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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生      更新:2021-02-20 21:55      字数:2495
  。烟雨朦胧断桥下,韩水问卖纸伞的姑娘:“这把怎么卖?”姑娘:“十文钱。”韩水:“那这把呢?”姑娘:“八文钱。”

  韩水笑了笑:“那这两把一起买呢?”姑娘娇羞地红了脸,垂眉道:“官爷喜欢,拿了去便是,不必给钱了。”韩水没受,倒确认了另一桩美事。半夏点点头,赞同道:“大人确实,风华不减当年。”

  风流一路,入皇城。城北门吏清道,拦了不少围观百姓。百姓不时有问:“齐将军凯旋而归否?”门吏喝道:“钦差回京复命,尔等休得谣传!”

  车马不歇,冬青等人欲进宫,顺道停于影部门前,请韩水下车。韩水一看,田老旗等人已在恭候,又道:“皇上既然召我,我该同你们一道进宫。”

  三天后,韩水才知道,这是矫诏,感佩冬青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继菜车之后的第二次阴差阳错。

  韩水让齐林松绑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这个决定。

  谢谢小天使的评论~

  权欲之争血路

  第38章归朝

  影部总旗韩水擅离职守三个月,回皇城后,为示洗心革面之决心,做了三件事。第一件,叫萧太后的老牙都吓掉几颗,第二件,叫叶管司几乎要跳出来重掌雨花阁大局,第三件,无声无息,无人能得其解。

  今年,晴烟湖的荷花开得特别早,五月不到,一支粉嫩花苞窜出莲叶,迎暖阳如初夏。几个臣子陪着女帝散步,同贺王师北定狄戎。唯有一人,目光锐利,献言南国新政。

  女帝回眸,望了那臣子一眼。林昀连忙回头道:“常明,这里岂是你大放厥词的地方。”女帝道:“朕倒觉着,常卿此言有理。”

  林昀挥袖行礼道:“他是本官府中门客,头回面见圣颜,紧张得失了规矩。”女帝笑笑,当场给常明封了个客卿。

  这时,一只红鲤鱼跃出水面,众臣弄趣,却见大内总管步履匆匆而来。金年禀道,影部总旗奉旨觐见。

  云冰苦笑:“影部总旗是哪个?”林昀:“回陛下,是韩水大人呀。”云冰:“哦,太久没见,朕都不记得了。”众臣告退。

  片刻后,韩水步过荷花池曲桥,亭下抚袖行礼:“臣叩见陛下。”云冰斜依廊下,投食喂鱼,几个小监端着饵料跪侍。韩水平身,把阅天营作战过程一五一十地背诵了一遍。

  云冰微微一笑:“方才朕还跟那帮儒生说,韩水这人,无才无学,百无一用。”韩水面不改色:“北境时,臣说,当朝女帝,文治武功,千秋明君。”

  云冰把鱼食洒得更欢,锦鲤成群,争破莲叶。韩水抬眸:“陛下,臣有一请。”云冰细细听完,眉间一紧:“你魔怔了?”韩水唇角一扬:“臣请带皇长子云翎外出踏青一日。”

  说来也奇,云翎虽已半年不曾见过韩水,却对这人出奇地印象深刻。哭闹时,一听从前韩水弹过的曲子,便立即破涕为笑。

  为此,太后很是不满,把宫里凡是会弹《画江山》的乐师全给哄了出去,却不料,小皇子依旧贼心不死。有一回,几个宫女逗问谁最美,云翎学着他母皇的样子,答道:“韩卿。”

  云冰指尖攥着一粒鱼食,不动了:“这事太后不会允。”韩水:“陛下?”云冰:“你不该为难朕。”韩水:“陛下?”云冰叹了口气。

  初夏的一日,云翎正和小太监们玩着捉迷藏,蒙布一抽,却见芙蓉树下立着一位蓝衫俊气男子。“韩,韩卿?”云翎立即就扑了上去。韩水笑了笑,行礼道:“臣见过云翎皇子殿下。”

  是日,数十羽林卫扮作寻常百姓,跟着这对父子微服私访出宫而去。繁华街市,楼阁亭台,一路退去,直到江北街口,几幢潮湿的破旧民房,堵在面前。

  鱼腥味熏得云翎捂住了鼻子,韩水笑了笑:“这些年,倒齐整了不少。”云翎道:“韩卿韩卿,此为何处,如此破旧?”韩水拉着他,转过青砖石瓦。

  院落里,人不复。韩水叹了口气,蹲下身,爱抚着那张白嫩的脸蛋:“殿下,这个地方,原来叫烂锣街,是臣昔日的……家。”最后这字,哽了半天。

  云翎似懂非懂地问:“如今,韩卿的家又在哪里?”韩水心酸地笑了笑:“殿下天资聪慧,臣有一言……”云翎嘟了嘟嘴:“说罢。”

  韩水紧紧握住那双幼嫩的小手,目光如炬:“殿下,殿下要心怀主见,将来,切莫让任何人代你摄政,明白吗?”云翎道:“卿何出此言。”韩水眸中噙泪:“如此,天下皆会是臣的家。”

  小皇子回宫后,萧太后震怒,不出三日,原江北烂锣街房屋悉数被拆封,官府迁其民于南玉河村,另赋良田佳居,以安社稷之心。

  世人便纷纷揣测,此举是朝廷要策定南地新政的一个先兆。南征之后,九界割让的数千里新土尚未编排,虽民籍已交入户部册,但大体执行的仍然是原九界制度,封疆之吏亦是本地居多。如此景况下,新政必行,又到多事之秋。

  阅天营尚在班师途中,皇城里就已经下起清明雨了。雨势不停,洗得青石地面泛起一层晶亮光泽。田老旗骂骂咧咧地,把大卷案宗从公车上卸下,韩水立于堂下,笑道:“辛苦了。”

  影阁的文吏昼夜不息地查,查户部尚书林昀及其祖上十八代,查得差不多了,韩水端起今年新摘的头尖茶,细细品了一口,往南靖王府去了一封信。

  月十六,长乐街朦朦胧胧,红灯笼不红,艳春梅不艳,林大人照例和几个酒友一道,访江北雨花阁。阁中雅弈之时,韩大人恰巧路过,难却盛情,遂点上花酒,奉陪一局。

  林昀笑道:“韩大人这段日子不在,朝堂之上真是好生无聊。”韩水道:“别念了,这不是回来陪你们喝酒了么。”二人坐于高阁,阁下是纸醉金迷一片花海。

  花海,花宴堂,数百酒桌依水桥而设,错综复杂,迂回生香。文人雅客多喜吟诗作画,尽展潇洒风度,亦不乏有世族纨绔公子,销魂此间,纵酒疯癫。来了个什么人,走了个什么人,若不定睛瞧瞧,谁也不知,谁也不晓。

  但是今夜,花宴堂来了个光鲜人物。林昀眸中一亮,摇了摇扇:“那不是小王爷云驰么。”韩水瞥了眼:“是了,南靖王家的宝贝小儿子。”

  南靖王本已快要得道成仙,但南国新政这风声一来,立刻就堕道凡尘。毕竟近水楼台,占着地方上的优势,要想行什么事,一句话的分量比户部还大。

  不一会儿,泽霏便从别的场子溜出来,亲手捧一壶南国瑶池酒。云驰翘起一只腿,点了点桌案,要看头牌。泽霏笑着摇动腕上金铃,霎时,花姿柳色翩跹而来。

  云驰眯着眼,一个一个指过去,男色女色全都谄媚着报上牌名。泽霏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