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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洛      更新:2021-02-18 09:29      字数:2494
  甚至打断温城的话说:“安生点,我头疼,一个一个来好吗爸爸?”

  “行,”温城吐了口气,开始挑选起商品,“有多久了?”

  “不记得。三四天吧。”

  “一直这样?吃药没有?”

  “一直。吃了。”

  “什么药?”

  牧清阳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家里的板蓝根。”

  “……”没在家里备其他药是温城的失误,他稳了稳情绪继续问,“现在呢?”

  “我妈家里。应该喂过了,没前边那么头疼。”

  知道牧清阳现在不是一个人,温城的心松了一半,“吃过东西没有?”

  “不知道。刚醒。”牧清阳一个字一个字地答,缓慢的语速中裹着一股安详的倦意。

  温城听着心疼,语气也放软了许多,像是哄着一个孩子,“快睡吧,该休息了。”

  “温城,”牧清阳的语气如常,却能准确地触到温城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漫出一股酸楚,“陪我说说话。”

  牧清阳很少这样缠人,正因为如此,他突然的请求才显得可怜,温城无法抵御,哪怕快心疼死了,还是故作轻松地对手机里低笑,若无其事地说:“想说什么?”

  牧清阳翻了个身,正对着天花板,捂着手机说:“现在挺晚了吧,我在看着天花板,外面黑的,也没声儿。”

  “两点了宝贝儿,”温城把货架上的商品扔进购物车里,慢慢地推着车,“我陪佳柠复健回来,现在在超市,物价比起国内真是贵得过分。”

  牧清阳闷笑了两声,“你录的歌我听了。”

  温城笑了笑答:“我知道。”

  “挺无聊的,这几天。”牧清阳说。

  温城柔了语气,“我知道。”

  牧清阳又不说话了。

  温城也没挂断。

  他舍不得。

  这是能把他们两个连接起来的唯一的一条线,很细很轻,一不小心就会断了,然后他又要回到原来的节奏,唯有思念愈发沉重,甚至比原来还要渴求许多。

  许久,牧清阳叹了一声,“有点累。”

  温城的脚步微微一滞。他不清楚牧清阳说的是现在的状况,还是最近生活的状况,亦或是……他和他的关系。想了很久,温城说:“我知道。”带着沉重的、疲累的心。

  牧清阳顿了顿,语气有点怪异,像是要笑又努力憋着似的,“我突然想起摩托车被偷那次……”

  温城有点无奈:“宝宝,咱不提那个成吗?”

  牧清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我身边就一辆能偷的,购物车。”温城说,牧清阳笑得更欢了,只是声音过于沙哑,听着像半死不活的老人嘶叫似的。

  温城安静地听着,把购物车推到银台付款,牧清阳已经止住了笑声归为安静,温城付钱,接过购物袋,牧清阳才开口:“国际长途好像挺贵的。”

  “啊,是啊。”温城回。

  牧清阳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中旬吧。”温城随意答着,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坐进去。

  “嗯。”牧清阳应着。

  司机在前面用英文询问着:“要到哪去,先生?”

  温城没没多想,同样以英文回复了,牧清阳听得清楚,在温城与司机交代完之后说道:“我们离得好远。”

  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语言,还有八个小时的时差。

  温城一愣,还没想到如何作答,牧清阳很轻地说,轻得像是要睡着了那般,“我就是……想你了。”

  温城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眼睛酸涩得差点要流泪,他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回复道:“我也想你。”无论何时、何地,做着何事,我都在想你,任你成为一种毒,一种戒不掉的瘾,稍微一动就扯痛心扉。

  挂掉电话,牧清阳算是彻底失去了力气,手机落在枕头边睡去了。

  牧清阳房间门那里开了许久的小缝也终于缓缓合上,梁婕手上捧着牧清阳的药,表情晦涩不明。

  沙发上的牧母突然被什么惊醒,看到身前拿着药和水的梁婕,表情松缓了许多,只不过还有着深深的疲惫:“阳阳醒了吗?”

  梁婕摇摇头,牧母叹了口气,小声抱怨:“这孩子也真是,发那么严重的烧也一声不吭的,要不是你帮忙,他估计晕死在路上都没人知道。”梁婕没说话,把药放到茶几上了,牧母还在说话:“你伯父又值班不在家,我一个人又什么都不知道,手忙脚乱的,也委屈你留下来照顾阳阳了。”

  “没关系的伯母,我喜欢他,我自愿的。”梁婕笑笑,“您去睡吧,他好了不少了。”

  “哎。”牧母应着,从沙发上站起,揉了揉眼睛,“你也去休息吧,家里房间不够,你不嫌弃就睡月月那间,他也不在家。”

  “好的。”梁婕微微一笑,乖巧地应了。

  第七十一章

  牧清月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

  他把时间掐得很准,七点到家老妈正好做好早餐,他还能顺带吃了。

  结果等他到家之后,客厅里空荡荡的,别说早餐,连人都没有。

  怀着疑惑和警惕,牧清月小心翼翼地拿着自己的行李和画板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呆在原地。

  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从未见过的女人。

  他的漫画珍藏被人从书柜抽出,在桌面上散了一堆,牧清月一点也不怀疑这一切是床上的女人的杰作,脸色瞬间阴沉。

  牧清月什么都没说,行李包往地上一放,抱着画板走到书桌前,一声不吭地把书回去,坐到老板椅上捧着画板,拿出洗过的照片钉在画板一角,安安静静地用铅笔描绘起来。

  细细的“沙沙”声不足以让梁婕从梦境中清醒,牧清月投入到一定程度后也忘了自己房间有个女人存在的事实,表情松下来,平和而认真地面对自己作品,在上面进行涂改。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牧清月的静描也画得差不多,只差细节方面的润色,这一步也是最麻烦的一步,牧清月集中注意力,眯着眼在光影方面上线条,就在这时,床尾的位置发出一声赞叹:“弟弟也好帅,而且还会画画。”

  牧清月没搭理她,自顾自地绘画,梁婕双手撑在床尾,双腿一上一下地摆动,撞到床上发出细微的响动,见牧清月不搭理她,她歪着脑袋问:“可惜冷了点。你哥哥还会跟我说话呢。”

  牧清月不闻不问,待一处细节处理完毕,他的笔尖习惯性地在画板边上点了一下,把笔放下的同时端庄地说道:“去你妈逼的。”

  因为前面清冷的天使形象和这句淡定却清晰的话形成了非常明显的违和感,梁婕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她不太确定地问道:“小弟弟,刚才你有说话吗?”

  牧清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