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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之州子      更新:2021-03-04 03:43      字数:2497
  池峻笑眯眯地插嘴:“是这样,秦覃他宿舍条件不好,我这房子又大房间多,平时我一个人住着怪寂寞的,就让他过来住,也算个伴儿。阿姨您尽管放心,尽管在这住,房间多得是,想住多久住多久。”

  秦母听了这话表情有些讷讷,使劲剜了一眼秦覃,一叠声地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不早跟妈说住同学家,爸妈这冷不丁跑过来,多不好意思啊,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数落完了又赔笑着对池峻说,“叔叔阿姨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峻,我看不如这样,我和老头子在外头找个宾馆住几天,过两天就走,怎么样?”

  秦覃插嘴:“妈,不用,你就在这住着……”

  “还敢说!回头教训你!”

  秦覃闭嘴,一个劲用眼神示意池峻。

  池峻好说歹说,终于将老两口劝了下来,暂时住在客房里。

  秦母把行李放下,就开始满屋子地转悠,边转悠边夸池峻有出息,年纪轻轻在北京这么好的地段买这么大的房子,又问北京房价多少,这屋子多少平米,装修多少钱之类,最后晃悠了一圈,发现了哪里不对,忽然问:“秦覃,你屋呢?”

  两人早在秦母那通电话打进来之后就火速商量好了对策。这时秦覃反而有种豁出去的劲头,指了指最大的一间卧房,说:“那儿。”

  秦母双眼一瞪:“胡说!那是主卧,你住主卧了让人小峻住哪儿?”

  秦覃看着池峻,平静地说:“他也住主卧。”

  “什,什么?”秦母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听到了匪夷所思的话?

  秦父冷不丁地开了口,微微皱眉,声音带着镇静:“你俩住一个屋?”

  “是。”

  “一张床?”

  “……是。”

  空气中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母后退两步,呆呆地问:“什么意思?是没床吗?”

  “不是,是……”秦覃闭了闭眼,内心天人交战,忽然腿一软跪了下来,诚恳道,“实话说吧,你让我带回去给你看的对象,就是池峻。我和他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池峻动容,走过去蹲下来搂住他的肩,仰头和秦父秦母对视,镇定地开口:“叔叔阿姨,你们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如果你们愿意听,我会把这些年的事都说给你们听,你们会觉得匪夷所思,愤怒,失望,但我只想表达,这是我和秦覃非常理智非常正确的决定,没有人昏头犯错,这不是一件错事。”

  二老愣在那里,没人接话。

  秦覃紧紧拽着池峻的手,和他十指紧扣,缓缓地说:“本来我想把这件事慢慢跟你们说,谁知道你们忽然过来,我也不想瞒,不想遮遮掩掩。我不怕别人指点,就怕你们不理解我。我念了那么多书,懂得那么多大道理,我很清醒很明白,我要是为了世俗舍弃心中所想,那才是枉读圣贤书,愧对你们。”

  空气里有沉滞的气息,仿佛被隔离出了另一个无声的空间。

  秦覃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抬头看着秦母:“妈……你说句话。”

  秦母别开了脸。

  “爸……”

  秦父紧紧皱着眉,忽然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你还要让我们说什么?”

  “对不起……”

  秦母转过脸来,看着他和池峻始终紧握在一起的十指,跟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了,还跪着做什么,地上不凉?”

  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在对方眼里流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听秦母接着道:“我们要是不答应,你们是不是要给我来个私奔?”

  “没有……奔去哪儿啊,月球吗,奔去月球你也是我亲妈啊……”秦覃挪过去,一把抱住秦母,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又喊了声,“妈……”

  池峻默默退到他身后,和同样站在秦母身后的秦父打了个对眼。

  两个男人对视了半分钟,池峻扯开笑容,秦父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

  第三十章献上一生菊花【终章】

  庄严高耸的圣洁教堂,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红毯尽头,一对璧人缓缓执手而来。

  两套同样的西装,两双同样的崭新皮鞋,不同的性格迥异的两个男人,在牧师的誓词下,定下一生的盟约,为对方套上戒指,亲吻……

  人群爆发出汹涌的掌声。

  舒克和他的小警察站在一旁观礼,舒克丢脸地抹眼泪,小警察无奈地将他搂入怀里,实在哄不住,索性低头吻住他的唇,微微辗转。北京小伙被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箍在怀里,像个跳蚤似地不安分,一会儿手肘撞他一下,一会儿横眉怒目,又忙着观礼,实在有些抽不开身。偏生那男人非要逗他,时而揉揉他的脑袋,时而掐掐他的小腰,将他惹得烦不胜烦,抬起脚不客气地往男人纯手工的皮鞋上踩,完了得意洋洋瞥他一眼,桃花眼水光泛滥。

  池峻和秦覃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举办了一场简单的仪式。

  走出教堂门口的时候,秦覃眼眶泛酸,他和身旁的男人十指紧扣,身上落满了礼花绚烂的碎屑,他边走边哭,走到豪华的婚车前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男人难得好脾气地哄他,轻吻去他的泪,好笑道:“该高兴的事儿,哭什么。”

  “没……就是忍不住……”

  “好了,咱们出发去宾馆吧!”

  秦覃点点头,半晌又觉得不对:“去宾馆?不是去酒店么,一百桌酒席都定好了。”

  男人狡黠一笑:“酒席当然等做完再去了啊。”

  秦覃抬起手表,不确定道:“还有一个小时酒宴就开始了,为什么不等到酒宴结束再去宾馆呢?”

  男人暴躁起来:“我就要去,你不去的话我在车里把你办了!”

  对这个虫上脑的男人秦覃很是无法,刚想好好劝他,他却忽然将自己衬衫粗鲁地扯开,连致的扣子都崩掉了几颗,领带卡在脖子上,卡得秦覃透不过起来。他伸手推男人,男人却纹丝不动,当着众多亲友的面儿,将他压在跑车上,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暗夜里,秦覃睁开眼,汗湿双颊。

  他缓慢地转身去看背后贴着自己的人,再慢慢转回来,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无声地笑起来。做这种梦的自己,是有多迫不及待和他成为被世人认可的一对啊。

  身后的人紧了紧胳膊,秦覃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回忆梦里甜蜜的前半段,至于后半段,被他选择性地忽视了。

  其实,这种仪式两人半个月前也举办过一次。

  可惜不是在神圣的教堂,不是在亲友面前,不是在牧师郑重的誓词下,而是……

  在本市一家颇有名气的gay吧,当着众多基佬的面……

  酒吧是北京小伙的男人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