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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嘀      更新:2021-02-07 20:38      字数:2490
  那个才是妖。”

  咚

  黄粱狼狈的连退几步撞到墙上。

  云润生垂下手:“抱歉。”

  贴着墙的黄粱气息紊乱,冷汗湿透了后背。他脑中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竟有种云润生所说一切都是真实,眼前的男人让他看到了晦暗的一面,嗜血的曾经。

  这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甚至杀人如麻的男人。

  轻轻摩挲自己的掌心,云润生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揣测和恐惧,不过,他不在意。

  “累了半宿,这下你该睡得着才对。”云润生微笑,率先走出厨房。

  黄粱撑着墙壁弹起来,快步跟着他回房,一声不响地钻进杂物堆,他闭上眼,迫切地想要快点沉睡。

  云润生静立在房中站了会儿,抬手挥灭烛火,回到甲板上继续尽职的守夜。

  这一夜,可真是漫长。

  “云润生,你居然杀了我爸妈!你说啊,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

  “你、你居然下得了手,卧槽你祖宗!”

  “我爸妈……也是我杀的。”

  “你他娘的不是人!”

  “秦宽,他们才不是人,他们是丧尸。”

  “你才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去死去死……”

  砰

  ……

  “师父,我是不是人?”

  “当然是。”

  “我杀了我爸妈。”

  “他们是丧尸,不是活人。”

  “你看,我砍了他们的头。”

  “……润生,你爸妈在变成丧尸的那刻已经死去,他们不是你杀的。你爸妈变异成丧尸是体质原因,和灵魂无关。相信师父,他们一定会投个好胎。他们更想你坚持自我,依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润生,如果有一天你的修为能达到一个高度,你一定会相信师父的话,人虽身死,灵魂犹在。”

  “在又怎么样……我砍了他们的头。”

  “你能自保才是他们最大的安慰。”

  “善恶都在你心中。你以为善,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恶,你以为的恶,或许是别人眼中的善。”

  “人无法顺着别人的心意活,唯有坚信自己的道。”

  摩挲着右眼角,云润生仰望黎明中渐渐绽放的霞光,灿烂璀璨,耀眼夺目。漫长的一夜过去了,短暂的前生也过去了。

  道是什么?他根本不懂。

  哪怕时光倒流他依然会那么做,从不后悔。

  黄粱睡过头,醒来看着船外日上三竿的太阳,他不可思议地揉揉脸,一直以来的警惕心好似慢慢被狗吃了。

  到今天,一丁点不剩。

  他侧过头,毫不意外地看见桌上放着一盘为他准备的咸菜和稀饭,日复一日。

  除了曾经的生父,这是世上第二个给予他安逸的人。

  船舱外,大伙叽叽喳喳忙来忙去,工作的人群比平时杂乱许多,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气急败坏地怒吼。

  许三少站在人群外,脸色同样不好看,今天不但他起晚了,船员们大部分都起晚了。他只能将此事归结为喝酒误事。

  云润生隐隐猜测到大伙会陷入深度睡眠估计和他的突破有关,一瞬间爆发的灵气足以影响船上每个人,而船员们常年奔波,风吹日晒,包括许三少在内,人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经受灵气洗礼时得到滋养之余,难会短暂的昏睡,属于身体的自我调节。

  打眼瞧着,今日每个人都特别神干练,最明显的眼下青黑消失无踪。昨天泡发的豆子今天获一片豆芽,根根分明茁壮,长势越发喜人。船上其他的蔬菜植株皆是一片活力满满的势头。

  云润生抓着一把酸菜熟稔的切碎,心神却跑出去老远,他在仔细回忆师父曾经布置过的小聚灵阵,船上条件不够,但是以后上岸,他一定要把居住的地方布置地妥妥帖帖,到时候不但于他如虎添翼,更能无形的照顾云家人。

  晚间饭后,云润生去了许三少屋里。

  “水妖都是文人书生和沿海无知百姓胡编乱造的故事,我行船至今十多年,遇上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水妖真没见过。不信你问问船上那几个老前辈,他们在海上最少三十年经验。”许三少和云润生盘膝而坐,二人中间摆着棋盘,不过两个菜鸟玩着玩着就下成了五子棋。

  云润生又问:“优美的歌声也没听过?”

  许三少嗤笑:“如何优美?咱们船上的老蒋吹竹笛还不错。”

  “不……我是指很美妙,很不可思议地天籁之音。”

  许三少失笑摇头:“你还不死心,我的船队中是有三两个喜欢唱歌吹曲的,旁人的船队上约莫也有,或许你听到的是其他船上被风吹来的声音,对了,王老幺船上有个很会吹埙的小厮,是王老幺从清风馆买回陪船暖床的少年。埙你听过吗?那种呜呜咽咽悲悲戚戚,海风一吹更幽怨。”

  云润生知道得不到线索,从黄粱那夜的反应来看,那天籁之音肯定不是悲戚哀乐。

  黄粱……似乎比他以为的更神秘。

  作者有话要说:

  黄粱:啊啊啊有黑眼圈不美了怎么破!

  云:找我找我找我

  第11章道长别怂

  自从黄粱那夜情绪失控的透露心声后,两人之间相处多了点尴尬,云润生依然为他送饭,画符时亦会随手赠与些,黄粱心中感激,嘴里话语却变少,多数时沉默不语,似在酝酿着心事。大概也是因为在人前大哭鼻子丢了脸,心里有几分害羞。

  是夜,天上月如圆盘,沉甸甸地低低悬挂,仿佛随时要落入大海中。

  皎洁地月光在海面上铺洒出长长的闪亮波纹,不少粗汉子懒散地斜倚在船沿边看看圆月,聊聊闲话。

  “转眼到了月中,日子过得可真是……慢啊。”

  “今年中秋又赶不回家喽。”

  “等你回家去,你媳妇怕是生了吧?”

  “哈哈哈毛老四,你媳妇儿肚子里是不是你的种啊……”

  “皮痒了想干架咋的?来啊!”

  云润生洗涮干净,穿着清爽的衣裳,披散着只有肩膀长的湿头发,抱着一盆脏衣服走出净房,听到甲板上闹哄哄的嘈杂声音,云润生恍若未闻。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船舱,房门口却守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看样子刚才一直在敲门,而且一脸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在我门口做什么?”

  “你……云六,咳,我找你有点事。”人高马大的汉子挺直背脊,投向云润生的目光躲闪又粘稠。

  云润生心里打个冷颤,不是怕,是恶寒。他不会贸然去敌视别人,但一个三十好几已婚生子的糙老爷们对他有赤果果的非分之想,这真不能怪他手痒。

  “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叫张勤,船上除了许三少和其小厮,掌舵管风的老伙计,管事李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