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作者:长宇宙      更新:2021-02-09 19:27      字数:2493
  桌上那么些寒暄和牢骚。

  这第二就是,等到了夏季,独自在家时不用穿内衣。

  以前在爷爷家时,一入了夏,她就得时刻注意着自己的穿着。天晓得雁城七八月份的时候有多热,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如果在衣裳里再加一件紧巴巴带着钢圈的东西,勒的人能昏死过去。

  不像自己住,不用担心有客来访,不用担心有人进屋,站在淋浴下用热水浇个通透,在床铺上洒圈花露水,可以穿条花裙子躺在床上让晚风吹个畅快。

  有了这两条便利,就是谁劝二丫回家,她都是不肯的了。

  见到杜锐,二丫并不意外。早在昨天杜嵇山就打来电话跟她讲过:“你哥哥不是故意的,也是他的同事看见你就传了那么一嘴;他也是不想让外人看扁了你……你在外头有喜欢的人了,这很正常,不用怕爷爷知道,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支持你。”

  二丫握着听筒,想掉眼泪。

  看见杜锐,温吞蹭到他面前,有些不情愿。

  杜锐也没说话,蹲在地上拉开行李袋,开始一袋一袋掏东西,什么椒盐核桃,五香熏鸡,塑封好的猪蹄,装在瓶子里的辣椒。

  “一会的飞机,马上要走。前几天去西安出差给你带了点东西,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熏鸡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了,时间有限,买的也着急,昨天没来得及往外拿,你上楼看看,有漏的,坏的,就赶紧扔了。”

  杜锐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塞进二丫怀里,行李袋往肩上一背:“我走了啊。”

  二丫抱着那堆东西讷讷往前走了两步,跟屁虫似的:“你这就走了?”

  “走了,说好机场集合,这都要来不及了。”

  二丫闷得像个葫芦,一脚也踹不出个声响来。

  让她说对不起比登天还难,能这样低眉耷眼底站在你面前,就相当于跟你道歉了。

  都是一个妈妈肚里钻出来的,哪能那么较真。杜锐摸摸她的头顶:“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杜锐独自走出小区,站在街口,拦了一辆车。

  出租车停下,载着他奔机场。

  哥哥的形象在视线中渐行渐远,二丫望着远方,望到出租车都不见了,才舍不得地回家。

  一连好几天过去,二丫在某天下午“哎呀”一声,忽然重重拍脑袋,想起要给胡唯道个歉。

  她错怪他了。

  那天情绪激动,印象里自己好像打了他,还骂了人。如果这件事情不讲清楚,日后该怎么见面,多难为情。

  她找遍了手机的通讯录,发现自己没有胡唯的电话号码。灵机一动,打给了正在医院上班的三伯。

  杜希正在病房里。

  二丫开门见山,讲话清脆:“三伯,我想要小胡哥的电话号码,找他有点急事。”

  杜希给身后医生们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快步走到病房外:“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哎呀反正就是有事要讲,蛮着急。”

  杜希呵呵笑:“还不想跟我说,你拿笔记一下。”

  二丫拧出一只碳素笔,做好记号码的准备:“你说吧。”

  杜希报出一串数字,二丫嗯了两声,没等杜希问她点别的,先一步把电话挂了。

  可是胡唯正在开会呢。

  最近在搞信息化的培训,拟培养全电子信息环境下专业作战指挥人才,听说还要组织一批人去虬城集训。

  腿上放着本子,一支钢笔记得飞快,手机在裤兜里嗡嗡地震动个没完没了,胡唯停下动作,微伸直了腿从兜里将手机摸出来。

  是个陌生号码。

  正巧会上说到某个关键处,工作下派到科室,领导忽然点名:“胡唯,你把这些材料集集,整合意见,然后报给我。”

  “是。”身穿军装的胡唯站起来,手,也按下拒接键。

  第十二章稚始鸣

  二丫这下可气坏了。

  没想到胡唯的心胸这么狭窄,连她的电话也不肯接?不晓得那天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打疼了,惹急了,二丫的脸皱在一起像个包子。

  她是个顶讨厌把事情想的太细的人,想的越细,烦恼越多。

  算了算了,不接就不接吧,她快刀斩乱麻地一挥手,搞不好在忙,不方便也说不定。

  晚上杜希又加班,在医院忙到十一点才回家。

  他的房子在三环里,六七十平的大小,只有他和胡唯住。家里两个爷们在一起,偏偏杜希是个医生,有些洁癖,任何东西都要拾的干干净净。又偏偏,胡唯是个兵,强迫症一样的注重细节。

  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就显得这个家里缺了点人味儿。

  刀,用过之后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码在架子上。

  屋里的床睡过之后,要把被子方方正正叠在枕头上,就连被子的大小也要和枕头一样,让四个角对齐。

  一辆车乘着夜色停在杜希家楼下,女人熟练拉紧手刹:“杜老师,我就送您到这,回去早点休息。”

  晚上八点是杜希的交班时间,急诊忽然送来一位老太太,心源性休克,杜希在没来急诊科之前曾是心内科的副主任,对待这样的病人更有经验。从抢救到观察前前后后忙了两个小时,离开医院时恰好有原来科室的医生也要走,就顺了他一程。

  杜希拎好自己的公文包,站在窗外:“谢谢你了,小苏,回去注意安全。”

  “杜老师,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是医生,凭着职业知觉,苏燃蛮关心地多问了一句。

  杜希笑笑:“没什么大事,忙了一天,有点累。”

  苏燃今年三十八岁,和杜希一个科室共同工作了九年,他还是她的博士导师,有同事情,有师生情,更有成熟女子对心仪男性的倾慕之情。

  “您可千万注意身体,前阵子赵主任那班人倒下了两个,在急诊就是这点不好,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大。”

  杜希招招手,想赶她早点回家:“放心吧,我有分寸。”

  一直目送着苏燃的车开远了,杜希才转过身,捂着心口慢慢坐在马路牙上。

  他这毛病已经很长时间了,自胡唯母亲去世之后就有。

  但是很少发作,有时一年也不见得犯一次,只是最近频繁了些。

  缓过那一两分钟不适,杜希沉口气,一使劲,起身上楼。

  胡唯正在家里做饭。

  军装外套和领带搭在沙发上,人站在厨房里,衬衫袖子推至手肘,左手拿烟,右手执筷,眯眼正在锅里搅着。

  听见开门声,他探出半个身子:“爸?”

  “哎。”杜希没想到他在家,又在做饭,有些意外。“这么晚还没吃饭?”

  “给您做的。”将火调小,胡唯连忙把烟头掐进垃圾筐,把汤倒出来。

  杜希脱了外衣,坐在桌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