来。

  龙塌那头皇帝闭目,微皱着眉,心中想着今夜的奴才有些莽撞,明儿得叫安喜敲打一二。

  小方子端着乌木朱漆托盘走近,如公公虽垂着头却一直提心吊胆地盯着他,不敢松懈。

  “圣上请用茶。”如公公抢先说了这句,将床幔揭起,端了茶盏递至皇帝身前,侧身挡住后头人。

  小方子不忿,却不敢在皇帝跟前多言,那样太明显。

  可惜今夜沏的是白菊花茶。

  如公公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两个小子是有备而来,猎物乃当今天子。

  皇帝只揭开茶盖一闻便知晓了,他轻勾唇,心道魏七胆大,竟敢同自个儿闹脾气。

  “让开。”

  “。。。”如公公手足无措,嘴里应着,脚下却不敢挪动。

  皇帝抬眼皮子觑他,前者脑仁一跳一跳地疼,滚旁边自觉先跪下。

  今儿白日里见着人小脸上五指掌印微红还未全消,不过神色如常,倒也没显露出委屈。

  还以为是真叫皇后这一百个巴掌给制服了呢,原来是要等到晚间将气朝着朕发,怪道今夜当差毛手毛脚的。

  皇帝觉着好笑,小孩儿脾气,还挺记仇。

  “嘴甜些,哪里能挨打。”他语带笑意望向身前不远处垂首立着的人,“向皇后奉茶还委屈你了不成”

  小方子心里一咯噔,面上灼热的温度冷下些许。

  原来。。。圣上同魏七是这般说话的。

  他缓缓抬头,分明也是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却叫皇帝霎时沉了面色。

  “魏七人呢?”他问。

  如公公闭眼,瑟瑟发抖,悄悄滚远些,他身下跪着的那块地方已经被冷汗濡湿。

  “回。。。圣上的话,奴才内院太监小方子,与魏七同屋住,方才魏爷肚痛难耐,恐误了差事,便叫奴才来替。这会子想是已歇下了。”

  屋内陷入沉寂,小方子跪地,耳边只能听见自个儿剧烈的心跳,汗湿衣襟。

  身上不好,皇帝心中嗤笑,若是不好应当向上头禀明,由上头指了人来替,怎会自作主张,还沏什么劳什子白菊花茶。

  怕是另有图谋罢。

  他的目光自小方子身上淡淡扫过,修长身形,白皙面容。

  方才自个儿一时都未瞧出差来,说是用心良苦也不为过。

  已歇下了,真真是从容不迫,自在得很呐。

  呵,皇帝一声冷笑,摇摇头似在自嘲。

  他心生恼怒,越想越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似灌满了水却出不来那般憋闷。

  皇帝已许久未曾这般愤怒了。

  拿朕当猴儿耍,亏得方才。。。

  魏七!你狗胆包天!

  这通天怒气即便是未大骂出声,也已叫人胆寒不已了。

  “圣上。。。奴才们有罪,奴才这就打发他出去,请圣上息。。。”如公公请罪。

  “何罪之有。”皇帝淡声打断。

  小方子猛然抬头。

  多体贴又多无私,送屋内人与他同侍君王。

  如公公疑惑,心中不安,不敢再言。

  皇帝唇边挂冷笑,将茶盏搁在他胸前托盘内,捏住人下颌抬高,细细打量。

  小方子顿觉唇干口燥,下颌那处肌肤似已在燃烧,微粗糙的触感沿那一小片肌肤一直传遍全身,烧得他面红耳赤,身心灼热如岩浆。

  这是。。。圣上的手掌。

  他伸出绯红一截舌头舔舐嘴唇,热气直喷至皇帝食指尖。

  后者皱眉,松开手,问道:“你家魏爷夜里值夜需做些什么,知晓么?”

  小方子心中狂喜,来了,来了,他浑身发颤,牙关与舌头打架,咔嚓的响声连皇帝都听见了。

  他点头。

  “既他今夜不好,”皇帝手指扣膝,一顿,“便由你来罢。”

  终得偿所愿。

  “。”

  如公公接过人手中托盘,心中早将魏七祖上八代骂了个透,自个儿不安分也就罢了,带的屋里人一同不安分!又要叫起安爷,不过万幸圣上未怪罪。

  他起身软着腿肚子欲退。

  皇帝道:“不必寻安喜,用不着他。”

  如公公驻足。

  “滚去屏风后头。”

  “。”如公公顶着一脑门的汗行礼窝回去。

  “圣上。。。”小方子迟疑。

  “用嘴。”皇帝启口。

  后者红了脸面。

  他修长食指贴住膝前人的唇,不似魏七的那般饱满红润,却也不差。

  也成吧,那奴才眼光不错。

  “魏七教过你么?”皇帝低语,声音沉沉。

  小方子不答,自是未教过,可他会一些。

  皇帝却解错了意。

  目光更冷,刺得人心头发寒。

  他身子侧歪向床榻前头,眼神瞥瞥下身,示意开始。

  这虽与小方子预想的有些不同,却又好像也没差。

  他里里外外都事先洗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皇帝仍会嫌脏,只用了嘴。

  外头濡湿水声暧昧地在空寂夜里响起,皇帝歪靠床头,把玩掌中扳指,冷漠俯视身前卖力动作的脑袋,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闻那奴才的吞咽细-吟。

  如公公窝在屏风后头听一场活春-宫,初时坐立难安,捂耳朵捂嘴巴,似浑身发痒。

  后头渐渐平静,竟也凝神屏气细听起来,他心里暗道:了不得,了不得,这小子比魏七要厉害,兴许能顶了位上去。

  似是过了许久又像是没用多久,皇帝事毕,东西抽出,他取了塌边朱漆雕龙凤祥云纹金丝楠木矮几子上的帕子随手拭净。

  小方子肿着唇喘息不止,唇边水迹蜿蜒而下。

  “不错。”暗光之下天子俯身,宽大的背影投射于身后床幔,面容棱角分明,唇边带笑,宛若神明下凡。

  他俯视渺小的仰慕者,两跟手指避过跟前人唇边的一抹浊-液,在其面上轻轻滑过,“比魏七要好,比他识趣。”

  小方子呆呆望着,面露喜色,信以为真。

  “谢圣上大恩。”他潮红着脸,眼睫颤抖不休,声音细如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