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私奔
作者:柳卷香附      更新:2023-07-14 23:20      字数:4258
  杉枝瞧他离了床面,脑中警铃大作,趴在肩膀上双手把着他的脖子,双腿儿绷紧。陈送忽然问:“要那个?”

  杉枝正在他肩膀上蹭眼泪儿,“哪个?”

  “你还想哪个?”

  “不要那个。”

  “那就是要这个?”陈送将人放低半截,“是不是这个?”

  “不是那个!”女人恼羞成怒。

  “我知道是这个,急啥?”

  这个.......杉枝身子一猫,抽疯一样叫了一声,姑娘嘴硬,抵不过腰软。

  陈送将人往小桌上一放,顺着方向成了一条直线儿,以破竹之势攻去,杉枝夹巴着夹巴着,还是掌握不了主权。一会儿就不知东南西北,丢了阵地,仍凭饿狼胡作非为。

  人前屋后,女人咬着嘴哼哼,闷闷地吃哑巴亏。

  陈送憋了三年,又白白让她挂在眼前晃悠了两三个月,血气方刚,男人三十如猛狼。忍得辛苦,给足了她时间,这会儿自然控制不了速度,紧急进攻,急风骤雨一通,女人就溃败得彻底,好像刚跑完马拉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深深地一吸,双手绞着陈送的胳膊求,“陈送,要那个!!”

  陈送心中暗笑,将她抱起来,上上下下跌跌荡荡给得彻底,杉枝刚去来一个松懈,被这样一刺,头皮一麻,那处不受控制,紧接着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人一下子僵掉。陈送被淋了一腿,女人用手拧着他腰里的软肉,他吃痛地往里一戳,又带出来一阵。

  天塌了,绝对的。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欺负人........。”杉枝说罢闷闷地委屈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又不敢大声,一直抽泣。

  陈送知道闹大发了,想起三年前那一晚蛮干这是这般情形,当时心中觉得不是坏,颇有股成就感。那时候趁着她晕晕乎乎,骗她说是我的,是我的。女人尖声一叫把头蒙到被子里手伸到后面指着他:“陈送我不认识你。你居然.....居然.......居然.......。”

  陈送脸皮厚,趁着她居然的时候从后方又攻进去,“姑娘,咱们好好认识认识。”女人心里异样,身子特别敏感,再也居然不出来个啥。只是觉得陈送抽疯了一样骑上来,心中想不能让他没面子,滚得酣畅淋漓。

  陈送忍不住时,夜里回想了八百回,想当年,多生动一副画儿......。

  这回骗不住了,陈送拍着她的背脊,一紧张那处平白软了,“听错了,都赖我。”

  杉枝腿一抽下了地,找了毛巾将他擦干净,低着头,“那回也是你骗我玩儿呢。”说完擦了把眼泪,本来好好的一晚上,自己忒煞风景,心惶惶不安像吞了苍蝇,陈送经历的女人不止她一个,肯定没这样的,不然他不会这慌乱的表情。

  陈送夺过她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擦什么,我就爱这味儿。”说完将人搂着可劲儿地亲,杉枝碰到陈送那儿不知为什么软下去的一挂子,又淌眼泪儿,嘴巴擦着他的脸低下头,心想自己肯定是有啥毛病了,居然没个收管。

  陈送年轻时跟女人也没弄到这地步,解释不了,知道她不懂怕了,将人搂着上床上去躺着,“别瞎想,老子爽了还得射一射呢!”说完陈送就想扇自己几巴掌。

  这一说,杉枝更沉默了,马上离得陈送远远的窝在床另一头,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半响冒出来一句话差点将陈送噎死:“嗯,还好我没跟你结婚........”

  陈送笑脸啪地撑不住,觉得不妙。

  杉枝埋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心里特别地不甘,拼到现在总想着能熬到一块开开心心,到头来居然还是自己不争气。

  陈送越哄越遭,手忙脚乱地下去点了蜡烛,杉枝一抬头看见地面儿上,脸又白了,陈送慌忙又一把将蜡烛挥灭,烧烫了手。转瞬想想还是得点着,照着灯光把人拽到床中间来,把头掰起来,对着她水水的不停掉泪珠子的眼睛,陈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你别哭,以后不让你出这事儿了。”

  杉枝嗯了一声,唇咬着忍着,终于没忍住用手捂着哭了起来,歇斯底里也要忍着,一声一声从胸前闷出来,陈送守在一边实在不懂,突然吼了一声:“屁大的事儿,值得么?”

  杉枝抹了把鼻涕摸了把泪,“在我是天大的事儿.......不比你当个破司令.......没了一个可以换一个,兴许能瞅见更好的......”

  陈送眉目一横,指着她“你说什么胡话呢!再说一遍!”

  杉枝将衣服穿上,破罐子破摔就差从地缝地钻进去“你个熊男人,你不就惦记着才过来,这下好了.......我让你恶心了。反正你什么都不懂.....。”

  陈送的眼神阴沉沉的,一下子扑腾下来,还真觉悟了一点,咬牙切齿吓得她缩着发抖,陈送将她压着,“说真心话了?这是你真心话!!他娘的!你存心气死老子是吧你!我什么都不懂,你撵来干什么?你找驴过日子啊!?”陈送下去喝了口茶,把军服一套,上了腰带开门往外走。

  当年为了打仗说走就走,说下南昌就事先不说突然就要去,她追着算什么,如果他心里有她,她用得着这样么。

  都拧,都钻牛角尖啊。

  陈送啥都要用动作表示的粗人,那方面儿也是。杉枝早八百年就认定了陈送对她只是对女人的情分,能生孩子能做饭能伺候他妥帖的一女人。她一路都想得好好的,女人就女人,还指望粗糙汉子生出一颗多情心给她立上贞节牌坊不成。

  就像猫儿爱吃鱼,目的是吃,绝对不是爱。

  说白了,杉枝在灵魂和身体的悖论里转圈儿呢,本来早早就妥协了,今晚这一惊,让她觉得最后那点指望都有大风险。

  瞧吧,这人伺候着伺候着就飞了,感情挖坑了没地基,卖得是想象,果然就是不牢靠。

  杉枝坐在一旁睡不下,陈送一会儿就转回来了。

  杉枝晓得他在看她,桌上一把枪,被她捂了这几年却一次都没开过火。

  她塞进包裹里推到他面前。

  “这么体贴,把自己也装里头呀!”陈送一锤桌子带笑不笑地一张俊脸特别不对称。

  这枪,他觉得就跟定情信物一样。她敢还回来!!

  杉枝收回目光,“我不该说混话,你是好人。”

  “扯什么王八犊子!我还就不爱当好人!”陈送将包一打开,东西一扒拉,皱眉道:“这些个什么破东西!”

  杉枝神色淡淡地坐着,咋刺激她都不出声,静静儿的幽幽的让陈送觉得陌生,他将东西往地上一扔,明明想好了回来好好说话的,话绕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手伸过去将人提到床上,这里出的事儿,还得在这里解决。

  杉枝这回真拼命反抗,陈送都脱了裤子,她心里只有两个字,果然,果然........。

  触到重新起来的东西,杉枝动作一停。陈送在她肩膀上啃,她无助地用手扯了一把头发,人明儿就走了不是么,她不甘,也倔气,小豹子一样使劲儿将陈送推倒,陈送被撞着了头,嘶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差点把舌头咬了。

  腿边洒了一圈泪珠子,热热地滚下来,陈送既快活又煎熬看见这女人头一回颤颤巍巍甘愿趴下去,埋着头,男人的眼圈红了,觉得自己很混蛋,将人撂了三年,也不知道怎么没生没死地熬过来,没名没分地跟着,心里还窝着瘪子。这女人图什么。图什么,陈送可没想着自己哪儿好,也想弄明白。

  杉枝闭着眼睛,技术太生,吸着陈送刺疼刺疼的,他摸着她的头,不舍得她这么干,推她的肩膀,“起来!”

  杉枝不弄出来不罢休,大概也只这一回,她吞了吞唾沫,几度欲呕,还是忍了下来。

  陈送半撑着身子,瞧她固执的模样,心一缩一缩,血液顺着鼠蹊往上翻涌,他必须阻止,必须阻止.....在脑门里搜刮啊,爱啊什么的太虚幻了,就像念叨热爱祖国一样不切实际,那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好像一只大鱼在心湖里搅动,陈送立马就想到一句话儿,于是扯着脖子被逼得说了出来,“私奔吧!”

  杉枝停了停,陈送就这劲儿将人弄起来,擦了擦她的嘴,“明儿就私奔,老子不打仗了,不当司令,带着你到没人的地儿混。司马相如怎么掳走卓文君,你就怎么掳走我!”

  陈送见她呆,提起裤子将桌上的水递给她漱口,杉枝兴许是将三年的委屈都流出来了,坐了一会儿小孩似的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私奔。”

  “为什么私奔?”她睁着咕噜噜肿了一圈的眼睛伸着脑瓜儿望着他。

  陈送很认真地想了想,“啊......因为司马相如爱听卓文君弹小曲儿.......郎情妾意。”

  “我问得是你,你要我掳走?”

  陈送耳根子一红,“谁知道呢.!”杉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陈送问:“你哭了,不是有想带我私奔的心么?”

  杉枝眼睛一翻,“不懂瞎说什么?!我带你,你的兵跟着。全军大迁徙,怎么私得了。做人民公敌,我从没那个胆儿。”

  陈送差点举双手发誓了,“真的这回,到南昌。”

  杉枝轻声飘在舌头上怕飞了一样:“真的?”

  陈送点点头,“省得你惦记。”

  回想起来,这是他能说的最动人的话了,咱俩私奔到南昌,省得你惦记。

  杉枝觉得没白哭,他原来不傻,没瞎委屈,笑了:“陈送,我教你唱首歌儿。”

  很多年后,陈送吼那个不成调子的歌曲,反反复复会那两句: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别扭和委屈压成成段儿的轨迹,拼搏和血泪展开一次次的别离,岁月一年一年,分分合合,有时会突然忘了爱是什么。

  “为什么惦记,为什么想?”唱完了,她清了清嗓子。

  只那么轻轻地问,就困了他一辈子。

  陈送听了婉转动听的歌儿,爱来爱去,浑身不自在,甩了一句不知道。都不晓得自己脸跟猴屁股一样儿。算是她跟他表白啊,能不晕么。

  将人拉起来,很认真地讲:“刚才那事儿,我想了,得以毒攻毒。习惯了就好了。”这话陈送说得实在心虚,看着女人,越看越上火儿,她刚才哭哭啼啼害怕了,陈送心里又发酸。整个傻妞,天天都在想些啥乱七八糟的.......。

  杉枝将他的俊脸一扯,扯开了还红,将信将疑。

  几回下来数不清,她的眼皮搭在一块儿要死不活地撑着:“你睡,我还不想睡......”

  陈送理解错了,又一下子扑上去,拍了一巴掌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弄死我啊。”

  天蒙蒙亮,陈送将人被被窝一塞,被子一捂:“老子的这点存货都被你撬得干干净净儿的,手电筒还要充电呢!明儿奔不了。睡觉!”

  陈送自认没有婆娘道行深,栽了就栽了。

  多少次杉枝午夜梦回中惊醒时,捂着刺疼的心窝,瞅见身旁熟睡的人,抹去一脑门的冷汗,自己跟去了,辛亏。

  毕竟谁都不能预料南昌一行到底会惹出什么,亏了她,多情,使性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什么病,纯洁的妹子不要问我.......脑补。这两人脾气天生,还是参照炸弹引线构造。表了心迹,以后不会闹灵魂**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