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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声号角      更新:2021-02-17 09:43      字数:2484
  倦意,终于领了钱,拿了打赏,扭着腰臀走了。

  贺琛从沙发上站起来,与梁、白、龚等人打过招呼,领着冷佩玖乘车离开。

  天色昏黑,天边隐有一层亮蓝,似乎很快黎明将会到来。空气冷冽清新,车窗大开,吹得两人清醒几分。

  冷佩玖忽然说:“军长,佩玖有一请求,不知可否与军长商量商量?”

  贺琛睁开微阖的眼,深不见底的黑瞳如漩涡。盯了他片刻,说:“讲。”

  这边深夜俱乐部刚结束一场颓靡的聚会,那边也将将入睡的连鸣忽觉身上一沉。

  他遽然睁开眼,却是苏穆煜致的锁骨与大半个胸膛闯入视野。

  连鸣脑仁儿疼,再对上苏穆煜惊喜与迷惑参半的眼睛。

  “苏老板,大半夜不睡,作什么妖?”

  “连少,我好像想起来了。”

  “嗯?”

  “那辆车里的人是谁!”

  第31章红拂传

  “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苏穆煜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白色蕾丝做灯罩,室内一片斑驳的暧昧灯光。

  连鸣从不得不从床尾的矮榻拿来衣服,顺势给苏穆煜披上。两人对坐了会儿,连鸣觉得苏穆煜需要来根烟。

  虽然烟不是好东西,但能适当缓解人的焦虑。苏老板两道俊秀的眉,差点打成中国结。

  连鸣伸手给苏穆煜揉开眉头:“苏老板,你想起什么了?”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明知若是这个反应,定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但连鸣仍旧期待着,若有那么一点点苗头,是不是就会扭转情况。

  苏穆煜用后脑勺抵着床柱,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柔和而影绰:“今天我们去看电影前,去了古玩街,对吧?”

  “嗯哼。”

  连鸣陪他坐着,看看墙上的挂钟,好家伙!天都快亮了!

  “然后,你记不记得,你叫我看最后一件高古瓷时,我们对面街上,停了一排车?”

  连鸣思索起来,既然苏穆煜这般认真,应不是小问题:“嗯,当时路面交通状况不太好,有些堵车。”

  “有一辆军用吉普车你记得吗?”

  “军用吉普?”连鸣沉吟,“有点……印象?混在一片车里,天色又晚,我没怎么记住。”

  “那你记不记得军用吉普后面还有一辆小车?”苏穆煜说得有点急切,似乎连鸣的答案并不让他如意。

  苏老板按着线索,一点点扒拉出记忆中的细小碎片。他不断将晚上的情景倒放,如胶片般,一格一格地拉回去。

  连鸣叹口气,揉揉苏穆煜的头发。他整个人靠过去,作势要把苏老板圈进怀里。

  “我们一起来想,吉普车后面有一辆小车,那辆小车怎么了?”

  苏穆煜斩钉截铁到:“小车没有随大流走大道,很快从旁边的弄堂小巷里钻走了。”

  “那这辆小车有什么异常?”连鸣问。

  苏穆煜说:“我想想……那车上露了半张脸,那个人……我们认识。”

  连鸣一顿,苏穆煜的用词不是“我”,而是“我们”。意味着,这个人连鸣也应该知道。

  但这天晚上,连鸣一心扑在“逗苏穆煜开心”和“看古董”这两件事上,着实没有去注意街边的任何车辆。

  恕他难以回想起任何信息。

  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想了片刻,连鸣继续问:“你刚刚说,你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对,”苏穆煜抓了抓被子,上好的锦缎绒被在五指夹缝中屈起褶皱,“正因想起,才觉得奇怪。”

  “奇怪在哪里?”

  “我隐约记得,当时我瞥了一眼前面那辆吉普车。里面坐的人我没看清,但我应该也认识。”

  连鸣继续帮他理清线索:“换个角度想,苏老板,你是觉得单单后面那辆小车上的人让你奇怪了,还是这两辆车放在一起,让你在意了?”

  苏穆煜猛地抬起头来,连鸣简直一语中的。方才他一直拧住的那个梗,迎刃而解。

  对,这么说来就能想通了。

  后面小车上的人,他们认识。再假设前面没看清的军用吉普车后座的人,他们也认识。那么,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苏穆煜乍然睁大双眼简直是胆大包天!

  连鸣观形察色,知道苏穆煜想明白了。他挑眉,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盒与打火机,点了根烟。

  苏穆煜撑着下巴,脸色更烂:“不会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你跟我说说,后面车上的人,是谁?”

  连鸣对此很在意,到底是哪个兔崽子,能让苏穆煜这般在意。

  苏穆煜也不扭捏,直接攀上连鸣的肩膀,贴在对方耳根边,吐出一个名字。

  其实室内光线正好,是明明暗暗互相交叠的那种。暗昧至极,有些让人喉结滚动的隐示在里头。再顺着连鸣的眼神望下去,苏穆煜衣襟大敞,因抬起手臂,锁骨便凹凸地格外漂亮。

  再往下探,是钻入睡衣的诱惑。

  活色生香一幅画,本该起贼心,生色胆。然,苏穆煜说出的名字太过震撼,惊得连鸣下意识忽略了色`欲。

  他咬着烟头,猩红一闪:“我操!”

  “哎!”苏穆煜差点被烟雾呛一脸,赶紧躲开,“不准说脏话!”

  连鸣把烟拿开,认真回想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苏穆煜确实没有说过一个脏字教养也太好了吧,好得不是人。

  其实,这无关教养。人在情急之时,总会不受控制地蹦出几句国骂。人之常情,若不是过于阴暗歹毒,若不是刻意为之,发泄一下也不足为过。

  连鸣知道苏穆煜纯粹是在隐忍,这人不是不想骂,指不定在拍卖会、在平时,心里把他骂成什么傻逼样了。

  但苏老板太会忍,好像无论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不出岔子,也不出格。

  让人挑不出毛病,但也接触不到真实的他。

  连鸣挺心疼,挺看不过。他说:“苏老板,偶尔两句国骂怎么了?咱打个比方,你让人在背地里给阴了,给你造成巨大损失,你会说什么?我打赌是fuck!”

  “再想想,马三爷在拍卖会上抢了你的货,你第一反应想对他说什么?绝对是shit!这么一想,是不是就通了。”

  苏穆煜皱眉,没管他的强词夺理:“等等,在拍卖会上抢我货的是你吧?啊?连少。”

  连鸣得意的表情还没下去,忽然当头喝棒。他怎么在这个关头提起这件“伤心事”,简直是挖坑给自己立坟墓!

  连鸣装,继续装,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苏老板,不要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哇,有本书叫《脏话文化史》,有意思。推荐你去读一读,看看在‘脏话’一事上,有什么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