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6:58      字数:2462
  微有些松懈,但仍旧一言不发。

  周逸辞走到一侧的老梨木架前,摆弄着上面陈设的几尊和田玉石雕塑,穆津霖最喜欢和田玉,几乎到了爱痴的程度,他每个周末都会去玉石市场万里挑一,他总能淘到真正的行货,别人走眼他从不会。

  他自己外面不知道有没有宅子,反正他每晚都回来住,如果不在家就一定留宿于风月山庄,所以什么好东西都往这里摆,他房间倒是很空荡。

  周逸辞抚摸着其中最大一座粉红sè的和田,他慢条斯理说,“白玮倾嫁给我七年,都没有为我生儿育女,父亲也知道我外面红颜知己很多,同样处于空白状态,我对孩子非常不喜欢,也很厌恶孩童的吵闹和yòu稚,我没有时间陪伴更没有心思诱哄。我没有享受过的美好童年,我也不愿辛苦打拼去给予别人,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自私。”

  “可她不一样。”齐良莠指着我一脸狰狞,我有点害怕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孔,真是越美丽的女人绝望时越难看。

  周逸辞反问她怎么不一样。

  齐良莠呆愣着说不出话,她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蜷缩着,握成一个拳头,她所有到嘴边的愤怒和控诉戛然而止,她并不敢太鱼死网破,因为她撕不过周逸辞,她只是妾室,比不得穆锡海血浓于水的骨rou,她没有太大把握断言孩子和他无关,她既挣扎又矛盾,我想如果不是她拥有太多把柄在周逸辞和穆津霖掌控中,她现在一定会乱咬。

  穆锡海在沉默良久观赏了这场大戏后终于开口,“够了。”

  齐良莠身子一颤,她迅速返回去坐在穆锡海旁边,她仍旧不死心,“老爷,您相信吗,您相信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洗清自己的荒谬言论吗?”

  “良莠。”穆锡海忽然打断她,“一个是我亲自许诺纳进宅子的三太太,一个是我失而复得的爱子,即便我心里不相信他们会清清白白,但我也同样不相信他们联合起来往我头上戴这样一顶帽子,是是非非都该随着这个孩子到来而过去。程欢说的没错,九个月后一切见分晓,我不认为老天如此残忍,让沈碧成的荒唐二次上演。”

  穆锡海说完用手指捏了捏眉心,他似乎非常疲惫,已经被家族里不息的恩怨争吵摧垮得不想再面对和怀疑,“良莠,我很累,我想在我最后阶段安宁生活,而不是每天解决你们争风吃醋永无止息的战争。程欢年轻气盛,你包容她,从她进门到现在,你为她安了多少人,津霖和逸辞,我怎么相信她有这么大本事,让我两个如此优秀的儿子都神魂颠倒,不惜欺天灭祖违背人伦。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齐良莠张着嘴巴喊了声老爷,却说不下去任何话,穆锡海抬眸凝视我,他非常严肃和庄重的表情对我说,“你刚才发誓,是真的吗。”

  我此时骑虎难下,我不想再出任何差池给齐良莠翻盘的机会,我必须靠我自己博得穆锡海暂时的信任,最起码这九个月要熬过去,争取充足时间筹谋下一步。

  而周逸辞越是过分袒护和澄清,越心虚的昭然若揭,给了齐良莠趁虚而入的空子,他平时对宅子里的一切事故都不闻不问冷若冰霜,他被怀疑图谋家财才认祖归宗的流言传得最激烈时他依然保持缄默,他哪怕为我说一句话,都是一种反常,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反常。

  我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伸出手对着头顶的灯光,“如果我欺骗背叛老爷,我将失去我最想要的一切,永远无法得到。”

  周逸辞拿着和田玉石的手倏然一紧,他死活没想到我会发这样的毒誓,他始终背对着我,死死捏住那枚玉石,没有转过身来。

  一个年轻女人赌注这样的筹码,穆锡海不是感受不到它的分量,而他除了暂时相信妥协,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他嗯了声,“这件事到此为止,等到孩子出生自会有一个结果来证明。”

  齐良莠眼底的决然和狠毒在这一刻被全盘击溃,她不能理解,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最开始接近胜利的人明明是她,却又忽然以极快的速度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眼眶内泛起大片cháo湿和云雾,最终遏制不住自己的啼哭和啜泣,“老爷说什么。”

  穆锡海偏头看了她一眼,他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齐良莠不甘心握住他粗糙的手,“我哪里不够好,就不配为老爷生个孩子吗。”

  穆锡海默然了骗了说,“你年纪大了,孕育孩子不安全,我不希望你铤而走险出任何事,没有孩子并不妨碍我对你的喜欢和宠爱。”

  “是这样吗?”齐良莠颤抖着手指了指我,“不是因为老爷更喜欢程欢,才愿意松口让她生养,甚至对这个没有百分百把握是您骨rou的孩子这样大度容忍。您这把年纪,膝下又有两个儿子,您并不需要非追生一个,您不过是看在自己的喜好和意愿上,把我排除在外,程欢生的并不单纯是一个孩子,更是她的依靠她的保障,她的未来和一生。您是否想过我该怎么办。”

  穆锡海眉头拧起来,不知道是对孩子存在着怀疑还是对齐良莠的吵闹有了一丝反感,他敷衍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算我死了,津霖和逸辞也不会不管你。”

  “哈哈。”齐良莠笑出来,她猛然起身走到周逸辞旁边,她看着他,又看着穆锡海,“多像您。我没见过那个故去的二太太,但我看他和您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你这两个儿子是虎是狼,是魔是狂,您比我更清楚,您一旦离开,一拍两散人走茶凉,他们会给我一席之地吗?会施舍我富足到老的生活吗?”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钱!”

  穆锡海一边嘶吼着一边反手将茶几上的一切碗盏杯盘都扫落在地,他忽然间的bào怒让上窜下跳的齐良莠吓得失声,她空有美貌,确实不太会做好一个女人,尤其一个妾室,在同样的妾室面前,在后代面前,她丝毫不给穆锡海颜面,不断的质问试图翻盘,女人的争抢和嫉恨必须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bào露狰狞,一旦被他看到,所有美好的样子都变得模糊不清。

  可女人是感性的,是冲动的,是很容易陷入一段感情的迷茫与绝望中,如果女人能够那么qiáng大的克制自己,她也不会是女人。

  穆锡海指着我,“程欢哪里都不好,她没有你侍奉好,没有你懂得我,可她至少不曾口口声声像你这样袒露对钱的贪婪,一味的索取一味的伸手。我呵护了你七年,这七年里我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可以满足你的东西,我现在还活着,我预知得了我死后你的生活吗,你现在拥有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面对穆锡海的责骂和失望,齐良莠无力跌倒在沙发上,她呆滞的看着地面,看着我们所有人被灯光投射在上面的黑影,“老爷,我承认我爱钱,可您不要怪我说话难听,这宅子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