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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1-02-06 09:01      字数:7896
  也咬着嘴角运气。

  孟小北半边脸埋进床褥子,细长的眼闪动淡淡光芒:“少棠,我没鬼混,我喜欢你。”

  少棠说不出话,心也一下子软了,唉……

  孟小北是疤痕体,屁股挺嫩,还没被人碰过那里,干净着,这会儿被他抽出横横竖竖几条红印,从肉里迅速凸起半指高的红痕,这回真是腚上带桃花。少棠从后面慢慢压上来,勒住小北从两人肋骨膈膜处摩擦出沉重的声音。致密又粗重的喘息落入孟小北耳朵。少棠一条大腿拱进小北两腿之间,硬朗不堕的欲望强抵住后胯,心口憋闷,突然难受……

  他今天确实借题发挥,迁怒于人,也蛮不讲理。北北没犯什么错,是他自己心魔纠结作祟,他多么怕失去小北!“靓仔”、“靓妹”的,戳他心了。他还以为北北是报复他“玉米地”那一出,跟人滚“快活林”去了。

  他的北北太年轻,又很招人。

  男人未到二十岁,心里真正想要什么,根本说不清。

  将来很多事,少棠心里完全没有把握,回想自己十七八岁时都在混什么,对爱情又懂个屁?

  少棠板着脸,几下扒开自己裤链,用男人的手法力道撸硬性器,坚挺地抵进孟小北两腿之间,压了上去,狠命撞了几下。孟小北屁股被拱起来,两腿被迫分开。

  “棠棠?……”孟小北侧身斜睨他干爹,但是没有拒绝反抗,双手抓住床单,两腿夹着少棠一条大腿。小爹一条赤红色大鸟,胀得粗硬,烫到他大腿内侧皮肤,几乎就捅进去。

  孟小北也期盼许久,只是不说。他还没让人上过,然而身体里埋了强烈悸动、与生俱来的渴望,想要被对方充实、填满,想要小爹做,做到他疼。他真的很爱少棠!在对方面前,他本来就不介意做那个零,爆就爆了,这个人是棠棠啊。

  “你是要做吗?”

  孟小北问。

  他辨别出少棠眼底压抑的炽热浓烈的欲望,他脑子也热了,轰得烧起来。干爹如果真想日了他,他总之也打不过啊。干爹在床上揍他,他这回才清楚意识到双方了然昭彰的体力武力差距!他手脚都快被掰断,肋骨剧烈摩擦生疼,快要窒息,双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他干爹上回让他“那个”了,纯粹就是宠着他让着他,纵容他的撒欢无赖。

  贺少棠这种人在床上,也无所谓做1做0,在上还是在下。小爹假如不乐意躺平,谁能日得动这号人?

  “我是想彻底做了你。”

  少棠哑声道。

  “你想做吗?……这样够了吗?……爽了吗你还想玩儿吗?……”

  少棠质问,含住孟小北的耳垂,啃噬,用下身粗糙的毛发发力磨蹭孟小北的臀,拱他,粗野地冲撞。脆弱的奶头几乎就要不管不顾撞进他更脆弱毫无抵御的臀缝……双方就只差最后一步插入交合。即使没做,床上已是一片狼藉,两人热汗暗涌,眼神混乱。

  孟小北半晌憋出一句:“棠棠,胖荷花说,做那个最好还是戴套,防病,你带了么?”

  少棠:“……”

  少棠让狼崽子这话逗得,绷不住笑出来,哎,这宝贝儿……

  他抱着孟小北的屁股,一双大手牢牢钳着,很用力,拇指都恨不能嵌进小北屁股肉里。做还是不做,就在他一念之间。

  少棠蹭孟小北的脸,忍笑,威胁:“小北,我留着你的屁股,再留两年。”

  “……啊?”孟小北已经被撞得热血沸腾,后面挺疼,活像火烧屁股门儿,少棠竟然还没进去。

  少棠眼里红丝暴凸,粗哑的声音里有柔情:“孟小北,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的人,就是我的。”

  “你跟我干过那事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别惦记着出去浪!”

  “我等你到十八。你十八岁之前,我不碰你,但是你别惦记出去找别人,什么萧老师还有你身边儿的亮亮还有他妈的公园里那帮姐姐妹妹!你还喊老子一声爹,上了床我就是你男人,下了床我还是你爹!你敢出去胡混我剥你皮。”

  第五十三章踏雪潇湘

  这天在旅馆里,少棠在孟小北身上慢慢蹭出了火,把这不省心的小混球的鸟都搓红了,一腔欲火全部发泄到孟小北屁股大腿上,那玩意儿射了小北一裤裆,总算解气。

  少棠缓缓从孟小北身上翻下来,窗帘外面隐约透进最后一丝沉沉的暮色,昏暗房间里弥漫一丝放纵后的空虚寂静。

  少棠打开床头小灯,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静静抽烟。

  孟小北还面朝下趴着,半天没爬起来,浑身骨头都让他小爹折腾散架了,内裤连带秋裤外裤全部缠在脚踝,屁股大腿上一片红痕。

  孟小北动了动,光着腚,滚到他干爹怀里,抱住。

  少棠叹口气,也抱住大宝贝儿,无声地吻一下额头,揉乱小北的头“疼了?”

  孟小北偷瞄他小爹脸色缓和了,立马粗嗓子笑起来:“哎呦……呵呵……还成,应该没有上回我弄你那么疼吧?”

  少棠低声骂道:“你小子等着的。”

  孟小北嘴角一弯,浑不在意:“成,我等着,十八岁。”

  孟小北内裤脏掉了,湿乎乎的,只能脱下来,干脆就把内裤脱掉不穿,直接空心儿套上秋裤和外裤。

  少棠糙完了心里又不落忍的:“你里面不穿难受吧?牛仔裤磨你那儿。”

  “我把我裤衩脱了给你?”

  孟小北说:“不用!你巢大,我怕我的小鸟在里边儿乱晃荡了,包不住!”

  少棠顿时乐了,一把按住小北搂到自己怀里,狠命地揉。

  孟小北将鼻息埋进对方胸口:“干爹,我去公园就是想跟那些人聊聊。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会变成和周围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学校里同学都谈论女生追女孩但我对女孩完全没那种感觉,我为什么喜欢男生……我也不觉着我‘有病’、‘变态’,我想听听别人的故事……多认识些朋友,不觉得生活里太孤独。”

  少棠眼眶一下子热了,内疚只能更深埋在心里,把儿子紧紧抱着,用力亲了很久……

  一桩小型的吃醋别扭风波,迅速风平浪静。每一次吵嘴斗气都仿佛是用彼此间强烈的感情狠狠碾压过两颗心,让心底压抑难以名状的感情被打磨得更加尖锐,醒目,深刻透析。两人各回各处,临别在街边树丛后面悄悄拉手。

  事后,少棠竟还接到萧老师的传呼,萧逸这人比较婆妈,爱操心,特关心孟小北近况。

  少棠把电话打过去,说人我找着了,已经领回家了。

  孟小北在学校填写家长信息的时候,填得是他小爹的电话和呼机号,怪不得萧逸能直接找到正主。

  萧逸电话里说:“小北有你这样在意他护着他的好爸爸,他不会有事的。”

  少棠如今与这人也混得熟了,冷哼一声:“借您吉言萧老师。以后别再给孟小北‘指路’,这孩子心眼活泛哪都敢闯,我怕栓不住他!”

  一月份,眼瞅着快过年了,而且今年农历年春节日子早。从年头开始二厂宿舍区就一片红火,合作社里烟酒水果糕点各类年货丰富丰饶。社会风气日益开放,同楼大妈都穿起花的棉服大衣,特别时髦。个体户小店在店门口树坑内立起一只重低音炮,有人在唱露天卡拉ok,一个烫着头穿夹克的男子于人群围观下捏着嗓子模仿玉清,“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孟小北也随他爷爷奶奶出门,采购年货,准备一大家子的年夜饭以及闺女姑爷“回门饭”。奶奶一路走在前面,大着嗓门砍价付钱。孟小北在后面,左手拎一只活鸡右手一袋猪肉馅,肩上挎了一整挂的大蒜头!

  孟小北问:“奶奶,我能把亮亮叫咱家过年吗?”

  孟奶奶说:“他怎么的?”

  孟小北说:“亮亮现在一个人住家里,挺冷清的,他爸他妈都不爱管他,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啊。”

  孟奶奶是大方豪爽性格,忙说:“快叫来,俺不就添一双筷子吗,亮亮又不是外人,你的好朋友么!”

  孟小北想在合作社打个电话。

  孟奶奶瞪他:“打什么电话?一个电话一毛钱,俺能买三根黄瓜,或是一大捆韭菜!你自己去他家!”

  孟小北苦皱着脸撒娇:“奶奶您就不心疼我!一毛钱还省得我跑二里路呐,奶奶您是后奶奶,不是我亲的了!!”

  孟奶奶虎着脸笑道:“甭废话!……快去!!”

  孟小北知道他奶奶就这么个人,有时候对人特大方,有时候又特小气。他奶奶不介意同学来家里吃饭,添碗添筷,然而平时用个电用个水都恨不能抠抠缩缩,舍不得开水龙头。他们家厕所洗脸池上那个龙头,常年拧开一丢丢,下面拿一个盆接着,接下来的水冲马桶用。

  孟小北说:“奶奶您累不累,一滴一滴一滴的,啥时候能滴满一盆?我看着都嫌您累!”

  孟奶奶打开他的手:“你别给拧开,这样滴着水表不走字儿。”

  孟小北嚷道:“您这、这、这不是偷水么,偷国家的水电!”

  孟奶奶瞪他:“胡说八道,谁偷啦,国家的不是老百姓的?说这么难听……”

  孟小北去祁亮家喊人,祁亮头发乱蓬,穿着秋衣秋裤从被窝里爬出来,双眼发呆,看起来意兴阑珊,觉都睡颠倒了。

  祁亮竟还不愿意去孟小北家过年。

  孟小北说:“你爸你妈大年夜回来吗?”

  祁亮漠然地说:“都不回来。我爸让我去他新家一起过,我操他姥姥的让我陪他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新老婆过年我才不去呢!!!我妈让我去她店里,我不爱看她那个男朋友,特别贱。”

  孟小北:“那你别一个人,去我们家吧,我小爹也来!”

  祁亮咬着嘴唇,半晌道:“不去,我就在家睡觉。”

  “没家,过什么节?”

  祁亮自言自语,面色冷淡凋零。

  孟小北随后就从祁亮家出来,棉猴里还揣着从亮亮家顺来的几个卡带。男孩还是心糙,孟小北除了对他小爹,对其他人都是马马虎虎大大咧咧,不太走心。他没有在祁亮家多陪陪对方,多花些时间心思照顾亲爱的小伙伴,没想到不久后祁亮就干出件大事。

  ……

  再说孟小北跑去电视台帮人画线稿这事,少棠原本特别关心,电话里经常过问。

  少棠笑道,老子着急等着看你的啊!你是我大宝贝儿,你有成就我当然自豪。我这队里有电,我都跟我们队里小兵说了,春节等着看我儿子画的动画片吧!

  孟小北特别不愿意让少棠嘴快出去见谁都说,当爹的兴奋心情,他尚不能体会。况且,与他联系的那名节目编导,见过几次面开过几次会之后,就不再接他电话,一听他声音就推说正在开会或者在忙春节节目,帮动画片画样稿的事,就拖拉下来。孟小北原本一腔热情,被泼了盆冷水,慢慢也就放凉了,家里书柜上床上地上纸箱子里积攒了他几百幅线稿,不能出版出成果,终归令他遗憾可惜。他是真心喜欢画,他左手手掌腹地有一处凹痕,是经常在外面写生托调色板落下的“槽痕”。他右手食指中指各有一处硬茧,摸起来简直像他奶奶劳作了一辈子的手一般粗糙。那是常年使用钢笔铅笔用力描线上色,打磨出的两块厚皮。

  孟小北有一回去美院上课,隔壁某间画室一群学生在赶画稿,讲台前用木板画架夹起整整一排原画样图,是动画主要角色在某一场景下正面、侧面、半侧面、背面的服装造型图动作示范图,十分细。

  孟小北看那图,越看越发觉眼熟,蓦然感到吃惊。

  他进去问,这组样图哪来的?

  学生说,我们给节目组赶进度赶任务,原图是导演敲定的最终设计、送来的图画样。

  孟小北说,这原图是我画的啊。

  你画的?在场的幕后画手团队,都是由他们系主任统一带队、谈价格、大批量接活儿。这些学生就相当于手工拷贝这些原图的技师,把原画间的动作画全,最终连缀成“动画”效果。一部作品团队就是一个班级,几十人集体绘制。动画画稿以千为单位计算。没人认识孟小北是哪一号。

  ……

  以孟小北当时年龄阅历,他没经受过社会历练,不知业内险恶各种暗箱,他不懂如何应对这种事,以他的性格,也就吃个哑巴亏。他坐在街边马路牙子上吹半小时冷风,又打电话给亮亮抱怨了一通,随即就想开了,男孩子嘛,心胸大度宽广些,算了啦。他也没想大动干戈不依不饶。

  祁亮爸也没再露面。亮亮爸与那名编导根本就不熟,某个大老板酒桌上认识的,递过一张名片而已,生意往来,只讲利益不认熟人。拉活儿的时候亮亮爸很是热情爽快,然而真出了合作纠纷,立即神龙不见影,能指望这个人帮孟小北讨说法?

  电视台灰白色的办公大楼在阳光下闪烁出大理石石材的淡雅光泽,显得厚重气派有韵味。楼内工作人员往来进出,场院里停放若干辆采访车,车身喷有台标。这天,就在电视台办公楼下员工餐厅,贺少棠来了,指间夹着那张名片,将那节目编导直接约到餐厅谈话。

  食堂人来人往,那导演手里还端一饭盆的糖醋排骨干煸豆角。

  少棠闻见香味儿,也没客气,赶紧抬手一指:“正好,我也饿了,你先别吃呢,给我也打一份去!”

  少棠开军车来的,戴一副金边大蛤蟆镜那时最时髦的镜框式样穿一身武警正装,胸前有徽章,手里拎着牛皮武装带,在手掌上一磕,啪啪地响。

  他儿子没社会经验,他有。

  来这地方,一身行头就是要能唬住人的,不然对方能老老实实跟你谈?这种单位部门,就是一群欺软怕硬见缝楔针见人下菜碟四处搞钱拉关系的社会老油子。

  那导演一看贺少棠的派头打扮,客客气气不敢多言语,屁颠颠儿地给他也打了一份糖醋排骨。

  俩人对桌啃排骨。少棠擦擦手指,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掏出几份草稿,摊开,指着正式图样与孟小北的画稿,明明白白摆给对方看,“张大导,这两幅图,您就是照我儿子抄的吧?”

  第五十四章踏雪潇湘

  这姓张的编导看着少棠,挑了挑眉,点烟抚桌:“孟小北?孟小北是我们节目组找来参加前期筹备座谈会的小画家啊!他为我们这个动画制作出一份力也是正当的,怎么能说成我们抄袭?!”

  少棠正色道:“节目第一期播出,老子都给你们录下来了,两分钟时长的制作人员名单,这里面有署过我们家小北名字?小北到过一分钱报酬?”

  张导演思索片刻,声音缓和下去:“他只是当初参加过前期讨论,并非节目组正式成员,他也没有做多大贡献,成品毕竟不是他画的!一部动画制作,多少资金人员投入啊,从总设计师定稿开始,监制和上级领导审改,一段十分钟的片子,我们的画手团队需要画八千到一万张画稿,场景背景图,再上色,摄影师再进行线拍,后期制作,配音……同志你要了解嘛……”

  少棠摆摆手,直截了当:“我是外行我不跟您讲专业的那一套,您不用忽悠我,我就问您一句您当初抄了他的底稿。”

  张导指着这个画稿:“怎么也不能说抄了他的嘛,你看孟小北画的小龙,带翅膀的,我们这个小龙宝宝,翅膀就拿掉了嘛!……”

  少棠抬手打断对方,冷笑道:“您这人逻辑,您家的龙宝宝摘了翅膀,就不算是照我儿子的描的了;您把我儿子画的小狮子宝宝,脑袋上添俩犄角,一头狮子就变成麒麟了,您又不算剽窃了,嗯?老子一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一看就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一窝崽子,还是杂交的把原版篡改了!”

  少棠话说完,饭也吃饱,嘬干净一根猪排骨丢在桌上,擦净嘴和手指,两肘搭于桌上,沉着面孔盯着对方。

  这样架势,就好像他才是这桩事的幕后老板。

  张导演镜片后面目光开始游移凌乱,气势低矮下去,半天说不出话。周围人来人往,都是电视台同事,往这边张望,有人闲话起哄道,“老张,惹着谁了?又欠人家制作?赶紧找台领导报账付钱吧你!”

  这人最终面露窘迫无奈,低声委屈求和:“这位家长,我对您交个底,跟您说句实话,我也是出于无奈,我是给领导办事的员工,拿工资的,钱又不是我出!我何苦来的,我坏心眼儿我坑一个孩子?”

  “这件事其实是这样嘛,我们的原画总设计师,五十多岁德高望重,也是电视台合作的老交情,美术制片厂著名动画师。他这么多年,这么大岁数,他很需要这部作品,他需要这个成就,这个作品还要参评明年的金鸡百花奖……”

  几句话,少棠迅速就听明白,这种事见识过太多。说到根本,在制片方电视台这里“中标”的卡通角色造型,是孟小北交上去的底画草稿。并不是说他一个高中生绘画功底经验就能超过对方五十岁的业内资深动画师,不在技术,而终究在于时代发展了,孟小北年轻,接受新事物。日本美帝动漫流行文化大举攻占国内娱乐市场,小孩子情趣口味已经发生天翻地覆变化,许多老人儿跟不上时代潮流,不进则退,迟早要逐渐被潮流所抛弃。然而名声威望人情位置上各种因素相角力,孟小北被“炮灰”了。

  他的底稿经由别人加工修改,制作,投拍,最后没有署他的名字,变成别人孩子了。

  张导摊手道:“我们节目已经开始试播,前期支付过制作班底,上报了人员名单,现在这事儿只能这样了,不然您想怎样?”

  少棠叼烟看着对方。这样人显然就是业内一匹无赖,总之死猪不怕开水烫,知道他也不能将对方怎样。

  张导说:“反正我们也没法再把您儿子请回来做这个片子,他还是学生嘛!他要上学嘛……”

  少棠冷哼道:“您就是再想请我儿子,老子也不会让他跟你这号人干。”

  “我就提两个要求,第一,节目第二期开始,把我儿子名字署上,你也甭跟我耍你们那一套行规,我对你讲起码的江湖道义。”

  “第二,我们家北北当初挺拿你这个活儿当回事,熬夜画画儿,眼睛都快废了,孩子不容易,你觉着应该怎么样啊?!”

  张编导极不情愿的,上楼回了趟办公室,取来一只信封,私下交予少棠。

  少棠毫不客气下,他家北北应得的报酬。他不缺钱,他完全可以给孟小北塞沉甸甸一红包的压岁钱,安慰儿子心情。然而对于有才气有心志的男孩子,两种方式其间意义大不一样。

  在电视台大院门口与那导演分手时,少棠留给对方一句话,“你这人,眼光没放长远,你一双眼睛长在腚上。我们家孟小北将来铁定出名儿,出人头地!可惜,你不是那个伯乐。”

  ……

  少棠回家就把大宝贝儿接出来,搂着儿子肩膀,一路在大街上走,背影看过去就像两兄弟,身高身材都差不离儿。他凑头对孟小北说:“傻小子,以后对人多留个心眼儿,出这种事报告你爹。”

  孟小北双手插兜,低着头走,闷闷地道:“我本来是想过年给你个惊喜么。”

  “我本来想,等我的名字上了电视,我再正式告诉你,让你为我骄傲么……结果惊喜没啦,就算了,我就不给你过年添堵了!”

  少棠捏着儿子肩膀,低声道:“我明白,你是个大人,有这份事业心我就挺骄傲。”

  孟小北现在人大心也大了,与小时那心态就完全不一样。当年小屁孩的年纪,他小爹以爸爸身份在学校一亮相吓垮班主任校长,他狐假虎威骑老虎背上摸了一下腚觉着自己特威风特瑟。现在完全不同了,屁大个事都需要少棠出面才摆得平,不是值得炫耀的成就,孟小北你还是三岁小孩遇事提不上鞋兜不住裤腰吗?

  少棠把信封递给儿子,孟小北眼中绽放兴奋的光,像开出花儿来,惊问:“那人竟然给你钱啊?”

  少棠不屑道:“他能付钱才奇怪了,当初也就不会忽悠你!他们是从制作方抽取预算,前期资金都已经花光了,他一个打杂的手里也没有钱,更不可能把他那一份吐出来。”

  那编导给了孟小北几张友谊商店的内部优惠购物券,还有某家高档饭店给的春节文艺演出门票餐券,可以就餐,加一起也抵一只压岁大红包。

  这种优惠券显然是商家给电视台人员的恩惠、好处。节目组出去采访报道哪一处单位的新闻,相关单位商家常会请客、私下打点,有些甚至直接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发放红包。

  少棠把优惠券往孟小北上衣口袋里一塞,捏捏脸:“大宝贝儿,你的工资报酬!”

  孟小北笑得一双眼眯起来,眼角绽出很喜兴的纹路,对他小爹抛个暧昧眼神……

  爷俩都很高兴,于是那天进城直接去了友谊商店。

  少棠事先在店里看好一款进口照相机,想着过年买给小北,作为新年礼物。孟小北一看价钱,贵啊,亲爹,这是您两年的工资津贴吧!

  少棠说,咱有内部优惠券,便宜打折。而且倘若没有券,这种价位的进口电器需要提前三月预订,商场拿到订购单,现从日本厂家进货,一般人都不好买。

  两人趴柜台凑头研究很久,兴致勃勃,男人对相机的兴趣就仅次于对车的热衷度。然后少棠当场掏存折去隔壁银行取出一沓现金。店内超过八百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