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2      字数:2445
  新拦了一辆出租,意缤广场走高速吊桥距离公寓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路程,而且不堵车,司机见我一直捂着腹部,以为我不舒服,所以开得飞快,似乎怕我在他车上出事。

  我在小区门口下车,公寓的座机此时恰好打进来,我看了眼没有接,加快速度朝里面走,九儿站在庭院门口拿着手机直跺脚,她回头喊了句什么,保姆也从屋里出来,两个人急得脸sè惨白。

  保姆在崩溃和担忧中不经意张望门口,看到了大步疾走的我,她指着我兴奋大叫,九儿立刻飞奔过来,确定我和肚子都安然无恙,拉着我手臂用力嚎哭,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不该独身外出这么久,我出了事周逸辞肯定会怪罪她们,我抱着九儿安抚了一会儿,为她擦了擦眼泪,保姆打开门将我迎进去,她说回来就好,阿弥陀佛。

  我进入客厅一眼看到玄关鞋架上周逸辞的灰sè拖鞋,仍然是我昨晚离开时的样子,一只头朝外,一只头朝里。

  他没回来,真的没回来。

  我心里很酸,酸得难受,我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周逸辞在床上性感到极致的样子,我不能想下去,我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疯掉,会杀人,这可怕的占有欲,这可怕的嫉妒心。

  九儿和保姆沉浸在我平安回来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失态和反常,她们问我吃了吗,要不要喝粥,我随口答腔说喝一点,她们刚转身要去厨房,客厅门锁拧了拧,接着响起门铃声,九儿将门打开,吴助理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进来,他走到我面前,将食盒放在茶几上,“周总说程小姐想吃叉烧包,让我买了新出炉的,您趁热吃。我特意吩咐老板重新包了一屉,在里面多加了一些甜rou。”

  我看着那些冒热气的包子,形状很jīng致,又小又白,圆圆的糯糯的,模样就让人生怜,我没有去拿,而是问吴助理周逸辞昨晚睡在哪里。

  他像是提前就做了准备,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迟疑和惊慌,他非常干脆说在公司加班,我又问他现在呢。

  他大约没料到我这样难糊弄,问了晚上还问白天,他噎了噎,“现在还在公司。”

  我笑出来,“在公司做什么。”

  我笑得yīn森森,吴助理有点发慌,“在公司开会,每天都有早会晚会。”

  我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吊钟,“十一点还在开早会。”

  吴助理舔了舔嘴chún,“我离开公司去东街时还在开,现在大约结束了。”

  我哦了一声,“他说在外面办事,你说在公司开会,是不是他忘了告诉你该怎样说,所以这世上多了一个周逸辞,他恐怕*乏术,做不到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公司。”

  吴助理站在那里不说话,他知道漏了,再怎么解释都很苍白,他跟在周逸辞身边这么久,为他打理一切事务和难缠的客户,早已锻炼得极其理智,他不会将一件败露的事情反复狡辩,他只会用无声来默认对方的猜测与自己没办法画圆的谎言。

  我深深吸入一口气,“他吃午饭了吗。”

  吴助理觉得我思维跳跃太快,他还以为我会对这件事刨根问底,没想到我话锋一转就此打住,他理了理被勒紧的领带,“还没有。”

  我从沙发上起身,让他等等我,我拎着食盒进入厨房,把包子分给保姆和九儿吃,保姆正把早晨熬好的八宝粥盛碗里,我让她倒回去,取出橱柜里的保温壶,把所有粥都倒进里面,用塑料袋裹住。

  我重新回到客厅把袋子递给吴助理,他举起来看了看,问我是什么,我一边弯腰换鞋一边回答他是给周逸辞送去的午餐,他一怔,“程小姐要去周总的公司吗?”

  我说不可以吗。

  他很为难说,“倒不是不可以,关键程小姐的身份恐怕不适合在周总公司里抛头露面。难免有人认出,会造成非议。”

  我从墙上摘下帽子和围巾,把自己的脸武装齐备,只露出一双眼睛,我问他这样呢。吴助理张着嘴巴失声,不好再反驳我什么,他看出我今天不痛快,对于完全没对上的谎言气儿很不顺,我怀着孩子,周逸辞也不能太拒绝我的要求,吴助理更不敢擅自做主驳回,只好答应开车送我过去。

  吴助理在开车途中始终从后视镜观察我脸sè,我过于平静,看不出喜怒,他反而拿不准怎么开腔试探我,不过他那么jīng明的人已经察觉出我心里有了些芥蒂,这份芥蒂来自于道听途说,亦或是眼见为实。

  可他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周逸辞把我保护得这么隐蔽这么好,我还顶着穆宅三太太的身份,和年轻一辈人因为地位的悬殊极少接触,梁禾依更与我素无往来,所以他不太认为这个可能成立。

  吴助理蹙眉蹙了一路,在等红绿灯时他悄无声息拿起手机,我装作没看到,盯着窗外一颗巨大的树,他指尖飞快发出一条信息,一声细弱的响动后,他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

  我不动声sè,那条信息发出后他整个人都松懈了许多。

  车停泊在大楼外的空场上,我拎着保温壶在吴助理掩护下走专用电梯到达七楼办公室,恰好周逸辞在办公室内正用午餐,他抬头看到吴助理带着我进入,他把铁叉放在一侧铺开的餐巾纸上,“包子吃了吗。”

  我说没吃,怕你太累给你送点粥。

  他笑着嗯了声,我走过去,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偌大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也没发现一丝女人的痕迹。

  看来从意缤广场分开后,周逸辞立刻赶回公司,而梁禾依应该是由保镖送回住处。

  至于那个住处,是否为周逸辞断断续续几晚不回公寓的下榻场所,是否被装扮得十分温馨,空气泛着柔情,阳光比这座城市所有地方都温暖浓烈,这些我连想都不敢想,真的五脏六腑都会很疼,心如刀绞的感受。

  曾经我没有这样贪婪,我那时对他还不够深爱。

  我觉得在他身边就好,他能保护我,给我很好的生活,我可以不用侍奉客人,就能有钱花,有舒服日子过。

  后来他把我送给穆锡海,我在离开他那一刻时,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就像亲眼看着自己被抽离了骨头,活生生的剥下来,不顾鲜血淋漓,不顾哀嚎惨叫,皮与rou的分割中我忽然顿悟,在日日夜夜的相处在没完没了的碰撞里,我爱上了这个每一寸皮肤都狂野每一个眼神都剧毒的男人。

  他能杀掉我,用属于他的一切。

  包括冷漠,谎言,bào力和残忍。

  这个叫周逸辞的男人早已在我心上吞噬生长根深蒂固。

  用情火用撞击用铁网烧了一把火,烧掉我的理智我的尊严。

  还进行得无声无息。

  我把壶放在桌上,紧挨着他正在吃的食物,那是一份并不像从店内买回来的面,放在一个很漂亮jīng致的紫sè盒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