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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己      更新:2021-03-04 12:48      字数:2428
  会怀疑这侍之死与颜有干系罢,不如任凭周惬自己去查。

  “周惬带来的四人其中俩人是药铺之人,余下俩人是刘垣的父母,我不知其中端倪,但由方才瞧来,他们应当见过拂雨殿中侍,但他们见过的侍却不在拂雨殿八个侍之中,显然他们所见之侍是由旁人假扮的。这尸身既是在太子殿下身旁伺候之人,想来便是为太子殿下所杀,太子殿下杀了人,将尸身丢入鲤鱼池之中,又故意留下拂雨殿的令牌,是要引导周惬将这尸身认作拂雨殿侍,嫁祸于你么?”萧月白沉吟道,“但他既然毁去尸身容貌,便证明这尸身并非当时假扮拂雨殿侍之人,若是如此又何必要杀?倘若一定要杀,为甚么不是将当时假扮之人杀了?”

  颜曾一度怀疑过三皇弟颜,但适才一见那具尸身,便知晓太子颜遭投毒一案只怕是从头到尾是其自己做的一出戏,听得萧月白这席话,他摇首道:“倘若我是皇兄,我定然不会这样做,纵然是毁去了容貌,不过是多些时候便能查清其来历,到时被周惬查明身旁之人平白惨死在鲤鱼池,又身怀拂雨殿的令牌,不是无端惹人怀疑么?”

  “确实如此,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这样做。”萧月白一手将颜揽紧了些,一手伸到颜眼前,柔声道,“殿下可还记得方才应承我的么?”

  颜扫过眼前形状姣好的五指,末了,视线落在那尾指的一圈齿痕上,遂张口含住了,含含糊糊地道:“我自然说话算话。”

  温热的舌尖擦过那圈齿痕,便退了开去,温热渐散,颜钻出萧月白的怀抱,从宽大的衣袂中伸出十指来,认认真真地道:“先生,你喜欢咬哪一根便咬罢。”

  颜的右腕亦随之从衣袂之中滑了出来,那右腕皮肉细嫩,由于适才遭缝老妇钳制,余下了一圈红痕,红痕扎在萧月白眼中,引得萧月白将双手覆在了上头,紧张地道:“疼么?”

  “不疼。”颜摇首道,“先生,你且咬罢。”

  “当真么?”萧月白揉了揉颜右腕,才双目炙热地盯住了颜端丽雅致的眉眼,“殿下不怕疼么?”

  颜坦率地道:“既是由先生来咬,我便不怕疼。”

  “好罢。”萧月白垂下首去轻柔地咬住了颜一截尾指。

  颜不觉疼,双目不由地望向萧月白那一段后颈,那后颈因其垂首而溜出了衣衫来,白皙得仿若能生出白光,他下意识地以空暇的左手拂过,又恐唐突了萧月白,急促地回手来。

  萧月白已松开了那截尾指,仰起首来,疑惑地道:“我后颈沾了甚么脏污么?”

  颜不知该如何回应,信口道:“沾了片枯叶。”

  言罢,颜陡然意识到自己撒了一个立时便会被戳穿的谎言他要从何处寻片枯叶来?

  幸而萧月白并不质疑,只放软声音道:“殿下,疼么?”

  颜垂首见自己右手尾指附上了一圈齿痕,那尾指指甲又因沾染了唾液的缘故而晶亮剔透,不知怎地,他的面颊竟滚烫起来,连双目都被烫红了去。

  萧月白舍不得用力,那圈齿痕浅浅淡淡的,估摸着再过片刻,便隐约可见了,故而他未料想颜竟被疼得红了双目,即刻后悔地道:“殿下,很疼么?全数是我的过错。”

  颜怔怔地凝视着萧月白,不发一言,良久才道:“不疼。”

  这两个字尚未跌落在地,颜改口道:“疼得厉害,先生,你欺负我。”

  萧月白端详着颜的神情,便知颜在撒谎,也不戳穿,只道:“是我欺负了殿下,殿下要我如何补偿?”

  颜思索着道:“先生便去我三日的功课可好?”

  萧月白逗弄道:“我若是不应允,殿下要如何?”

  “那我可要哭了。”颜瘪瘪嘴,可怜巴巴地道,“哭到先生应允为止。”

  “好罢。”萧月白故作为难地道,“先生我便大度地去殿下三日的功课。”

  颜聪颖好学,萧月白布置的功课于他而言,极为容易,他这样要求不过是想获得萧月白的纵容罢了。

  得了萧月白的应允,颜眉开眼笑地道:“先生待我最好了。”

  颜不受韩贵妃与文帝疼爱,同异母兄弟亦不亲厚,年幼时更是受尽欺凌,除却韩莳确实只自己一人待他好,萧月白思及此,承诺道:“终我一生,我都会宠着殿下。”

  颜尚且不知萧月白的心思,但听得此言,却欢喜地从软榻下一跃而下,在内室蹦蹦跳跳着,欢快得仿佛一只得了一箩筐蔬菜瓜果的白兔似的。

  萧月白注视着颜,不禁失笑,十四岁的颜在旁人面前尽是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唯独在自己面前这般幼稚,真真是令他满足地心口几乎能溢出粘腻的蜜糖来。

  颜蹦蹦跳跳着转回了萧月白面前,抓了萧月白的两只手晃晃荡荡着,一声一声地唤着:“先生,先生,先生……”

  忽地,颜停止了幼稚的行为,迅速地松开了萧月白的手,抬脚奔到了里头的卧房,取了一罐药膏出来。

  “我为先生上药罢。”见萧月白颔首,颜抬手褪去了萧月白的鞋袜,露出了双足来,那双足肌肤生雪,骨骼细腻,却因肿胀不褪,线条略显钝涩。

  颜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为使伤药尽快吸,又施了些气力按压着。

  颜一面按压着,一面心疼地道:“皇兄下手这般凶狠,这笔账我定要讨要回来。”

  萧月白但笑不语,半晌,才启唇道:“殿下,你可曾想过要坐上帝位么?”

  那厢,周惬与侍总管取了名册来,了约莫两个时辰,方将后宫诸位娘娘身旁伺候的侍一一核对了一遍,其中并无侍失踪亦或是死亡。

  俩人行至太子颜所住的东宫之时,侍总管低呼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捂住了小腹,满面痛苦之色,倒抽一口气:“咱家……咱家……”

  第32章起其二十八

  侍总管一跌倒在地,他怀中的各宫侍名册亦随之“噼里啪啦”地跌落下来。

  周惬俯下身去将侍总管搀扶了起来,关切道:“总管大人怎地会忽生腹痛?”

  “咱家……咱家也不知……不知是为何……”侍总管勉强挤出字句来,“不若明日……容咱家歇息一日,明日再去……东宫可好?”

  周惬望着东宫殿门,心下疑惑横生,适才侍总管尚且身体康健,为何在离东宫不过五十余步之时,竟突然因腹痛倒地不起?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侍总管故意做戏,以拖延去东宫核对侍名册的时辰?那尸身莫非是东宫之人?

  东宫门口的守卫已觉察到了此处的异状,其中一人疾步走到周惬与侍总管面前,询问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