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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书十四      更新:2021-03-26 02:43      字数:2505
  贺兰齐抹了把汗:“你故意的……你敢在七爷和妖王跟前卖了他,他来了不得给你拼命?”

  元陵冷笑道:“这家伙一跑就是几年,连个信儿都没有。这几天他若再不来见我,我就跟冷余刃说他惦记着七爷,有不轨之心。不把他的脸皮抹成锅底人人喊打算我输。”

  贺兰齐:……太狠了。

  刚知道元陵跟夙蝾相识,冷余刃便知道,元陵即便不是一个纨绔,也能够得上半个纨绔,这别院在洛邑城西南,看上去不大显眼,内里却十分讲究雅致,元陵照着冷余刃的意思让管家把别院重新拾了一番,当然循着空也问了冷余刃夙蝾近况,知道夙蝾回了轩辕坟,突然又有些心疼了。

  元陵回去就跟贺兰齐软磨硬泡,让贺兰齐遣妖族传信雀儿给夙蝾。贺兰齐看他失魂落魄的,反讥道:“怎么,又舍不得了?”

  元陵托着脑袋叹气:“他素来不喜欢念书,也不知道在轩辕坟怎么样了。我还以为他在辰州快活呢。”

  贺兰齐推了一把他脑袋:“得了,这都快五年了,夙蝾是妖,且他心里有旁人,你就是不惜自己,可怜可怜申先生吧。”

  元陵抱膝窝在圈椅里盯着桌上灯芯,不时伸手剔一剔,半晌才道:“我哪里不可怜申阕知。”

  贺兰齐冷笑道:“是,可怜了,因为夙蝾说来洛邑结果没来,在七夕夜喝得烂醉,被申先生捡回家,还把申先生当夙蝾给睡了,念叨了一夜夙蝾的名字,你怎么不干脆拿把刀往他心窝里捅呢。”

  元陵脸憋得通红,硬着脖子道:“是他睡得我。他竟敢趁我喝醉了……他竟敢……”

  贺兰齐眼神幽深,盯着元陵缓缓道:“夙蝾睡没睡过你。”

  元陵咬了咬嘴唇,颇有些愠恼:“本公子是他想睡就能睡的么!他做梦!”

  贺兰齐脸上舒心一笑,拿起茶盏磕了一下桌面:“替申先生欣慰了。”

  元陵怒道:“你……”

  贺兰齐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你小心着些,七爷不是我这官位低微的城隍官,冷余刃也不是一般好糊弄的,今年是整五百年的当口,在七爷眼皮子底下,给魔像送祭百条亡魂,还是早些跟夙蝾打个招呼……”

  元陵皱眉:“我让你给他的信里都说到了。”

  第36章第十三章魔像(2)

  洛邑城曾是不少王权的都城,只是如今天下虽没什么大战,却比以往分裂,南方以南朝为盛,北方却有不少王朝,豫州属中原齐国,齐国都城在奉元城。奉元城与洛邑城相去约有五百里。

  齐国王室本不是洛邑城本土世族,顾忌洛邑城乃前朝都城,其余世族势力一时难以左右,索性在奉元城另起炉灶,同时将洛邑城本土世族,迁了一部分去奉元城以充实新王城。洛邑城便不复以往繁盛。

  即便如此,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洛邑城仍是齐国除了都城外,数一数二的城郭。洛邑城为人所知的是,钱多。富贵人家之多,多如过江之鲫。齐国固有“奉元攒权,洛邑攒钱”之说。

  前朝末期,北方游牧民族在中原作乱,建立不少游牧民族政权,鲜卑族,突厥人,柔然部,都曾在中原留下痕迹,百余年前,鲜卑族壮大,有国号北魏,王室拓跋氏迁都洛邑城,曾有政令,融合中原,改了拓跋姓氏为元。

  后来几经辗转凋敝,北魏亡,鲜卑族这拓跋一支也七零八散,元陵便是鲜卑拓跋氏留在中原的一脉。算起来贺兰氏也是鲜卑族的一支。

  这些更迭,谢必安大多是心里有数,冷余刃却不知道。谢必安懒得同他口舌,想起前些日子冷余刃说最近不曾教他读书习字了,便让他抄前朝史书。

  冷余刃晚上给谢必安做了一顿红油抄手,谢必安吃了一碗又一碗,辣的舌尖发麻也没舍得放下筷子。

  饭罢冷余刃怕他吃的太辣晚上作心,烫了一盅酸菜汤,谢必安便捧着汤看冷余刃抄书,冷余刃字写得不怎么样,活似刚学会,但胜在下笔有锋,起落都十分干脆,谢必安看在眼里,竟隐约觉得有些高山落石、铁画银钩之感。

  谢必安的字冷余刃是见过的,行云流水,可谓秀骨清像。冷余刃自认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红纱罩将油灯晕的恍恍惚惚的,谢必安汤喝了一半,趴在案上就睡着了。

  冷余刃看着他因为晚上吃了抄手,辣的嘴唇微微发红,好似女子用油胭脂点唇之效。不禁心头一颤,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往外蹦了。也只得将人抱回床榻,又回到桌案前抄了一卷书。

  正如冷余刃之前说所,出了九冥镇,谢必安便睡不安稳,更莫说那一顿抄手吃的,五脏六腑燥得火燎似的,没过半个时辰,翻来覆去烙饼也似,迷迷糊糊又摸黑爬下床,一壶冷水灌了个底朝天,又爬上床。

  冷余刃伸手碰他的脸,他手冰凉凉的,想来蛇的体温大概是可自行调控的,谢必安冷不防一喘,额头便不自主贪凉,去寻他的掌心。

  冷余刃将手探进他的亵衣领口,谢必安浑身都有些抖了,索性自己脱了干净往冷余刃身上贴。冷余刃舔了舔嘴唇,沉声道:“七爷……你……”

  谢必安不耐烦道:“我什么我。”说着将手脚都缠在冷余刃身上。

  冷余刃难得见他这般放荡,哪儿还管得了许多,扣住他的手便将人压在身下。谢必安喉咙里咕哝一声,冷余刃却丝毫没有了顾忌,唯恐他生气的一点顾忌,也在方才被谢必安亲口抹了。

  谢必安贪冷余刃身上那般冰凉清爽,十分黏人,冷余刃头一次见他如此勾魂。再也不似以往克制,一场情/事,大开大阖花团锦簇,吃饱喝足如同过年。

  谢必安被他折腾的伸手胡乱抓住床帐都想借力躲,冷余刃情到深处,像闻了血腥的野兽,恨不得骨头都给他嚼碎了,哪里还肯放开他,听着谢必安难得的叫出声来,更似被谢必安吃的那些抄手从头到脚淋淋漓漓浇了个透……

  谢必安向来骨娇肉懒,这场放荡的后遗症不亚于伤筋动骨,谢必安翌日反省后,觉得都是冷余刃的错,他把持不住情有可原,冷余刃没轻重深浅便是大逆不道。冷余刃跪在床边抄书的时候,谢必安趴在床边白眼恨不得翻到头顶去,口里含着一小块儿陈皮含糊道:“知道错了么?”

  冷余刃抬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谢必安亵衣散乱,领口松散散的微掀着,冷余刃停下手里的笔,冲他一笑:“知道了。”

  谢必安看他眼里笑得毫无愧色,伸手就要撕他的脸,冷余刃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一吻,压在了自己心口,理直气壮道:“可是七爷,这错我改不了,我在你跟前,做不了柳下惠。”

  谢必安:……

  冷余刃过分的坦荡,让谢必安十分头疼。

  夙蝾在轩辕坟接到贺兰齐的密信,做出一脸的苦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