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9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9      字数:2468
  机,以及穆总的艰难处境,其实完全是因为程小姐的任性和自作聪明,周总与穆总的确不可能长久和平共处,早晚都是要开始一场较量,如果程小姐没有归属在穆总身边,没有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会有这样的丑闻吗。周总也不想这样的局面,他不顾及任何人,还要顾及自己的骨rou,他长大不能面对这些恶意指点。您觉得委屈,不甘心藏匿在梁小姐的yīn影下,您只有二十一岁,您真的急于为自己后半生那么漫长的光yīn一锤定音吗?未来会怎样走,一切到底如何结束,您能够预见吗?”

  “你对你主子可够真心。”我打断吴助理的说辞,不想听他继续颠倒黑白,把周逸辞的恶行抹杀得干干净净,倒成为了别人的错,我指了指自己xiōng口,“我对他,在我没有逃离之前,不曾半点背叛。可他对我,除了qiáng行囚禁,用文珀威胁我,又背叛伤害了多少次。你不是女人,你不理解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做单亲母亲,愿意让自己孩子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愿意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把母子未来赌注在一个男人不许诺的兴趣上。我二十一岁,不妨碍我渴求安稳。”

  “穆总给您安稳了是吗?一个舔刀口过活的亡命徒,一个随时会被法律与道德杀死的男人,您追求的安稳就是这样吗?”

  我没有再和他争辩下去,他不会理解女人的安稳是贪图一份名分,尤其那是我辗转了两个男人身边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它对我的*有多大,足以让我抛掉一切,背离初衷。

  我一把推开他,往门里闯,他伸手拦住我,将只剩下一层咖啡底的杯子放在窗台上,“程小姐,周总在和重要客户谈生意,请您稍等。”

  “有多重要?”

  他看了眼腕表,“不出半个小时您就可以见到他,至于多重要,这批船的合作,估值价值过亿。”

  我哦了声,“那现在不是收尾阶段,最最重要的时刻。”

  他说是的,能否签成在此一举。

  我勾chúnyīn森一笑,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他在措手不及的惊愕中呆愣,趁这个功夫我一把推开他,闯入了独立在宴宾厅之外的小会议间。

  会议间内有几名老外,正在翻阅船厂的资料和一些船型,还有两名男性同声翻译,正拿着耳麦做译文,所有人的工作都被我的突然闯入而中断,纷纷看向门口。

  周逸辞穿着浅灰sè西装,端坐在会议长桌正中位置,他微张的薄chún随我的出现而合住,脸sè十分平静,似乎料准了我的性子势必要惹到大乱才罢休。

  那些老外中最有头脸的一个耸了耸肩问旁边的翻译,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翻译询问周逸辞是否中断,他点头说继续。

  他说完这句话,吴助理从门口冲进来,他鞠躬说了声抱歉,“周总,是我失职,程小姐不肯听我的阻拦。”

  周逸辞嗯了声,“带她下去,用任何手段。”

  他有言在先,吴助理自然不会再恭敬我,他伸手将我扼住,连拖带拽往门口拉,我不肯罢休,我挣扎的同时朝他破口大骂,“你的船厂根本就是豆腐渣,你这样恶毒不堪的男人,你怎么可能经营出一个优秀的公司,你坑蒙拐骗赚黑心钱,多少船员性命毁在你公司的破船上,你把消息压下去,以为就能抹杀掉它发生的事实吗?国人坑够了,又去坑外人,你要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尽才罢休!你会遭报应的!那些鬼魂会来朝你索命,对你纠缠不休!”

  那两名翻译明显是老外带来的助手,他们听到我这番指控,立刻用他们的语种翻译给了对方,为首的大胡子男人蹙了蹙眉,他将头偏过去,与同伴简单商议了一番,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亲自对周逸辞说了句什么,周逸辞笑着以英文回答他,两拨人起身握手,那伙老外收拾好了桌上东西经过我身边走出了包间。

  吴助理吐出口气捏了捏鼻梁,“程小姐-”

  他喊完这三个字便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无话可说,他脸sèyīn郁退出去,我听到他在外面像是砸了什么瓷器,用来发泄他内心的愤懑。

  我目光移向重新坐下的周逸辞,他依旧平静,垂眸看着手上文件,还在斟酌某一条协议,我幸灾乐祸问他,“生意还能谈吗。”

  他翻了一页看,“应该不能。他们非常注重口碑,一丝负面都不愿接受。”

  他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可我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这样贵重的合约,甚至是与欧洲的合作,可以说是船厂翻倍增值的最佳时机,一旦错失,他不遗憾不心疼那是假话。

  船厂之前出过数十人沉船淹死的事故,估计为了这次谈判,周逸辞费了很大周折抹掉这个案底,跨国合作相当看重对方在本土的声誉和增值空间,毕竟是外方握有主动权,国内的船厂并不少,周逸辞能够走到最后这一步,他付出的心血难以想象,过亿的合约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天文数字,穆氏那样红火显赫,到现在也没谈过这么大的。

  我心里解气,可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这让我烦躁,我拼命压了压,在刚才老外坐的位置站定,躬身伏在椅背上,托腮看他,“这样大的损失,被我搅黄了?”

  他不语,我用力qiáng笑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他终于将手上文件合住,非常温柔看我,“为什么不重要,毁掉我这样大的合约,你现在开心吗。”

  我说当然开心,我丈夫在滨城正忍受着怎样的水深火热,这样我才觉得痛快。

  他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如果你开心,毁掉它我也不觉得惋惜。”

  我盯着他眼睛,他说这句话非常真诚和炙热,并不是假惺惺,似乎为了让我开心,他什么都可以付出。

  可他分明那么看重权势,为了权势和钱财,他能够牺牲所有人,我不相信他根深蒂固的冷漠自私会改变。

  我握住椅背的手倏然握紧,我不想再受他蒙蔽和诱哄,“你这张嘴,哄骗了我一年半,骗我为你生下了文珀,骗我抱着热罐子做春秋大梦,直到被梁禾依羞辱才幡然醒悟,你以为它吐出的每个字还能感动我吗,还会让我动摇吗?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的甜言蜜语,不如津霖为我莽撞的行动万分之一珍贵。”

  我一把掀翻了桌布,笔和u盘随着桌布扬起又滚下七零八落砸在地上,“你现在满意了吗?周逸辞,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亲手粉碎,你有什么资格再伤害我丈夫,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股份你拿走了,津霖没有捅破你的滔天恶行,你还要怎样?”

  他端坐在椅子上注视我,安静听我每个字,我激动的面容近乎狰狞,在他眼底以最清晰和疯狂的姿态蔓延,他良久才收了chún边的笑容,“我要回来。”

  我一怔,“什么回来。”

  他一字一顿,“你,带着孩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