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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罗斯蓝猫      更新:2021-02-25 03:04      字数:2493
  烧了...哦,那封信,他让我发誓不要提起的...”

  “没关系,你可以跟我说”,蕾妮赶紧说道,“刚才监狱长在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可以相信我。”

  埃德蒙踌躇了好几秒才开口,“我不知道信的内容,夫人。我只知道那封信要带给巴黎的一位将军。”

  “哪位将军?”蕾妮疑惑地问。

  “诺瓦蒂埃将军,他就住在巴黎的高海隆路,您认识他吗?”埃德蒙问。

  “你说什么...诺瓦蒂埃将军”,蕾妮不可置信地退了两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再没有比这个答案更让她吃惊的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也终于明白维尔福为何言行不一致,把埃德蒙关在这里。

  她的丈夫不是一直很公正吗,为什么做出这样卑鄙肮脏的事情?为什么?

  “维尔福夫人?维尔福夫人!”

  埃德蒙的声音越来越远。

  蕾妮只记得她的双脚不自觉地想要离开那里。当她失魂落魄地跑出黑暗的伊夫堡,一瞬间照过来的阳光让她无法睁开双眼,就好像她自己也是个罪人。

  “维尔福夫人,您还好吗?是那个可恶的犯人吓到您了吗?”监狱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我早说过...”

  “不,监狱长,您误会了”,蕾妮勉强抑制住上涌的泪水,“我刚才只是...有些不舒服,对了,您能送我回码头那边吗?”

  “乐意为您效劳”,监狱长赶紧上前领路。

  蕾妮最后回望了一眼地狱般的伊夫堡。

  恰好飞过的海鸟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她是在吟唱灵魂的挽歌,还是在警示风暴的到来?

  ☆、第48章埃德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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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尔福夫人的匆匆离去给埃德蒙抛下了一个迷,为什么她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就如当年的维尔福。

  埃德蒙按捺住心中的冲动,直到确认监狱长不会再返回这里,才轻轻把床挪开,钻进了藏在床底的隧道,到对面的二十七号牢房去找他的朋友法利亚神父。

  这条隧道是法利亚神父花了几年的光阴完成的。他仍记得神父从隧道里钻出来时他有多惊讶。他本以为能凿开这样一条通道的会是一个非常强壮的人,没想到他却看到了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

  法利亚神父的眼睛深陷有神,几乎被那灰色的眉毛所掩没了,一把又长又黑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前。他那神色疲惫的脸上刻满了忧虑的皱纹,再加上他那个性坚毅的轮廓,一看便知他是一个惯于劳心而少劳力的人。

  但正是这个老头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挖出了一条五十尺长的通道。他本想挖通那面迎向大海的墙壁,却因为一个小小计算的失误来到了埃德蒙的牢房。但埃德蒙内心的一部分却相信那并不是失误,而是神的指引,也许他们注定要相遇在伊夫堡最黑暗的牢房。

  在那之后,他们就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房中相依为命。埃德蒙把法利亚神父当做父亲一样尊敬,而神父也把埃德蒙当做儿子来疼爱。

  在狱卒们眼中,法利亚神父是一个有趣的疯子,他时而笑,时而哭,整天念叨着不存在的宝藏。只有埃德蒙才知道,神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他曾给红衣主教斯巴达做秘书二十年,遍览主教的两千多册藏书,后来却因政.治主张失败入狱。但他并没有放弃理想,除了花很长时间拆卸家具,制成挖墙用的工具开凿这条隧道,他还把用煤烟溶解在酒里制成墨水,用鱼头的软骨制成笔,以皮肤病为借口向狱卒骗取硫磺制成引火工具用来点灯,以便继续他的研究。

  如今神父身边又多了一个勤奋好学的徒弟。不得不说埃德蒙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学生,极强的理解力让他能适应各种各样的计算方法,而且他原先就有意大利语和希腊语的基础,了解其他语言的结构就容易多了。这样一来,法利亚神父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教会了埃德蒙数学、物理、化学,以及三四种他所掌握的现代语言。

  但若说埃德蒙只学到了这些基础知识就太不公平了。神父出身上流社会,又饱经沧桑,他的外表忧郁而严肃,风度温文而高雅,这种气质正是埃德蒙以前所欠缺的。在神父的耳濡目染下,埃德蒙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气质完全发生了转变。这样的气质除非能有机会经常和那些出身高贵的人来往,否则是很难获得的。

  对于埃德蒙来说,法利亚神父就像是茫茫大海上长明的塔灯。他是埃德蒙的导师,又是埃德蒙的慈父。是他为埃德蒙点亮了智慧的光芒,也让他有机会看透那些从前遮掩在真相前的迷雾,揭开那个困扰折磨了他很多年的谜题

  究竟是谁写下了那封告密信?

  埃德蒙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没有结过什么仇,因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地害他。

  然而神父却笑着说,“我的孩子,你太天真了。善良的人确实不易结仇,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害你。要记住,利益是永恒的。有一句格言说得很妙,不论何种坏事,欲抓那作恶之人。先得去找出能从那件坏事中得利之人。”

  是的,如果他被关进伊夫堡,那么押运员腾格拉尔会当上埃及女王号的船长,而梅色苔丝的表哥弗尔南多,则会在爱情上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他恍然想起婚宴前的一天晚上在瑞瑟夫酒家看到他们在一起喝酒。是他们!是他们联手陷害了他,一个写下了那封看不出笔迹的举报信,在神父的指点下,他终于知道那种笔迹是用左手写成的;而另一个,则把举报信投进了法院的邮箱。

  这也让埃德蒙不禁担心起梅色苔丝是否能坚守他们的爱情。但当他说起梅色苔丝的故事时,法利亚神父却告诉他,“埃德蒙,你大概还可算是我生平所见的人之中最优秀的呢,可是你那位爱人竟并不输给你。在我的人生阅历中,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能有这样的胆识,敢冒充皇后的女官独闯国家监狱。她绝不可能成为你那个仇人平凡的妻子,她注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然而这次维尔福夫人的突然到访,却让埃德蒙对第三个人产生了疑虑。为什么他只被维尔福审讯过一次,没有上法庭,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手续就被判了罪?

  怀疑攥住了埃德蒙,因此五十尺的距离变得极为漫长。当他钻出隧道时,神父正在墙壁画几何图,那神态就象阿基米德在浴缸里思索浮力定律那样全神贯注。

  他本不愿打断神父的思索,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于是轻轻推了推神父。

  在听完他的叙述后,法利亚神父表现出了同样的疑虑,“我的孩子,司法界是一个充满辛秘和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