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6
作者:九斛珠      更新:2021-02-20 18:19      字数:2265
  要面对韩镜的忌惮和暗恨,倘若离开呢?

  先不说能不能离开,哪怕能设法出府,梁子都结下了,韩镜会轻易饶她?

  令容咬唇,双手烦闷砸在水里,溅起水花。

  宋姑正往她发间抹了香露慢慢揉着,见状诧异,“少夫人是怎么了?”

  “没事。”令容苦恼嘀咕。

  若是旁的内宅琐事,宋姑还能帮她些忙,到了这位相爷头上,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然而苦恼也没用,令容双臂搭在桶沿,背靠在后,声音倦懒,“宋姑,帮我揉揉头皮好不好?”宋姑依言,帮她慢慢揉着,脑海里的紧绷仿佛也随之慢慢舒散,她闭着眼睛,惬意地叹息。

  待头发洗净,拿软巾擦得半干,令容浴后出桶,擦了水珠,穿上寝衣。

  寝衣是前些日子宋姑赶着做出来的,用了素色玉白的料子,花纹也颇素雅,怕的是过于繁复娇丽,戳韩蛰的眼睛。只是那盘扣做得紧了些,不易扣上,令容叫宋姑拾衣裳,她趿着软鞋走出浴房,闷头捣鼓盘扣。

  屋里灯烛明亮,令容藏着心事,目光只在领口盯着,凭着习惯走向床榻。猛觉眼前一黯,魁伟挺拔的身影从旁移来,让她撞了个满怀。

  快要折腾好的盘扣又被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

  令容抬头,对上韩蛰冷峻的脸,眉宇间带点倦色,神色冷清如常,眼底却藏戏谑。

  “夫君故意的!”令容不满,摸了摸额头。

  “我也正出神。”韩蛰一本正经,就势张开双臂,让她宽衣。

  盛夏暑热,他惯于穿深色衣裳,在驻军校场和锦衣司间骑马跑了几趟,身上闷出了好几身汗,令容才从浴房出来,嫌弃地蹙眉,“夫君自己宽衣吧。”

  韩蛰低头,鼻端是她出浴后的清香,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头,味道很好闻。

  “宽衣,或帮我擦洗,选一样。”他说。

  令容思索了下,乖乖动手帮他宽衣,瞧见里头明显有汗渍的薄薄的里衣,声音也带了谑笑,“热水还有,快些沐浴吧,待会该把汗气染给我了。”

  说罢,回头向着浴房,叫人准备热水。

  韩蛰抬起衣袖凑到鼻端,皱眉道:“那么严重?”

  他虽常在外风餐露宿,也常于阴森牢狱中手染鲜血,却也喜洁净,平常哪怕累瘫了,也会沐浴擦洗后再睡。在外只有他嫌弃旁人汗臭的份,如今被令容嫌弃,眸光一沉,伸臂便将她锁在怀里。

  令容双手落在他腰间,对上他目光,忍笑道:“对啊。我都闻见了。”

  “哦。”韩蛰何等目光,一眼识破,将她按在胸前,“多闻会儿。”

  “夫君!”令容吃吃的笑,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隔着极薄的里衣,像是贴在蒙了层软巾的铁块,双手落在劲瘦腰间,也尽是蓄着的力道。

  短短一天,他身上当然捂不出汗味,紧贴着时,只有男人雄健的气息,惹人意动。

  浴房里传来哗啦啦备水的声音,韩蛰埋首在她头顶,嗅着香味儿。

  校场上的暴晒扬尘远去,搁下冷硬的剑鞘,怀里只有温软的娇躯。

  直到宋姑隔着屏风说水已备好,令容才推着韩蛰去擦洗沐浴。

  ……

  鎏金铜炉上淡烟袅袅腾起,烧着蕴藉的玉华香。

  韩蛰出来时,令容已在榻上坐着了,半干的头发像是黑缎,搭在曼妙的肩膀。新裁的寝衣如同暖玉,烛光下触目柔润,左腿蜷缩,右腿伸在跟前,露出玉白的足,正拿手指慢慢揉着。

  她腰身虽瘦,脚上倒长了点肉,五个指甲生得圆润粉嫩,被宋姑各点一抹朱色。

  韩蛰屈膝上榻,盯着她玉足,“不舒服?”

  “方才追红耳朵玩,像是有点扭到了。”

  令容抬起头,眼睛里像是藏着波光。

  “我看看。”韩蛰伸手。

  令容下意识躲开,“没事,揉揉就好了。夫君累了一天,快点睡。”

  韩蛰没动,剑眉之下,眼睛跟墨玉似的,静静看她。

  令容抵不过他的眼神,只好将脚丫伸出来,“真的没事。”

  韩蛰伸手将她的脚搁在膝上,借着烛光瞧了瞧,试着按了两处,“疼吗?”

  “嗯。”令容咬唇,“有点疼,但不严重。”

  韩蛰没再说话,手指缓缓揉搓,那伤确实不算什么,睡一晚就能恢复。他却有点舍不得撒手,将软绵绵的秀巧脚丫握在掌中,手底下渐渐失了力道,深邃的眼底添了些灼热,紧紧盯在她脸颊。

  咫尺距离,令容的脸慢慢变红,低垂着头,试图掰开他。

  韩蛰紧握不放,手掌反而加重力道。

  令容被他觑着,心跳愈来愈快,脚掌像是落在滚热的水里。虽知道韩蛰不会在孝期犯禁,却仍有点害怕,恼道:“夫君!”对着他的眼神,渐而会意。

  这个人有时候真是……

  令容脸颊泛红,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下,见他还不肯撒手,又亲了下,停留片刻。

  韩蛰总算满意,松开她,“明早就该启程。”

  令容颔首,想起关乎唐敦的疑惑,迟疑了下,终究没敢多问,只打量他冷峻眉目、硬挺轮廓,道:“母亲说,会带我出城送行。”

  她虽不知前世韩蛰如何平叛,但叛军几乎攻到京城,足见形势之险。如今韩家仓促应对,只会更加艰难。韩蛰走在刀尖,身上的伤不知有多少,令容隔着寝衣,抚过他脊背曾负伤的地方,认真道:“战场凶险,夫君千万保重。”

  “你担心?”

  “我怕夫君受伤,没人照顾。”

  韩蛰唇角动了动,俯身含住她娇嫩唇瓣。

  见惯杀伐,负伤凶险都是常事,经历多了也就无所畏惧,刀尖如林、箭矢横飞的场景他早已习惯,哪怕不慎负伤,也不过挨点疼痛罢了,不会比险恶朝堂艰难。

  他悬心的是她,像是误入虎苑的娇花,太易摧折。

  出了唐解忧那档子事,祖父的不满只会更深。

  韩蛰眸光微沉,噙住她温软双唇,声音含糊,“出门带上飞鸾飞凤,多去丰和堂。”

  “夫君放心。”令容呼吸不稳,声音微颤。

  怀里腰肢纤细,随呼吸起伏的胸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