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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嘀      更新:2021-02-07 20:38      字数:2495
  以及大夫之外,就属此人最不好惹。拳头和心眼厉害是一回事,关键背后靠着许家二太太,张勤乃是二太太的表侄儿,他相当于以个体户的身份搭载许家的顺风船,做生意赚了赔了都是自己端。别看不起眼,他跟着许家的商船跑了三四年,早就从一个上门打秋风的穷酸变成了土财主,普通船员们压根不敢轻易得罪他。

  张勤在云润生最初上船时便觉得心里一亮,没别的理由,这船上就云润生最好看,细皮嫩肉又斯斯文文。难得的是在海上风吹日晒,他不但没变丑,气质反而越发惹人垂涎。

  如果他能让云润生心甘情愿,许三少又能说什么?明州时他碰到余家人,对方明里暗里希望他整治云润生。张勤忍了很久,决定不忍了。

  他想过云润生会拒绝,但是没想到还未开口,自己反倒率先被对方的眼神给怵住。

  云润生的双眸幽深无波,直把张勤盯得浑身发毛。

  “云、云六,你乖乖跟了我,此番行船返乡后,我许你一百两银子!”张勤笑眯眯地举起粗黑的手指,一旦开了口,莫名的恐惧感便消弭无形。他越想越大胆,恨不得马上就如愿,“你如今就一个落魄少爷,成日烧火做饭很辛苦吧?你家里老幼还等着你挣钱养家,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让你过得不比少爷差。”

  张勤大咧咧诱惑,怕他犹豫,忙又补充:“别以为靠着许三少就能如何,他要是真想拉拔你,就不会只让你做个厨子,一月几两银子值当什么?在船上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说不定就要了命,你家里人可怎么办?何况你还得罪了余家人。”他说着说着,手掌就要搭上云润生的肩膀。

  “云六!”一声高喝惊住了张勤。

  云润生遗憾的忍住手痒看向来人。

  水生大步流星冲过来,双眼警告嫌恶的瞪着张勤,转而对云润生道:“你跟我来,李管事找你有事儿商量。”

  张勤脸色难看:“陈水生你什么意思?少管闲事!”

  水生咬牙:“张叔说的话我就听不懂了,莫非李管事喊厨子过去商量三少爷的生辰宴还需要你点头不成?”

  他拽着云润生快步走开,脱离张勤后呼口气,赶忙停下来对云润生说:“你是傻子啊,张勤那人坏得掉渣知不知道?他要是找你就赶紧躲开,千万别搭理他。更不能被他诱骗,他妻妾成群年纪大把男女不忌,根本不是好东西。他还喜欢逛窑子,鬼知道有没有恶心的脏病!你明白吗?”

  云润生无语,对方俨然把他当成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宅男是挺容易让人误解。

  “多谢。”他和水生不熟,没想到对方如此热心肠。

  水生满意点头:“我看他不会轻易放弃,你日后小心提防,最好请求三少帮帮你,三少只要一句话,张勤绝对不敢乱来。”

  “在船上你千万不能怂,人善被人……”

  “嗷救命!”

  “咋的呢?谁在嚎?”

  “这谁啊?”

  “救救我啊……”

  甲板上凌乱的脚步声跑起来,云润生和水生微愣,水生率先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云润生紧随其后。

  “哎呀妈这谁啊呕……”赶在最前面的汉子捂着口鼻直作呕。

  “臭死了!谁他妈在门口泼粪”

  “哈哈哈哎呦喂,这谁啊,倒霉的……”

  “呕……这好像是张勤那孙子呜呜不行太臭了……”

  水生和云润生站在人群稍后的位置,前者捂着鼻子满眼带笑,跳着脚追问:“怎么回事,这么臭的味道,张叔莫不是掉进茅坑里?”

  “闹哄哄的围着干……呜,怎的这臭?”

  姗姗来迟的许三少厉声呵斥,脚步连退半米。小厮钱窜则激灵的上前来回话:“回三少爷,是张勤掉进茅坑,沾了一身粪水。好在他自己爬出来了。”

  许三少闻言恶心的晚饭就要吐出来,看都懒得看直摆手回屋:“赶紧拾干净。”

  “是。”

  “三少爷要为我做主!”满身污浊的张勤凄厉大喊,矫健的身姿越过人群直奔许三少而来,许三少回头看见越来越近的粪人,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弓背吐个稀里哗啦。

  “少爷!”众人惊呼。

  张勤尴尬的停在原地,身上尿水稀里哗啦往地板上流,众人嫌弃不已,张勤委屈叭叭道:“有歹人把我推进茅坑!就是厨子云六那小子,我前脚惹他不高兴,他后脚就跟踪我进了茅厕,趁我不注意一脚把我踹进了茅坑,他想谋杀我!贤哥儿,你可得为表叔做主啊!”

  “听你鬼扯!云六明明和我在一块儿聊天来着,好几个人都看见了。我们两的位置离茅厕远着呢。”水生立刻反驳。

  当即有几个汉子附和,确实有好几个人看见水生和云六在角落聊天,绝对不可能谋害张勤。

  张勤愣住,气呼呼道:“除了他还有谁?那踹我的是谁?”他倒不觉得大家撒谎,可的确有人踹了他,不是云六和水生,那是谁?难道是李奎?不大可能,李奎那人谨慎得很。

  “张勤,是你摔糊涂了吧,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

  “就是就是,咱们厨子多斯文一个人,怎会干这种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莫不是水鬼……”

  许三少受不了臭味,更懒得搭理张勤的倒霉事,不耐烦道:“都给我散开,各归各位,张表叔你赶紧去洗洗。没有证据的事儿别乱说。李管事吩咐人把船给我弄干净!要是弄脏了货物都给我喝西北风去!”

  张勤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得恨恨瞪了云润生几眼狼狈的躲开。李奎吩咐几个人刷洗肮脏的甲板,云润生安静地回到屋子。

  “是你干的?”云润生对着静悄悄的屋子说。

  “是啊,道长要夸我吗?”

  杂物堆后钻出的身影,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得意,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仿佛好多天没见对方如此活力的笑容。

  “损人不利已。”云润生不但没有夸奖,还不赞同的摇头,难以掩饰眉间的嫌恶。

  黄粱皱皱鼻子,那味道关着门也挡不住,只得轻轻捂住嘴脸嘟囔道:“可是比揍他一顿更解气。”

  云润生原本确实想狠狠把人揍一顿,“解气归解气,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臭味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消散,太脏。”想到张勤眼耳口鼻都是屎尿的污秽模样,胃里阵阵作呕。

  被嫌弃的黄粱略心慌,忙解释:“我实在太气了,原本是想狠狠揍他一顿,恰恰撞到他去茅房,我就忍不住脚痒踹了一脚……嘿嘿,是他太倒霉,不能全怪我。云道长你说可对?”

  云润生被他狡辩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不置可否道:“你有何可气?”

  黄粱挑眉:“他侮辱你,我当然气!”

  “为此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