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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2021-02-05 03:23      字数:2482
  真是吃饱了撑的。”啼笑皆非的蒋徽附和道。

  他们一笑置之,有些学生却对这种情形头疼得厉害。

  到了初九,董飞卿这个月的四堂课已经讲完,以顾沅淳、林芳好为首的一些学生来找他,抱怨起兔园的事,前者道:“偶尔真是乌烟瘴气的,看半天,也找不到一个探讨学问的话题,我自己写吧,赶上他们忙着争论别的话题的时候,便没人理会。”

  林芳好附和道:“是啊。我和几个同窗,也遇到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形,再有用有趣的关乎学问的话题,放到那儿都没人理。”

  董飞卿一笑,“你们只想探讨关乎学问的话题?”

  顾沅淳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是想有个地方,供我们只谈论书院、文人、学问的地方。这种话题怎么想都挺好的,但要是放到兔园,分量真比不了与程阁老、唐小侯爷、您相关的。”

  这倒是。当初他的初衷,就是顾沅淳所说的这些,哪成想,这帮孩子跑题了,并且跑得不亦乐乎。董飞卿颔首道:“记下了。容我这几日想想法子。”

  几个人立时眉开眼笑,道谢离去。

  早在初三,新写好的话本子誊录完一份,蒋徽检查之后,派友安送到叔父手里,“毕竟是关乎帝王将相的,让程阁老帮我看看,有无错处。甚至于,他要是觉着不妥,那我就权当没写过。”

  友安称是而去。

  五日后,程禄笑呵呵地来传话:“阁老闲时与皇上下棋的时候,提了此事,皇上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写的很好。阁老说,话本子被皇上留下了,要等皇后、公主看完之后才能还给他,至于他,不打算还您了。旁的事,您只管放心。”

  蒋徽喜上眉梢。同一日,宋云桥前来见她,为的是请她答应把话本子交给梨云班编成戏。

  她爽快点头,允诺休沐的时候腾出半日时间,与梨云班商议后续相关诸事。

  自初八起,她再一次仔仔细细检查话本子,寻找有没有犯忌讳的字眼、语句。

  当日傍晚,宋云桥再次登门,蒋徽不意外。

  宋云桥开门见山,“梨园行这几日出了一档子挺奇怪的事:京城的一个戏班子,每日都在唱一出《芳华令》。

  “看过的人,都说与《风华令》过于相似,写话本子的人,分明是照猫画虎,照着您的话本子写的。

  “下午我听说了这事儿,特地去看了看,的确是那样,我找到班主,问是跟谁拿的话本子。班主却说,还不到告知的时候,《芳华令》的话本子已经在刊印,过几日便能送到戏园子,到时候哪位宾客想看,只管买回家中。”

  蒋徽立时蹙了蹙眉。宋云桥对《风华令》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她,没把握的话,绝不会特地来告诉他。

  是谁这么膈应人?

  她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故事,被不问自取,换了身儿皮交给了戏班子,而且看这情形,还要趁机牟利。

  这人是把脸当鞋垫子了,还是把她当债主了?

  她斟酌片刻,“后天上午我去找您,到时候烦劳您带我过去看看。”

  第77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着这个原则,蒋徽虽然笃定宋云桥所言非虚,仍是按捺下火气,不动声色。董飞卿问起的时候,只说是商量话本子的事。

  晚间,一起在书房忙碌的时候,董飞卿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问:“宋老板来找你,到底说了什么事?”

  蒋徽见瞒不过他,便照实说了。

  董飞卿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继而冷静地分析道:“如果宋老板所说属实,那个人已经在着手刊印的事,就是既要名又要利。”

  “对啊。”蒋徽道,“我刚刚也在琢磨这一点。一下子刊印几百本书,又不能确定会全部卖出去,寻常人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这个人家境应该不错。”

  “所以,这个人应该是你的熟人。”董飞卿道,“这三几年,先前两位名家要么上了年纪搁笔,要么俗务缠身没时间动笔,你的话本子是京城梨园行最喜欢的。

  “不管哪个戏班子,都指望着你写出更出的故事,来日得到你的首肯,搬上戏台,除非脑袋让门夹了,才会做这种开罪你的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应该是料定你知情之后也没脾气。”

  蒋徽轻扣着桌面,“那会是谁呢?”亲近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不亲近的人,她知情之后怎么会没脾气?

  董飞卿笑了笑,“除了这种情形,我想不到别的可能。”至于是谁,他也没头绪。

  说话间,刘全来禀:方默来了。

  董飞卿起身,走过去抚了抚蒋徽的颈子,“横竖一两日就能水落石出,别提前着急上火的。好么?”

  蒋徽笑着点头,“我晓得。你去忙正事吧。”

  镖局的事,两个男人慢吞吞地筹备着:选地方,召集人手。

  人手方面,董飞卿这边诸如友安、友松、友仁都跃跃欲试,而且以能力来说,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他选出一半到镖局、留下一半在家中当差即可;方默那边的人手,都是既是同行又有些交情的人,也不需为难。

  之所以慢吞吞行事,是因为彼此手边都有事由,没到放心兼顾他事的地步。镖局开张的话,早说也要到下个月中旬。

  再从缓行事,到了这几天,方方面面都筹备得差不多了。

  方默今晚前来,是为着告知董飞卿一件私事:“明日我要陪沈安回沧州,去沈家提亲。”

  “好事啊。”董飞卿由衷地笑开来。

  方默也笑了笑,随即有些迟疑地道:“沈安的打算是,她家里要是同意的话,就带着两名趟子手跟我回来。等镖局开张,她也要跟着走镖。”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劝不住,我说什么她也不听。”

  董飞卿斟酌片刻,道:“她走镖的年月不比你短,经验也不见得比你少。她要是愿意受那份儿辛苦,你押镖的时候就带上她。这种事儿,就谁也别说谁了,你嫂子也有这打算,估摸着我也拦不住。我押镖的时候,兴许也要带上她。”

  方默先是讶然挑眉,因为在他印象中,蒋徽是耍笔杆子的才女,走镖这种事,跟她是风马牛不相及。可是转念想到她独自流离在外那么久都安然无恙,心里便有数了。

  他朗声笑起来,“那就成。起先担心你不乐意。”停一停,又道,“沈安知道嫂子这一阵忙着书院的事,又是明日启程,便不来辞行了。她说横竖会再团聚,便不做那些表面功夫了。”

  董飞卿莞尔而笑,“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送走方默,董飞卿回到房里。

  蒋徽已经睡着了。她是这样的,越是心烦的时候,越容易倒头就睡。她要是什么时候心烦得夜不能寐了,定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