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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不老      更新:2021-02-17 15:56      字数:2478
  顾左摸下陈白眼角挂的泪珠,笑着说:“吓的?还是为我哭了?”

  陈白摇摇头。

  他不知道。

  顾左将陈白扶坐到沙发上,自己拔下了那把蒙古刀。

  刀回鞘,坐到陈白旁边。

  陈白是个呆呆木木的状态,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顾左将刀放入他的手里,他也不接。

  “我要走了,这把刀你拿着吧,防身用。以前我怕伤了你,就给你了起来。现在我自身难保,管不了你了。”

  陈白的手触到刀鞘上质地冰冷的花纹,抖了一下,然后用两只手紧紧握住这把刀。

  美人与刀。

  “你要走了?”他喃喃地问。

  “是,要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顾左拽过陈白,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之中,闻他的味道。

  以前顾左这么做的时候,陈白会说你是狗吗?但今天陈白像个木偶人似的,被他摆布在手里。

  顾左叹了口气:“唉,要是能带你走就好了。不过那地方大概不好过,你留下,还有人管你。我不喜欢聂以诚这个人,但谁让你就喜欢这口。”

  说完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要去哪?”陈白望着顾左,问。

  顾左说:“谁知道,或许我明天就回来了呢。”

  陈白有些激动地说:“顾左,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到底要去哪?”

  顾左看着陈白的样子,想他在为我担心,值了。

  顾左站起来,在陈白额头上落下一吻,是他们从见面以来,第一个不带任何色.情与强迫意味的吻。

  陈白眼神变幻:“是聂以诚吗?”

  “是,也不是。”顾左笑着说,“你等着吧,好好等着。我和聂以诚,你总能等到一个。”

  说完用那双桃花眼将陈白狠狠一望,好像要把陈白的相貌刻进眼睛里似的。

  陈白也瞪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他微微张着口呼气,一时静默无语,只有他们各自的呼吸声。

  顾左咬了咬牙,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他不觉得自己是英雄,顶多算是个草莽出身的枭雄,但陈白绝对是个美人。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美人,转身离去。

  有什么牵住了他的衣角。顾左一开始简直不敢相信,斜低了头看去,是一双修长洁白的手,拇指和食指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他转过身,陈白却低了头,但没有手。

  陈白低着头说:“顾左,你活着回来,我就不恨你了。”

  顾左忽然大步走到陈白前,跪在他的面前,看着陈白埋在暗处的脸,急切地说:

  “你不是不恨我,只恨聂以诚?你也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没有爱,哪来得恨?”

  陈白感觉到了顾左炙热的目光,他抬头看顾左,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顾左点了点头,他不逼陈白了,有句如此,他已经心满意足。不能爱,恨也好。

  顾左说:“好,我知道就行。”

  他笑了,这笑既不是放肆地大笑,也不是虚伪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感的笑。

  “你亲我一个,好不好?”

  陈白看了顾左一会儿,顾左还是那副不要脸的样子。

  陈白忽然笑了一下,他慢慢靠近顾左,他的呼吸喷到顾左额头上,脸颊上,但都没有落下。

  顾左像是新婚之夜掀起新娘盖头的新郎,又激动又期待,心脏从来没有这么快地跳动过。

  一个吻落到了顾左的唇上,陈白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冰冰凉凉,但上面好像有某种醉人的毒.药,一旦沾上,便终生难忘。

  顾左伸手将陈白抱在怀里,拖到了地上。

  他们坐在地上,顾左的双臂环着陈白,陈白第一次没有拒绝顾左的攻势。

  陈白还用双手攥着那把蒙古刀,隔在胸膛他们处,硌得两个人生疼,但顾左管不了那么多。

  他紧紧地拥着陈白,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左放开陈白,陈白大口喘气,顾左却哈哈大笑。

  这笑是爽朗的,听得陈白心里都好受了许多。

  顾左对着陈白说:“陈白,我此生无憾了。”

  高楼宾客是转瞬的兴衰,拥美人在怀,赏风月无边,才是人生乐事。

  顾左走了,陈白没再挽留他。

  .

  陈白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陈丽珍把他关到屋子里。

  他已经能清楚的听到瓢泼大雨中时钟转动的声音。

  下雨了,不知道顾左走的时候拿没带雨伞,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雷声和雨声相接,一道闪电之后,灯灭了。

  陈白就那么坐着,坐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向来胆子不大,但今天他一点儿都不害怕。这座苍凉衰朽的老宅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陈白摸了摸手中的蒙古刀,倚在沙发边上,心跳是平和的。

  时钟一声一声地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还没有一点要亮的征兆。

  大概是下雨阴天所致吧。

  有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此时天光微明。

  陈白抬头向那道身影看去。

  第77章真好

  “是你?”

  陈白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黑影,轻声说。

  “为什么会是你?”

  那道身影走进,蹲在陈白面前,尽量和他平视:“你以为是谁?”

  外面虽是下了大雨,但聂以诚只有肩膀和鞋子上有一点被雨浇过的痕迹,身体的大部分地方还是清清爽爽的。

  聂以诚的目光如寒星,陈白攥紧了手中的蒙古刀,说:“顾左呢?”

  聂以诚伸出手去,像是想摸一摸陈白的脸,陈白拔刀出鞘,直指聂以诚:“别碰我。”

  聂以诚有些惊讶地愣了愣,然后把手放下,说:“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不碰你。”

  陈白拿着刀,将刀柄倚在自己胸膛上,刀尖对着聂以诚。

  再一次问道:“顾左呢?”

  聂以诚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心疼得不行,他爱的人,拿刀对着他,问另一个人在哪里,要他怎么回答?

  更何况那把刀还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他不会回来了。”

  “他死了?你害死了他,是吗?”

  聂以诚没有办法回答陈白。顾左和顾右争权,他渔翁得利,得到了陈白。

  这是他和顾右的交易。

  他帮助了顾右。

  “顾左没你想的那么好,你知道西坤……”这个名字说出口,聂以诚和陈白都楞了一下。

  顿了顿,聂以诚才继续往下说:“你知道西坤为什么会去你的房间?还有梁飞,那场奇怪的绑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