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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鹤隐楼      更新:2021-03-02 21:35      字数:2497
  而包容,如一湾月色湖泊。在这天道之眼中晏重灿突然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他在说与不说之间摇摆不定,无论如何也权衡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还是万景清率先打破静谧:“重灿,但说无妨。此事关系的非是我们几人,而是普天之下的修士乃至黎民。且在座之人都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应风兄早年便与异道三圣大战数回,几度被重伤至将亡,现如今仍是半残之躯。我与癫狂徒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大多的事……我们都是知晓的,只差一个确定。”

  而他们知道,这个最后的确定就在晏重灿身上。

  手握成拳,晏重灿被他们和蔼地看着,他感受得到他们身上足以让人全然信任的气息,思及许多,终是长吁一口气。

  这句话他几乎是魂游体外,胆战心惊地说出来的:“是……是鸿麟,他便是瞳神。”

  “果然!”万景清抚掌大叹,“是他便都能解释了。他果真飞升了?”

  晏重灿只得点头。

  “不知你与他……”

  “我原本是他自天河之滨拾来的玉,由他琢磨,温养,方开灵智。”

  “原来如此。”万景清恍然大悟。

  应风天尊却是乍喝道:“天河之滨?!鸿麟修为竟深厚如厮,连天河都去得,飞升不怪矣。”

  晏重灿干笑两声,没有接话。

  几人将这些事又细细思索了许久,万景清终于大手一挥放他们回去,嘱咐他们好生休息,到时再令医师上门诊治。

  他们沉默地走出密室,晏重灿突然想起什么,忙回头找宗主,和他说了天倪的事情:“宗主放心,待休整几日,我便将她送至安全的地方。”

  万景清哪有什么不同意,立马应了,还让掌事房批下几头妖兽给她进食。

  才走到燕飞峰山下,一只毛茸茸的小黄球就直扑向晏重灿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站到他肩上:“你怎么去了这般久!”

  晏重灿熟练地揪了揪它头上的绒毛,讨好地笑笑:“是,我错了。看,我还给你带了人回来玩。”

  获月嗤之以鼻,但还是顺着他的指示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惊得它振翅飞了起来:“这是破鸾鸟?你从哪拐了一只破鸾鸟回来?”

  那厢天倪被神鸟震得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站着,若是她修为再低些,只怕就要被获月吓得趴伏在地了。

  “她被人抓捕,我与师兄便将她救回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破鸾鸟,不知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是顶级的食材……”

  天倪闻言,嘴一瘪,嗷得一声抹起了眼泪。

  获月:“……”

  获月:“别哭别哭,都是要成年的鸟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要哭。好了,这段时间就跟着我修炼,我的传承对你一样有用。”

  小破鸾鸟抽抽搭搭:“你,你不吃我了。”

  “我才不吃!你们都是骨头,有什么好吃的!”获月飞过去,用小翅膀拍拍她的头“再哭打你。”

  天倪这才停了哭声,用掌心接住获月,小心地蹭了蹭它的毛毛,破涕为笑了:“你真好看。”

  “不许说!”获月头埋进翅膀里,晏重灿敏锐地觉得它可能脸红了,虽然鸟脸红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鸟之间有的是话要说,晏重灿便也不打扰了,自己往上走了几步,就眼尖地看见一个灰白团子疾速冲来,活生生冲成了一道虚影。

  “汪汪汪!”

  晏重灿笑眯眯地敞开怀抱,霎时就接了个满怀,金乌趴在他怀里殷勤地舔着他的下巴:“嗷呜!”

  “小金乌,想我了?”晏重灿任它乱舔,手尽情揉它的毛“怎么越来越像狗了?”

  金乌身子一僵,憋屈地嗷嗷几声。

  “乖,我们先回去。宗主给了我好几头妖兽,今天吃个痛快。”

  狼崽子瞬间眼睛发亮,又活泼地舔了起来。

  燕飞峰景色如初,屋子里也整整齐齐,看来虽然养了些动物,但都很听话,没给他捣乱。

  晏重灿巡视完领地,满意地给每一只摸了摸头,接到它们渴望的眼神,这才施施然去给它们烹饪妖兽肉。

  这一顿吃得闹腾十足。他做饭途中还要防着这三只组团偷吃,好不容易做完,它们便开始打架。天倪许是第一次和妖兽小伙伴一同玩,毫无自己现在是人形的自觉,吃个肉脸都快埋进盘子里去了,获月还对此情形大为满意:“不错,我们鸟就是要这么豪迈才像话。”

  至于金乌从头至尾上窜乱跳,实在是不堪描述。

  好不容易吃完饭,打发了最闹的的金乌去洗碗,获月用嫩黄的嘴巴戳戳晏重灿的手:“你陪我睡觉,我要听故事。”

  晏重灿一个“好”字都在嘴边了,就听见屋外小竹在喊自己。

  小竹规规矩矩地等着晏重灿推开门出来,然后脆生生道:“晏哥哥,我们主人请你至决云峰长住。”

  “……什么?”

  小竹脸色也有些红,显然是也不理解自家主人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能派自己来说这种话!但忠心如他,还是尽责地如实转达:“主人说你如今不同以往,必须每夜与他同睡,方能避意外。”

  晏重灿的脸也跟着他猛地涨红了,好在很快就冷静下来,明白了司决的用意。

  想必还是魂种的缘故。

  获月大张着嘴,眼睁睁看着晏重灿听了那童子几句话就“抛家弃子”去对面和“奸夫”幽会了,不禁悲从中来。

  “小破鸾鸟,蠢狗,记住,对面那个人是会拐人的大坏人,我们一定要把小晏救出生天!”

  小黄球望着他们的背影豪气冲天。

  *

  屋里亮着几盏烛灯,暖融融的光芒照着司决的侧影,安宁而闲适,他心头的忐忑也随之尽皆散去,连日的紧张都如梦靥般消失无影。

  “你近日应尽量少用灵力,而安睡有助于你的神魂恢复。”司决修长的手指托着书,清冷的嗓音也温柔许多“睡时正是魂种作祟的好时机,所以在魂种拔除前,为避意外,你便在此住下罢。”

  晏重灿眨巴眨巴眼,没敢踏进门槛:“那我睡在……”

  放下书,司决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还有大片位置的床,眉梢轻挑,“难道还有别处?”

  晏重灿立时心头猛跳,僵硬地走过去,难得有些扭捏,司决见状不禁哂道:“你我已同睡多次,你在害羞什么?”

  多少次也害羞啊!晏重灿腹诽着躺到他身边,闻着熟悉的冷香,顿觉通体舒畅,睡意也渐渐浮上了脑海。

  快陷入沉睡时,他又想起在密室中的景象,小心地问道:“此前在密室,你说的司徒是……”

  司决为他掖了掖被角,听见这句话,手上一顿,垂下的乌发遮去满目冷霜。

  “吾父,癫狂徒。”他将这秘密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