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大战之前

  作为特种兵和雇佣兵出身的安富国，为了越南师全师人员的生命安全，无奈中选择来了最为稳健的办法，以集团行军形式徐徐推进，稳打稳扎，没有到达预设战场之前，越南师抱团在一起，确保战斗物资和设备的安全。

  两种身份，不同的选择，不能说他失去了雇佣兵时期敢打敢拼的进取心，而是在完成一个从战斗员向高级指挥员的心态转变。

  二十一世纪的士兵因为生活在和平年代，即便训练得再辛苦，战斗技能再如何优秀，但绝大部分士兵很难有杀人见血的经历。往往执行任务中见血了，亲眼见证生死一线，绝大部分士兵或多或少会出现心理问题，轻则恶心呕吐难受，重则导致无法继续训练，以至于需要随军心理医生干预。

  这个时代是个人名不值钱的年代，太多的人目睹生死，对生死的态度，或习惯，或麻木。

  因此，兰芳国防军的士兵在面对生死的问题上，心理承受能力远比二十一世纪的士兵要坚强。

  心态是一回事，直接出手杀敌又是一回事，别看国防军训练与军兔有得一比，但战场拼杀的经验并没有多丰富。因为武器超越时代的缘故，国防军直接近距离杀敌的经验更是少之又少。

  越南师经历了海防战、北宁战的二团和三团，在战斗中更多的还是依靠炮火和远距离机枪的强大杀伤力直接摧毁敌军的抵抗意识，收尾的工作只是抓捕俘虏。近距离拼杀几乎没有发生，而山区、丛林，近距离拼杀无可避免，别看安富国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蛮担心的。

  上午十点，山雾消散了很多，能见度已经有一两百米距离，丁浩楠的一营在师侦营所在防线位置集结完毕。丁浩楠准备和马继祖告别，然后带着部队前出，为师部开辟通道。

  “老丁，前方一公里范围内没有什么问题，在你们到来前，我再次确认过一遍。现在能见度好很多了，我建议你用彩虹机对三公里范围内仔细飞一遍，这样可以提高你的行军速度。”马继祖拉着丁浩楠低声建议。

  马继祖和丁浩楠从不同部队来到越南师，越南师成立时间短，马继祖又一直在越南师的最前沿，两人除了参加师部营团会议以外，接触并不多，熟悉都谈不上，更别说关系了。

  但马继祖在海防的表现，丁浩楠是知道的，马继祖既然开口提醒了，丁浩楠就借机放低姿态的请教，问：“马哥，侦察，你们师侦营是老大，你老人家可得多提点提点，还有什么高招，教老弟两手呗。”

  皆大欢喜的事情，马继祖也是非常乐意的，再说，师侦营昨晚一宿没睡，多少有点疲惫，继续前出侦察没有什么问题，但会很辛苦。师长也是看到这一点，就让丁浩楠营代替，这也

  是在帮自己的师侦营，马继祖当然愿意倾囊相授了。

  “老丁，无人机飞仔细一点，控制在三公里的宽度就行，营部带一个两走中间主道，左右两边各一个连，齐头并进推进。各部重点放在沿途的悬崖山洞那些无人机无法顾忌到的地方，基本就没有问题了。”马继祖将自己进入山区采用的办法告诉丁浩楠。

  “马哥，谢谢提醒，要不是你提醒，我指不定就会全营推进时顾忌主道两侧的山地丛林就完事了。要真出纰漏，一营可就丢脸了。”

  “那倒也不至于，最多也就是几只漏网的老鼠而已，翻不起大浪。”

  “那是。”丁浩楠脸色微变，满脸严肃的环视了一圈前方丛林，认真的对马继祖说：“不过几只老鼠真要孤注一掷向主力开枪的话，那不是恶心师长吗？即便师长不会怪罪，也得算是我们营失职，没有清扫干净。”

  龙影那一群人在国防军前两批战士眼中是神一样的存在，绝对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大家都知道龙影队员的强大，不是一般人能抗衡伤害得了的，即便如此，他们同样不能容忍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龙影队员受惊。

  马继祖何尝不是如此，听到丁浩楠的话，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说：“老丁，没事，相信彩虹无人机，也相信自己的士兵，按我说的做，潜藏得再深的老鼠都能挖出来。”

  “多谢马哥，我就安排出发。”丁浩楠不想耽搁时间，他需要重新部署一下，抓紧时间出发。

  这个时候，后方宿营地也收拾完毕，各部队处于整装待发状态，三团二营已经率先通过官道便桥过江，在商江北岸一公里远的地方等待后续部队开拔。

  其他部队在宿营地随时待命，等待工程营完成过江通道的建设，师部的所有机械才会开拔过江，三团三营负责殿后。

  商江上游很窄，最宽的也不过三十米宽，而且现在正处于枯水季节，江水很浅，步兵都可以涉水过江。

  面对只有一米来深的江水，舟桥连的应急动力舟桥根本用不上。越南师北上分队装备有步战车、59d坦克、履带式物资车、魔改皮卡、sx21906x6重型越野车等车辆。

  一大早，吃过早餐之后，工程营营长姜凯峰和舟桥连连长王叶刚两人带着战士亲自涉水探测江底情况，确定过江方案。

  姜凯峰和王叶刚两人在宿营地附近探测了商江长约一公里的水域，终于找到一个江底坚硬，水深半米的地方，这个地方在官道简陋便桥上游八百米，江北距离官道300米，江南距离官道一点五公里。

  姜凯峰研究了师部提供的航拍地图，发现师部宿营地距离选择的过江位置并不比走原来的官道远多少，而且所经之地的地势比官道附近要高一些，几乎没什么沟壑水域。

  唯一要做的是需

  要用推土机推出一条便道，能通行重型越野车和皮卡等轮式车辆就行。姜凯峰带着测绘组亲自走了一遍自己选择的路线，最后确认施工方案。

  一连、二连是道路连，每个连装备有两台82军推和两台挖掘机，任务分配下去，两个连开动工程机械，按照制定的路线修筑临时道路，该推平的推平，该填土的填土。

  商江过江通道的工程也不复杂，挖掘机将两边的江岸挖出一个五米宽的斜坡，用推土机和挖掘机压实就行。至于江面，江水很浅，也不需要架设任何桥梁，仅有的基础坑洼不平的地方在挖掘机的工作下也处理完毕，轮式车辆能够顺利通行。

  机械化施工，工程简单，十一点钟的时候，越南师全师装备顺利过江。接到消息的三团二营重新开拔，按照制定路线为师部打头阵。

  越南师北上分队还在慢条斯理的行军，河内已经打得热火朝天，整个纸桥区域呈一片焦灼状态。

  夜袭失败，河内的远征军司令部和第二师在河内城中惶惶不安，德·可尔西中将在德·尼格里少将和爱尔明加上校的陪同下，亲自检查从纸桥收敛回来的夜袭士兵的尸体。

  三人看着桌山摆着的两种弹头，久久不语，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开口。这是两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弹头，非常的陌生，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任何一款枪支的配属子弹。

  城内远征军被火箭炮爆炸声惊醒，夜袭行动也因此大白天下，不再是机密。当然，想再保密也保密不了，夜袭部队活着的没有几个，回来的九成都是尸体，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河内有两万来法国士兵，炮声停息之后，没有一个人还能像往常一样安然入睡，要不是德·可尔西中将和德·尼格里少将的威望还能镇得住，河内军营指不定就炸营了。

  可谓是风声鹤唳，哀鸿一片，收敛夜袭营尸首的士兵走进交战区域，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全然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血肉模糊的尸首带来无限恐怖，颤颤抖抖的迈开沉重的脚步，麻木机械的收敛尸体，哪怕是在这见惯生死的年代，回到城内士兵依然无法走出心中的阴影。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这出乎德·可尔西中将的意料，他最后只能下令将收敛尸体的那一批士兵单独安置在一起，与其他远征军士兵隔离开来。

  天色大亮，想象中攻击并没有来。德·可尔西中将不知道对面敌军的意图，他只得召集德·尼格里少将等人前来指挥部商量。

  “德·尼格里少将，纸桥那边的敌军有什么动静？”德·可尔西中将等到人员到齐之后开门见山的问。

  德·尼格里苦不堪言的摇着头回答：“可尔西总司令，自从允许我们收敛战死士兵尸体之后，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德·尼格里少将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弄清楚敌军的来历吗？”德·可尔西中将一宿未眠，情绪有点暴躁。

  “没有，根本接触不上。战后，我派出了几批侦察兵前去侦察，没有一个回来的。另外，一大早，我也派出几名士兵打着白旗过去，想向对方提出接触的要求，看看能不能发干戈为玉帛，派出的士兵依旧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反馈。”德·尼格里少将依旧摇头。

  估计这个德·尼格里少将是被国防军的破坏力吓坏了，居然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想要和对面的国防军和谈。

  参会的各级军官没有想到，德·可尔西中将也没有想到，唯有爱尔明加上校能理解德·尼格里少将，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作为德·尼格里少将的副手他不方面发言。

  “德·尼格里将军，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伟大的法兰西帝国勇士向敌人投降？你如何向巴黎交代，你对得起那些在北圻浴血奋战的远征军勇士吗？这次夜袭难道不是你指挥失误吗？你应该负全责。”端尼埃上校怒不可遏指责德·尼格里。

  端尼埃上校是德·尼格里少将任第二旅旅长时期的手下，德·可尔西中将到任后，攀上了德·可尔西中将这个高枝，对德·尼格里少将少了应有的尊重。

  爱尔明加上校冷眼旁观的看着端尼埃上校像小丑一样在表演，摇头冷笑，一点发言的意思都没有。一个没有亲自看过被毁的炮兵阵地和收敛回来的尸首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对敌人一无所知，对战情更是毫无了解，只为争权夺利，只为在德·可尔西中将面前讨好，端尼埃上校也只有这点能力了。

  果不其然，端尼埃上校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说完之后本想看到德·可尔西中将赞赏的目光，但这次他看到的是德·可尔西中将双眼中的怒火，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

  “闭嘴。”德·可尔西中将一掌拍在桌子上，用力之大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可见其愤怒的程度。

  德·可尔西中将呵斥完都不愿意跟端尼埃上校说话，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之后继续问德·尼格里少将：“德·尼格里少将，对目前的局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德·尼格里少将下半夜琢磨了一宿，等派出谈判的人员没有回来只有，他又不停的琢磨开，并与爱尔明上校埋头商议，分析敌军的意图，多少还是有一点方向。

  德·尼格里少将回答说：“总司令阁下，我认为敌军想要和我们远征军在纸桥摆兵布阵打一次，否则，不会对我们所有的试探都置之不理。”

  “纸桥？排兵布阵？德·尼格里少将，你为何有如此想法？这是你第二师推演出来的？”德·可尔西中将满脸疑惑的看着德·尼格里少将。

  “是的。”德·尼格里少将语气多了一丝肯定：“因为纸桥

  这个地方很特殊，远征军曾经在这里失败过两次。炎黄有事不过三的说法，对于纸桥，无论是我们远征军，还是他们炎黄人，都有特殊的意义。否则，敌军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地方和我们对战，更本没有必要选择纸桥这个敏感的地方。”

  “爱尔明加上校、杜森尼上校、爱德蒙上校、多米内中校，你们觉得德·尼格里少将的推断如何？”德·可尔西中将邹着眉头琢磨了好一会，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向在座的军官问询意见，当然将端尼埃上校这个小丑当做空气了。

  “总司令，这个结论是我和德·尼格里少将推断出的，我肯定认同。”爱尔明加上校第一次开口就是维护自己的上司。

  “我认为德·尼格里少将有一定道理，河内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作为敌军的攻击方向，唯独选择纸桥这个地方，必然有问题。”杜森尼上校也赞同。

  爱德蒙上校没有参加过纸桥之战，对纸桥没有很直观的感觉，他说：“很有可能是偶然，不过，既然要在这个地方排兵布阵，我也支持。”

  多米内中校无所谓，也表示了同意，他知道德·可尔西中将问自己的意见也仅仅是礼节性的问话而已。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就排兵布阵一次，无论成败，法兰西帝国的荣誉不能丢。德·尼格里少将，远征军司令部的直属部队也划拨给你，由你全权指挥这次战役，真要失败了，大不了投降嘛。”德·可尔西中将果断的下定决心，并授权给德·尼格里少将。

  “总司令阁下，不需要司令部直属部队，有第二师就够了，第二师无法取胜，加再多的部队都没用，只是平添伤亡而已。”德·尼格里少将拒绝了德·可尔西中将好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