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1      字数:2485
  得十分沧桑和寂寥,冷冷的如结冰的池水。

  “老爷曾经问过我,这辈子最怕什么,我说我怕失去老爷的疼爱,可实际我骨子里最畏惧的是贫穷。穷太可怕了,也太耻辱了,被人瞧不起被人使唤,那些漂亮奢华的地方,连路过都让人厌恶,好像我弄脏了什么。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呼风唤雨穿金戴银,花钱如流水看人用白眼,而我却连下一餐能不能饱都不敢奢望。是啊,怎么有这么贫穷的人呢,我也想问,可我去问谁?我不会投胎,生在那样落后贫瘠的地方,我祖辈没出息,挣不来脸面,只能在最底层挣扎,我不抱怨,我靠自己拼,我暗暗发誓只要这辈子能有钱,我什么都愿意。”

  齐良莠呆呆坐在地上,她目光非常空洞,她身后是一块火红sè的地毯,将她此时的狼狈苍白映衬得那么单薄可怜。

  “你尝过阳光普照的感觉吗,就是生活在风雪里,天han地冻,忽然间无比温暖,你周围披了那么多霞光,温柔的包裹着。”她似乎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美好得像泡沫,她chún角溢出无比浓烈的笑容,“老爷就是我的阳光,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最无私的疼爱,我最初很感激他,感激得能割舍生命,可是。”

  她嘲讽的嗤笑出来,神情忽然发了狠,咬牙切齿说,“不是我狠毒,是男人活该,如果男人不贪恋美sè,不朝三暮四,能伤透家里的妻子吗?能给予我们在这段动荡的婚姻中可趁之机吗?他给了一枝花,我们才会得寸进尺要一束花,他给了一枚珠宝,我们才会顺势要一箱。我们喂贪了男人对美好身体的*,男人也喂贪了我们对金钱富贵的渴求。程欢,你也是给男人做小的妾,你不要装得多么正义,这条路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更没有良知,可它太漂亮太繁华了,每一寸土都*人,谁又不想走呢,即便走不好掉下深渊,可也有走得好的从此什么都不用愁了。”

  我看着她不语,我和她想的一样,一模一样,这条路上千千万万的女人都这样想,走不好是因为太依赖男人了,等他的施舍等他的馈赠,只知道用美sè去拴住,可走不了多久就会有更美的女人来取代。而走得好是因为懂得利用优势自己去争取,在男人面前演戏,在女人面前演戏,甚至照镜子对着自己那张脸,都还在演戏。

  演到最后撕掉了皮rou,给骨头也戴上面具。

  人活一辈子啊,年轻时候总是看不透,连自己真实的脸都留不住,这岁月有盼头吗。

  齐良莠脸上越来越多的泪痕几乎阻塞了她视线,变成一片大雾茫茫,她转身跪着,凝望穆锡海渐渐睁开的眼睛,他那样苍凉和冷漠,那样无情与决绝,他甚至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齐良莠看着看着忽然五官狰狞,下意识放声痛哭,她拍打着自己xiōng口,无比哀怨对穆锡海说,“老爷,我这里好疼啊!”

  穆希海默默注视她良久,等到她哭够了,不再那么吵闹,他紫sè的chún内非常凉薄吐出几个字,“你自作自受,贪心太重。”

  齐良莠扣在心脏位置的手倏然一紧,她死死抓着满是褶皱的旗袍,呆呆啼笑出来,“我变成这个模样,老爷就没有错吗。”

  穆锡海脸sè一变,他难以置信到现在她还在狡辩,可她并不是辩解,她只是彻底心han,han到根本不想再掩藏什么。

  齐良莠指着客厅,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一屋子的女人,全都上过您的床,于妻子您没尽到丈夫责任,于我们您又用了几分真情?您有钱有势,在您的认知里,女人不过是情爱的工具,是您的消遣和刺激,是您的玩偶,您对我们所倾注的宠爱纵容,还不是因为迷恋这副身体,您爱美sè,我们爱钱财,您做不到专心致志,凭什么要求我们为您守身如玉?难道男人有权有钱,就可以肆意践踏女人的尊严,要求女人成为私有物,连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允许存在吗?”

  穆锡海脸sè铁青,他骂了一声混蛋反手将茶几掀翻,砰地一声巨响,我视线里到处都是狼藉,噼里啪啦散开的瓷器烟缸碟盘,顷刻间沦为破碎的瓷片,他用了最大的力气,余下的不足以支撑住他站立,他摇摇晃晃了两下,又重新跌坐回去,穆津霖对这一幕格外冷漠,甚至都没有伸手搀扶。

  “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还有脸指责我,是我给足你脸面,让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穆锡海斥骂完举手朝齐良莠扇了一巴掌,男人力气大,他又在气头上,愤怒之下更是凶狠,齐良莠chún角迅速渗出血迹,半边脸红肿起来,像被烫出一道疤。

  她匍匐在一片破碎的瓷片上,掌心和锁骨被锐角割伤,也滴答滴答的淌血,她脸sè发白,呆滞又绝望,趴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哀大莫过于心死,齐良莠的宠爱随着这一巴掌打得魂飞魄散,穆锡海心里再没有她的位置,她也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

  七年,男人并不拿七年当什么,它只是个数字,可却是女人一辈子耿耿于怀的岁月,漫长像一条隧道。

  齐良莠千错万错,可给予她变坏资本的是穆锡海,他的默许他因为美sè而丧失的是非观,才是最大的恶果。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也lún到他了。

  我垂下眼眸,冷冷淡淡。

  沈碧成在我身后笑了一声,我听到那一声复仇的笑,她是快乐的,再也没有比此刻更让她痛快满足的时候。

  穆锡海大声嘶吼让保镖将齐良莠带下去,关在地下室,打到悔过为止,只留一口气,随意折腾。

  保镖从门口走进来,弯腰拖拉齐良莠,她没有挣扎,只是猖狂大笑,她扭头看着穆锡海,眉眼是畅快淋漓,“穆锡海,你霸道自私,赚了那么多黑心钱,你扪心自问你配得到苍天善待吗?你本就是个坏人,你为了掩盖自己的坏,拼命指责别人,你这辈子作恶多端,现在你老了,被自己几个太太lún番欺骗,被两个儿子算计,还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这何尝不是你的报应!”

  “滚!”

  穆锡海脸sè乌白,他伸出手指着齐良莠,不知是想打她还是怎样,他xiōng口剧烈起伏,似乎随时都会咽下这口气。

  大太太摇着lún椅往沙发走,她招呼距离最近的穆津霖上去照顾,穆津霖淡淡昵了一眼,他对此毫不积极,慢条斯理的放下玉盘,可心松开沈碧成,和一个佣人扑到穆锡海旁边,她抱住他一条手臂大声叫喊快去医院!

  保镖对视一眼顾不上齐良莠,奔跑出去提车,管家找出吸氧机扣在穆锡海脸上,大太太仓皇中不小心从lún椅上摔下来,摔得似乎很重,她脸sè惨白,还伸手朝着穆锡海的方向,眼底是牵挂与担忧,似乎恨自己帮不上忙,穆津霖立刻去搀扶她,沈碧成在地下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