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3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9      字数:2441
  这一下很重,发出砰地闷响,司机吓了一跳,弯腰想搀扶她,梁锦国让他不要管,去打电话请姑爷回来,就说有急事。

  梁禾依还在垂死挣扎,她表情慌张无措,“他还在椿城出差,先不要打扰,等他自己忙完回来。”

  司机拿不准主意,为难看向梁锦国,问他到底该怎么样,后者面无表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做,司机没有再踌躇,轻轻拂开缠住自己的梁禾依,快步走出宅院。

  周逸辞接到电话时,他正在喝茶,手机放在手边,他扫了一眼来显,并没有立刻理会,而是慢条斯理继续喝茶,等到他喝光这一杯,电话已经是第四次响起,他用帕子擦了擦chún角水渍,按下了接听键,司机将梁锦国吩咐他的原话转达给周逸辞,后者嗯了声,“岳父有提起什么事吗。我好有个准备,这边暂时走不开,如果不特别紧急,一定要我赶回,我先办椿城的事。”

  司机说很重要,关于梁小姐的问题。

  周逸辞眼底拂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样,那我明后天尽快。”

  “您今天不能回来吗。”

  周逸辞看见从外面走入进来的男子,他脚步极轻,脸上看不出太多风尘仆仆的倦容,他对那边说,“吴助理在滨城处理江北的事务,你可以让他先过去解决,禾依在你旁边吗。”

  司机说在,他从庭院快步走回客厅,捂住手机问梁禾依是否接听,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泪水从眼角迸溅出来,慌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怕过,什么困难在梁府的势力下都能够迎刃而解,哪怕是人命,对于她而言都没那么恐怖,唯独这次,她慌不择路。

  当初和程欢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她甚至幻想出战败后落寞寡欢的自己,失去了一切沦为笑柄的狼狈模样,都没这样胆颤心惊。

  她知道手里有*周逸辞的东西,她也知道他娶自己极大部分为着父亲不顾对死人的承诺和忠贞,给予他的股份,她输不了程欢,除非周逸辞转了性,他不再这样贪婪。

  这一次她没把握,她已经看到敞开在自己面前的地狱大门。

  爱情最可怕是得不到,而婚姻最可怕是得到了却握不住。

  从没有拥有过只是遗憾,还能存在一丝幻想,一丝如果我曾拥有,会不会更美好的幻想。

  而拥有让人如坐针毡,一点风声都草木皆兵。

  她痛恨那个毁了她的bào徒。

  如果她没有怀孕,这件事可以石沉大海,永世不白。

  天意弄人。

  她掉入了报应的lún回。

  她抢走了属于程欢的本就不该被她得到的。

  命运也不放过她,再从她手上抢夺走。

  周逸辞等了许久不见回音,他问怎么,司机立刻解释,“小姐在浴室洗漱,不如等她腾出时间给您打过去。”

  “不必,让她早休息。”

  周逸辞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回桌角,他抬眸看向男子戴着的鬼脸面具,男子见他结束通话,将勾在耳朵上的细绳取下,露出一张长长刀疤的脸,他黝黑的皮肤在昏暗的光束下,泛起一层神秘的sè彩,显得不那么丑陋。

  “梁小姐怀孕了。”

  这是周逸辞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但他没有任何惊诧,半点波澜未起,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chún角上挑,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慌吗。”

  鬼仇摇头,“您的吩咐,我不慌。”

  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发出哒哒的脆响,“你多大了。”

  “三十四岁。”

  “没有娶妻,也没有*。”

  鬼仇说是。

  周逸辞半开玩笑,“不如这个孩子为你留个根,万一为我做事出了危险,你也不是无后。”

  鬼仇一愣,他抬头看着周逸辞,他发现这个恶狼般的男人虽然笑着,但很yīn冷,似乎在试探他什么,于是他收敛了自己讶异的表情,思索了仅仅两三秒,便立刻垂下头,斩钉截铁说,“独来独往无牵无挂,才能为您效忠。”

  周逸辞眯着眼睛,他笑容终于变得纯粹了些,“男人本来就应该看重权势和钱财,当这些都有了,也不愁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为自己开枝散叶,拼一时才能享一世。”

  鬼仇眼前晃过他这辈子唯一有些仓促不够冷静的一幕,几乎在最后面对啼哭和哀求是落荒而逃,他不由抿了抿chún。

  周逸辞从椅子上起身,他走到敞开的房门,鬼仇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电梯,周逸辞注视着面前铜壁倒映出的两人lún廓,“江北吴助理在盯,你可以在椿城休息几日,梁锦国是否会tiáo查侮辱他女儿的凶手还不清楚,等我召唤再回去比较稳妥。”

  他说完拍了拍鬼仇肩膀,“不必觉得愧怍,你该学着像我一样坦然。”

  鬼仇看了看他,飞快移开视线,周逸辞何止坦然,他是残忍,残忍到令人觉得恶han。

  第224章 他让我心疼

  我从椿城回到滨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我来之前还特意打探了周逸辞那笔合约最终到底有没有落实。答案是没有,那伙外宾当天上午已经到达机场,吴助理竭力挽留。仍旧于事无补,他们并没有再给予第二次谈判的机会。对于口碑果然十分看重。甚至超出了企业本身的实力。

  我知道周逸辞多怄,他话是那么说,可以他的性格。不惋惜不气愤是假的,只是搅黄这件事的人是我,他舍不得怎样也不能怎样罢了。如果换做第二个人一定难逃魔爪。非得被狠狠绞死不可。

  我和司机待在椿城期间始终没有开机,因为走得匆忙,又没想过耽搁这么久。他没有办理城外通话。我连充电设施都没有。以致于我们两人像与世隔绝,对滨城这边的事态一无所知。

  进入滨城境内的收费站我下去买水。顺便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报亭,要了一份日报和商报。我发现有关我和穆津霖的消息已经被撤刊,但却有一些新的被刊登出来,其中就包括穆津霖的隐晦背景。不知道谁捅了出去,成为商报接连两天的头版。

  执笔内容不算辛辣,可对于他的背景描述却用了大篇幅的血腥和bào力,这对他一向维持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影响很糟糕,只是对于穆氏而言好坏参半,虽然内部人员非常震惊,对他的声誉存在更大质疑,但也同时滋生忌惮,如果早一点曝出这条消息,那天的bī宫景象绝对不会发生。

  谁敢呢,把这样的男人bī上绝路,这不是找死吗。

  他的儒雅温和是表象,内里的残bào不仁才是助他统筹磐虎堂的关键,穆氏那群唯利是图胆小怕事的家伙,恐怕要彻底当哑巴了。

  我从头到尾大致浏览了一遍,其中日报的记者描写了自己混入老城厢走访得到的消息,近几年磐虎堂在地下圈子非常凶恶,几乎到了逆我者亡的qiáng势地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