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6:58      字数:2480
  出现过的女人除了大太太,有不爱钱的吗?您已经快七十岁了,二十岁的程欢会真的爱您吗?您不是潘安,没有让天下女人为之疯狂的东西,除了钱和地位。我比她们侍奉您时间都长久,您怎样评判一群图您钱财的人对您的感情,不就是陪伴吗?”

  穆锡海太阳xué突突直跳,这事他心知肚明,可忽然被拿在桌上毫无保留的戳点出来,还是倍觉难堪。他脸sè几乎铁青到看不下去,他紧握着沙发扶手,因为愤怒而剧烈*,xiōng口不断起伏鼓起,又骤然落回。

  周逸辞将玉石放下,他转身朝穆锡海走去,主动搀扶住他一条手臂,将他从沙发上扶起,“父亲上楼休息,女人之间的事,放一放自己就好了。”

  穆锡海实在累了,他争斗浮沉了一辈子,他厌恶孤单,厌恶苍老,可他无法抵御苍老,他只能改变孤单,他不断招纳妾室,让更多的女人陪伴他生活,他以为用宠爱可以换回真心,抹掉他几十年在商海见到的趋炎附势自私yīn险的脸孔,可惜他最终得到的只有争吵忌恨背叛和贪婪。

  如果让他知道齐良莠除了贪婪还非常虚伪歹毒,戕害了他真正的骨rou,也糟蹋了真正值得他喜欢的女人,他会不会一蹶不振。

  他会不会变成一个老疯子。

  我捂住xiōng口有些难以*,穆锡海在周逸辞搀扶下缓慢走上二楼,消失在一扇房门内,我来不及睁开眼,只感觉到面前一阵yīn森bī人的劲风朝我袭来,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齐良莠狠狠推拒到墙角。

  她伸手掐住我脖子,睁大的双眼满是愤怒和猩红,我怀孕对她的冲击让她处于崩溃边缘,她陪伴穆锡海这么多年都求不来一个子嗣,哪怕是女儿也好,总好过孑然一身,可她心心念念盼了多年的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砸在我头上。

  我的幸运厮杀了她最初的得意,她原本和莫雄计划先弄死沈碧成,然后再对我下手,没想到这样一个chā曲致使她计划全盘打乱,从没有过的惊慌占据了她。

  不只是齐良莠,生活在*圈子的女人都害怕失宠,因为除了男人的宠爱,我们其实一无所有。

  第74章 悲哀

  齐良莠狠狠扼住我脖子,她似乎被打击得没有了力气,她手始终在颤抖。越来越剧烈,几乎到无法抑制的地步,她掐着我喉咙却并不能令我窒息。只是一股刺痛密密麻麻缠裹住我,她带着哭腔质问。“为什么要和我争。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你以为你走得通吗?”

  “走不走得通,也不是我能够决定。这世上站在高处的人有选择权,而站在低处的人只能被选择。你以为我愿意做一个年老男人的三太太吗?我有大好青春,有对爱情的憧憬。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齐良莠的质问让我哑口无言。我不能告诉她是我深爱的男人为我做的选择,更不能告诉她我曾经有多么抗拒这个身份,我渴望好生活。但我更看重给予我好生活的男人是谁。如果他不是周逸辞。我宁愿做一个小姐,陪伴不同的男人醉生梦死。时间到了曲终人散,我不必记得他是谁。更不必记得那样夜晚发生过什么。

  用我自己的双手满足我的嘴巴我的虚荣我的*,而不是每天面对同一张苍老丑陋的面孔,忍受着我深爱男人的父亲对我的摧残和占有。

  我只想做周逸辞的女人。我不想成为他的继母,这个身份几乎摧垮了我,没人知道最初我有多害怕,害怕这条路越走越远,到我再不能回头拥有他的遥远。

  齐良莠眼睛里积蓄了大片泪水,我知道她对于未来的惶恐,这是所有女人都会有的惶恐,我握住她抓在我脖子处的手,“苍老和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心里的恶念。你不该为了抢救你的苍老和孤独,保全你的荣华利禄,就去陷害别人,云云苍生都是命。”

  “大太太那黄脸婆教给你的谬论吧?一个连自己丈夫都守不住的软弱瘸女人,不悲哀吗?”

  这样的话我听了太多,岚姐当初也说过,许多当三儿的都从骨子里瞧不上妻子,可最后走向穷途末路的也依然是这群光鲜亮丽的女人。

  “我们这样的身份,都瞧不起男人的妻子,因为她们没有办法拴住自己丈夫,眼睁睁看他宠爱另外的女人,把所有自己没用过的好东西都捧给她们,于是愤愤不平哭泣挽留吵闹绝望,拿一切筹码去要挟丈夫回头是岸,一lún戏码都演完,男人不但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远,我们可以尽情嘲笑她们无能,她们苍老,但你能否认永远也赢不了她们吗?没有孩子,没有婚姻,没有家庭和世俗的支持,这是我们最大的失败。这世上*永远不可能真正凌驾于妻子之上。”

  齐良莠抹了把眼泪,她笑得无比yīn森,“你不有了吗?”

  她盯着我的脸,我和她的交汇目光中隔着一片雾气,“程欢,沈碧成有一个就足够了,这个孩子,他可以不小心失去他的,你不是不爱老爷吗,你不是有更大的爱情梦想吗,去追求吧,别把自己困在这个牢笼里。”

  “我的爱情梦想破灭了,从我进这扇门那一刻起,就永远都实现不了。”

  齐良莠见我如此不识趣,她狠狠捏着我脖子,“所以你想重走沈碧成的路对吗?”

  “你承认了?”我眯着眼睛bī问她,她愣了一下,“我承认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别人提点吗?”

  她被我这句话激怒,她手上用了些力气,“我做了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弱rouqiáng食,不自私的人能活得漂亮吗?”

  我用手扣住她手背,想要从她掌心内逃脱,她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可她死死缠住我,我用力她则更用力,我始终被她压制处于被动,缺氧使我涨得满面通红,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抓起一个瓷器,朝地上狠狠砸下去,啪地一声,破碎的瓷片四溅,惊动了二楼卧房里的佣人,她扒着楼梯口看到这样一幕,立刻转身朝大太太住所的方向喊叫,很快二楼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太太身边佣人飞快跑下来,她帮助我将齐良莠从我面前推开,我捂着xiōng口大口呼吸,已经没有继续站立的力气,我顺着墙壁缓慢滑下去,整个人都像灵魂出窍一样虚弱。

  齐良莠无意杀我,她如果愚蠢到这样堂而皇之下手,也不可能在二太太的位置上坐稳了七年,她只是受了刺激,导致心智失控。

  她看了一眼自己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最终什么也没说,她转身冲上二楼,狠狠甩上了门。

  佣人转身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她询问我有没有事,我喉咙难受得说不出话,只能朝她摇头示意,她扶着我上楼去大太太卧房,大太太坐在lún椅上正等我,手上捧着一樽送子观音,我站在门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