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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徐图之      更新:2021-03-18 08:38      字数:2482
  守着的安全被打碎。

  夏岳没有错估他,他吝吝啬啬地把爱情交到夏岳手上,就是因为夏岳先把自己彻底剖开,一点一点翻着心肝脾肺肾给他看迟立冬,你看到了吗,它们全都爱你。

  他的懦弱让他刻意无视和忘却了夏岳的痛苦,只沉浸在夏岳是如此爱他的洋洋自得里。他甚至亲口告诉夏岳,已经过去的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他一点都不在乎。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不管是看脸还是看脑子,他都配不上夏岳。

  如今看来,他果然哪里都不行,而夏岳哪里都好,只是眼光很差,爱谁不好,非要爱他这么一个自私怯懦的王八蛋。

  在外面游荡了大半天,暮色四合之前,他回到了家。

  夏斯年扑过来抱他的腿,高兴地汇报说:“今天奶奶陪我一起画了一张很特别的画,我好喜欢的,你快来看看。”

  他被小朋友拉进去,看到那张充满童趣的蜡笔画,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高一点的大人是他,矮一点的是夏岳,小朋友是夏斯年自己,一家三口牵着手,走在一条开满花的路上。

  他说:“画得真好,我也很喜欢。”

  年年开心道:“我爸爸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迟立冬摸摸年年的小脑袋,心里恍恍惚惚地想到,夏岳前几年刚做爸爸的时候,想必也是有过笨拙学习如何做一个奶爸的阶段,那时他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有一天,他们还能在一起,还能一起来做这个孩子的父母?

  后来夏岳第一次回来,在那个同志群聚会的会所“巧遇”迟立冬的时候,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分开十几年后的重逢,他是怎么克制住情绪,做出云淡风轻的英样子和迟立冬寒暄,道别后是不是背过身就立刻垂下飞扬的眉眼,变成眼眶红红的小可怜?

  两人一起回学校那次,走在校园无人小径上,迟立冬沉湎于旧日回忆里心猿意马,可是夏岳呢?他有没有想起那个在烈日下拖着沙袋边哭边离开学校的,二十岁的自己?

  第九十三章快乐

  到了八点多,夏岳还没有回来,迟立冬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听。

  年年都开始不住地问:“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早上他说今天可以早点回来的,说可以陪我拼完闪电麦昆。”

  迟立冬也记得早上他送夏岳到国贸的时候,夏岳说今天可以早一点结束工作,还说可以……那个。

  他哄着年年“爸爸要忙工作”,又陪着拼了一会儿乐高积木,到年年玩困了,他抱着去洗了澡送去睡觉,小朋友到睡前还很是不太开心,说:“爸爸说话不算话,妈咪你等他回来,一定要批评他。”

  迟立冬道:“还是明天你来吧。”他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夏岳?

  夏斯年一板一眼地说:“你不可以太宠他了,人都是会被宠坏的。”

  迟立冬:“……”他和夏岳之中,被宠坏的那一个,绝不是夏岳。

  他帮夏斯年关了房间里的灯,又轻轻关好房门出来,迟夫人等在门口,小声道:“睡着了?还是抱到我那里去吧,万一晚上醒了害怕可怎么办?”

  迟立冬道:“夏岳说他从去年夏天就自己睡了,刚来那两天是见您亲,才在您那儿睡了两晚,小男孩习惯自己睡了,总让他和大人睡,他还不乐意。您放心睡您的,晚上他要是有动静,我都能听得见。”

  迟夫人只得作罢,说:“小夏怎么还不回来?出个差还天天加班成这样,这外国人的公司也真够可以的。”

  迟立冬道:“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有什么应酬。”

  迟夫人催道:“那还傻站着?赶紧打呀,问问他在哪儿,你接他去。”

  迟立冬答应着,说:“您别管了,快睡去吧。”

  他把母亲也推回房间里,道了晚安,出来就给夏岳打电话,可还是不接,一直都能打通,一直都没人接。

  别真是应酬被灌酒了吧?

  他想了想,打给了连冶,问:“夏岳今天和什么人谈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连冶道:“和一位北京当地的投资人。如果不是我弟弟在医院,本来下午我是要同他一起去的。他还没回去吗?下午应该可以谈完才对,那两位日程很紧张,晚上应该没有安排饭局。”

  迟立冬道:“会不会是和你从香港带来的那两位朋友有约?夏岳好像挺重视他们的。”

  连冶道:“这样吧,我帮你联系问问看,稍后回你电话。”

  迟立冬忙道谢,挂断后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想起白天他惹夏岳生气了,因为小连挨揍的事,牵扯出了小贾,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把王齐这桩旧案扒拉了出来,当时夏岳就已经很不高兴,他却只以为夏岳是在吃陈醋。后来李唐又去了,他非但忘了小贾这一节,还因为夏岳主动和李唐说话,生气甩脸色给夏岳看……迟老狗同志,你怕不是疯了?

  说不定夏岳就是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想回来见他,不接他电话也是故意不接的,根本就没应酬,也不是为工作。

  果不其然,连冶很快回了电话来,说:“他没和那两位在一起,今天他们也没有见过面。”

  迟立冬只好说:“谢谢了,这么晚还打扰你。”

  连冶道:“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又吵架了吗?”

  迟立冬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说:“也没……也算吵了吧,是我的错。”

  连冶道:“他压力很大,脾气可能比平时还要更差一点,你还是要多迁就他一些。”

  迟立冬心虚得很,说:“都是他在迁就我。”

  连冶道:“你们现在这样蛮好的,多多珍惜。”

  迟立冬:“谢谢你,我会的。你弟弟的眼睛好点了吗?”

  连冶语气顿变,从刚才谦谦如玉的知心朋友一下变成了暴躁哥哥,说:“不要讲他了,真的瞎掉眼睛说不定还能好一些,或者今晚我等他睡着以后,亲手戳瞎好了。”

  迟立冬:“……”

  人家兄弟两个人怎么相处他管不到,关心也很有限,和连冶匆匆道别,就打给大姨夫,问夏岳有没有去他们那里,结果是没有。

  再打夏岳的手机,就已经是关机了。也不知是主动关掉的,还是没电被动关掉的。

  以夏岳的脾气,不想回家躲在哪个酒店里,也是很有可能的。

  夜晚十点多,迟立冬联系了几乎所有认识的做酒店的朋友,看夏岳有没有入住他们店里,国贸没有,希尔顿没有,盘古七星没有……高档酒店问了个遍,他又去打听亚朵和桔子水晶这种,最后甚至还问了几家如家和七天,越是中低档,因为店面太多,反而更难得到准确的消息,问到最后他都疲了,也觉得夏岳实在不可能因为和他置气就跑去住连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