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又跑?
作者:李从嘉      更新:2023-07-24 03:54      字数:7710
  见王太后身边未曾跟着半个仆从, 秦似有些疑惑, 她思虑片刻, 心想,莫不是太后听说了自己在东宫,就想着要过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看着太后慈祥得很,不像是会为难人的样子,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秦似最不喜欢的就是揣摩别人的心思,自己揣摩不对不说,光是这个过程,就让她觉得有些心烦了。

  王太后不愧是在后宫浮沉了多年的人,一眼看出秦似的顾虑,她看着红妆道,“你先下去吧, 哀家和哀家孙媳妇聊聊,老天开眼呐, 终于让我们季家开枝散叶了。”

  秦似心想,给您老人家开枝散叶的不是还没张开嘛?再说了长公主和二公主不算开枝散叶吗?

  不过好像确实不算, 毕竟跟了外姓。

  但是自己……

  开枝散叶还早。

  真是没办法应对这些老人家。

  眼见红妆离开,秦似的心有些提了起来。

  她还没应付过这样的局面。

  还没待秦似开口,王太后先笑了起来,“秦姑娘莫害怕, 你是哀家孙儿的媳妇,那就是哀家的孙媳妇,哀家盼这天盼了好些日子了, 怀拙是皇帝的嫡长子,年纪轻轻又遭了那些难,哀家就盼着有人能在他身侧给他研墨添香,红烛暖帐啊。”

  秦似被王太后一番话说红了脸。

  见秦似脸红,王太后瞧出人家小姑娘那是害羞,自己在那后宫待了数十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个世界太恶心,索性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能活到最后的,总得使写手段。

  “太后娘娘,殿下他被陛下喊去乾清宫了,若是太后娘娘不急,那民女先去给太后沏壶茶拿些糕点……”

  王太后摇摇头,她眼神有些精明的打量着秦似,随即挽上了秦似的手。

  “秦姑娘,陪哀家去御花园走走嘛,拿些宫女太监什么的最烦人了,每天都不允许哀家去这哀家去那,闷都闷死了。”

  秦似有些懵,心想这王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自己又不能拒绝,可是不拒绝又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若是拒绝了,这可是驳了太后的面子,那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于是权衡再三之后,秦似点点头,“承蒙太后娘娘厚爱,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太后握住秦似的手,有些娇嗔地道,“秦姑娘,不,我哀家的好孙媳,以后就和怀拙那孩子一起叫哀家皇祖母,叫什么太后娘娘,怪生分的,你要知道,这人老了啊,就喜欢热闹,多个人疼,是好事。”

  从一见面就笑脸相迎,再到相约赏园,秦似还是摸不准王太后此行地目的是什么,从最简单的层面想,绝不会就是来见见自己孙媳妇那么简单。

  自己和季旆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一事,无人会将消息外泄,至于为何王太后一昧的认定自己就是她孙媳妇,应该是另有目的。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能得圣宠者无二三,而王太后从一个家境一般的官家之后吗女,在后宫中浮沉数年,在季弘登基之后尊享了太后之位,心机之深无法估量。

  秦似深知自己和季旆尽管明了彼此的心思,也认定了彼此在心中的分量,但是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季旆,当今太子,未来储君,怎么可能不会是三千佳丽

  那时候,自己还会很笃定的说自己心中唯有季旆一人吗?

  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秦似,做不到。

  也许今天,王太后就是赖试探她胸襟如何吧?

  历朝历代以来,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三年一次的选秀不断壮大着这紫禁城里的三宫六院,没有一个人能独受圣宠,若是皇帝独宠,那么后宫必将大乱。

  皇帝一边处理前朝政事还要分心处理后宫争纷,这样的局面,王太后无论如何叶不想看到。

  一个官雪冷已经让她马失前蹄,若是秦似再做点什么令她不能接受的举动,她也许真的就要随先皇去了。

  秦似理顺了思绪,随即专心的挽着王太后的手,缓缓地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这是秦似第二次进宫,亦是第一次来御花园。

  这里已经过了花团锦簇的时节,邻近夏末,百花齐放的时候早已过去,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边上隔着一小段距离放着小小的假山,那假山虽小,但五脏俱全,小亭子小水流莲花应有尽有。

  从未见过这般小的假山的秦似有些惊讶,但她并未表现在脸上,毕竟身边这位可是王太后。

  王太后将秦似带到了一颗有些枯了的树底下,秦似狐疑地抬头,发现这棵树的枝丫上萌着很多细小的芽胞。

  “这是一棵红梅树,是怀拙四岁的时候与哀家一起种下的,红梅手机哀家故乡的话,怀拙从小就懂事,他说,在御花园里种下一棵红梅,等红梅花开,皇祖母看见满树的红梅,就如同回到了故乡一般,想想今年它也在御花园里待了有十六年了,满满地都是回忆啊。”

  王太后拍了拍秦似的手背,秦似当即分析出来王太后的话,怀拙很懂事,知道体恤别人,所哟你若是真想成为怀拙的妃子,你也要明事理懂礼数。

  怀拙以后会是南唐的君王,既是君王,那就是要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你若是介意,趁早离开。

  “殿下可真是个聪慧的人,太后娘娘好福气,有这么贴心窝子地孙儿。”

  王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哈哈哈哈,是啊,哀家福气是好,你也不坏啊,据哀家所知,在东宫待了一晚上还毫发无损的人,你是第一个,怀拙这孩子啊,真是憋了个大的给哀家,不过这个惊喜,哀家喜欢。”

  “对了,哀家还知道怀拙幼时的好多糗事,只是今儿哀家有些累了,想先回宫休息了,等哪日哀家差人去东宫请你来,跟你好好聊聊天。”

  秦似看出王太后此行目的达到,心中不免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做假人了。

  “那民女送太后娘娘回去吧?”

  王太后摆摆手,“不必,你先回去吧,哀家自己能行,若是怀拙回了东宫没见着你,还以为哀家对你做了什么事呢,毕竟皇后…那个废后的责任,应该由哀家来担。”

  秦似有些疑惑,当今皇后不是当年于自己母亲齐名得京安三绝之一的官雪冷吗?如今又怎的变成了废后

  官雪冷,不是季旆的生母吗?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秦似心底有些乱,但是这些事情,就酸自己烦心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自己现在最主要该面对的是,如果现在的自己真的不离开季旆,那几年之后,自己真的能容许季旆三宫六院,佳人成群吗?

  自己真的能接受季旆今儿在自己床上,明儿又在别人得芙蓉暖帐中与别人共度春宵。

  自己真的能看着季旆左拥右抱

  满脑子都是季旆抱着别的女子乐开花的场景,秦似有些绝望。

  自己从喜欢上季旆那一天开始 就应该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只是自己却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自己对于季旆而言是特殊的,希望他能将真心留给自己,而那枕边的位置,也永远只有自己一人。

  但是对于一个帝王有着这样的期冀,不过是异想天开。

  她有些恍惚的回到了东宫,红妆正在门前等着她,一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太后没为难你吧?”

  秦似摇摇头,一语不发的样子让红妆更急担心起来。

  “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后宫人人都说那王太后可不是好惹的主,她虽十分宠爱自己的皇孙们,但是对于其他人,却又是异常的严厉,之前有一个妃嫔不小心走错了路,遇到了太后的轿撵,太后可是叫人好一顿骂呢。”

  红妆摇摇秦似,秦似这才回过神来,但是红妆之前说了什么,她一字也未曾听到耳朵里去。

  “红妆,你能借我些盘缠吗?”

  红妆被秦似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似想走,她摇摇头,拒绝了秦似的请求。

  秦似将自己内心的所有都说与了红妆,红妆反复琢磨着秦似的话,一拍脑袋,铁打的男人流水的女人。

  这女子一辈子就只能嫁一个男的,虽说小姐也算是二婚,这个就不管了,要是你嫁了一个夫君,然后又养几个面首,肯定要被其他人说,这女人水性杨花浪荡无比不知廉耻。

  这男的一辈子可以拥有无数个女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外面飘的彩旗越多,似乎越能彰显自己的魅力。

  尽管殿下不一样,等到陛下退位,殿下登基,君主有三宫六院最正常不过了,但也不能因为这样,殿下就堂而皇之的负了小姐啊。

  红妆一合计,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将自己藏了多年的俸禄尽数都拿给了秦似,秦似只借了一半,剩下的留给红妆自己用,且保证自己回到南溪镇之后便会托人将银两送还。

  红妆拍拍手,漫不经心地道,“小姐,这钱你若是还我,就当昔日你我主仆情分已尽。”

  秦似无奈,只得把“还钱”一事先搁置。

  现在出入皇宫都需要出宫令牌,昨日进宫时是安颜路带自己进的宫,那么说来,若是红妆带自己出宫,似乎也行。

  不过若是被季旆发现,应该会迁怒于红妆吧?若是他心中真的有我的话。

  秦似放弃了让红妆送自己出宫的想法,便先让红妆去榭台等自己,自己有事要去季旆寝殿一趟。

  红妆当秦似不过是临别前的不舍,虽然她很不想秦似离开,也很希望秦似和季旆能修成正果,但是要让秦似受那般大的委屈,自己还是做次罪人,放秦似离开吧。

  反正有王太后这个证人,自己不怕被季旆责骂为何没有看好秦似让她给溜了。

  秦似进了季旆的寝殿,四下看看之后便关上门,顺便销上了门栓。

  既然出入皇宫需要令牌,那么季旆一定会有,而皇宫五门守卫都不可能阻碍季旆出入皇宫,那季旆自然是不需要将令牌带在身上的,自然只会被他放在寝宫的某个角落,要么就是寝殿里,要么就是书房里。

  红妆若是知道秦似不过是为了去找季旆的令牌,就一定会告诉她季旆的令牌在书房的毛笔架上挂着。

  秦似在寝殿内翻了一圈,啥也没翻到,倒是在季旆衣橱最下面得隔间里,她看到了一个很好看得铃铛。

  她拿了起来,轻轻一弹。

  犹如雪山那日,自己听到的那声铃铛声。

  她将那枚铃铛拿在手中,攥紧,随即将衣橱恢复原样,匆匆往书房去了。

  季旆从乾清宫回东宫的宫道上时,秦似飞快又有些别扭的走在东宫通往朱雀门的宫道上。

  一进一出,完美错过。

  红妆正在院里除杂草,对于放跑秦似这件事情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而秦似也没选择错,错就错在殿下可能会娶三千个老婆。

  季旆红光满面,赵鄞呈和北月许久未曾见到季旆这般开心的笑过了,这所有的功劳,全是自己妹妹(自家小姐)的功劳。

  三人一路走过了长廊,又路过了红妆所在的榭台边上,目的只有一个,去见还在南苑休息的秦似。

  东宫这头的季旆扑了个,心下有些慌,立马让赵鄞呈将红妆喊了进来。

  红妆手上脚下全是泥,于是便在殿外等着季旆问话。

  红妆告诉季旆秦似方才被太后娘娘邀约去了御花园赏花,季旆紧了紧双拳,心想这个时节赏什么花?

  赏秦似的笑颜如花吗?

  南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蹭了出来,在季旆面前随意的走了几下,原本以为季旆回摸摸头,却见那双好看的眼睛满是忧虑,顿时觉得没啥心情撒娇了。

  于是它扭着肥硕的屁股挂在了窗棂上晒太阳。

  季旆起身就往外走,赵鄞呈和北月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虽然不是很想见到王太后,但是秦似现在在王太后手上,不得不去。

  红妆看着季旆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坏笑,花心的男人都需要被制裁,就算他是太子也不例外。

  王太后在假山后看着秦似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御花园,嘴角浮现一抹满意地笑,看来这姑娘确实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她不能坐上未来皇后的位置,若是如此,那南唐的国祚就难以延续,作为皇帝,最主要的就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若是钟情于一人,那便是帝王之过。

  皇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帝王多情本事常事,但若是个痴情的多情人,那自然是不好的。

  既然怀拙喜欢这个小姑娘,那断然是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但若是小姑娘自己离开,那就怨不得自己了。

  王太后满意的笑笑,转身准备离开御花园,刚出到园子门口,就遇上了前来寻找自己的急得满头大汗的那一干太监宫女。

  徐妈妈上前扶住王太后的手,满脸的汗在王太后眼里甚是滑稽,她止不住的笑,“徐妈妈,哀家就是嫌闷,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你着什么急呢?哀家又不会迷了路。”

  徐妈妈长吁短叹的,要知道太后可是经常喜欢玩失踪,有时候会跑去冷宫和那些妃嫔话家常,有时候又会跑去哪个园子里看花匠修剪花草,有时候又会跑去畅音阁自己登台在那唱戏,人是六七十老态龙钟,太后则是真·老顽童。

  “太后娘娘啊,体恤体恤老奴吧,要是让陛下知道老奴让太后娘娘您一个人到处乱跑,铁定会要了老奴的命呐!”

  太后笑起来,看见宫道上急匆匆赶来的那群妃嫔脸顿时又拉了下来,这些人,身上脂粉气老严重了,自己不爱闻,虽然当年自己还是妃子的时候,也喜欢用味道奇异的香来吸引先皇的注意,不过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随即那些本来要往王太后面前冲的妃嫔们纷纷停了下来,朝身后过来的人问安,随即让出了一条道来。

  王太后看着一身白衣的季旆朝着自己走来,顿时眉开眼笑,自己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这孩子了,还真是想他了,这孩子以前老爱戴着个面具,青面獠牙的怪瘆人,瞧瞧现在,面具摘了,人啊,多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跟他母后太像了。

  想到官雪冷,王太后心底一凛,那个女人,不配做怀拙的母亲。

  季旆快步上前,朝王太后跪下,“孙儿见过皇祖母。”

  王太后眉开眼笑的上前扶起季旆,季旆朝她身后看去,却没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来找秦姑娘吗?”

  王太后看着季旆的眼神问道。

  季旆颔首,“嗯,方才孙儿去乾清宫和父皇议事,让囡…秦似现在东宫等着孙儿回去,方才下人说见到她随皇祖母来了御花园,孙儿便过来了。”

  “秦姑娘方才确实是与哀家在一起,但是在怀拙你来之前,她就已经回东宫去了,怎么,你来的路上没见着她”

  季旆细细端详着王太后的表情,他自然深知能在后宫屹立不倒而且坐上太后之位的人城府有多深。

  就算她很宠爱自己,就算她对每一个人都好,但自己和秦似的事情关乎皇家颜面乃至今后国祚的境况,皇祖母不可能不为难秦似。

  “若是如此,那孙儿先回去找秦似了,父皇想见她。”

  季旆也知自己不能和王太后对着来,自己和秦似能否冲破王太后这个阻碍,关键还在于季弘。

  若是季弘不反对,那王太后这边反对,也是无用。

  赵鄞呈皱着眉头,心想北月就是爱坏事,若是刚刚他让自己留在似儿身边就好了,自然不必现在哪头也不见她。

  想到这,赵鄞呈正想骂北月一句,却想到来了另一种可能性。

  似儿她,不会又跑了吧?

  赵鄞呈一拍脑袋,同季旆一样,脚下越来越快。

  三人回到东宫,红妆依旧在那拔草,赵鄞呈上前将人拎了起来,“红妆,似儿呢?她不在御花园,你说,她是不是离开皇宫了”

  红妆拍开赵鄞呈的手,心想,小姐不过是你的妹妹,该着急的人是殿下不是你。

  “不知道,你们离开之后小姐说可以自己待着在东宫闲逛一会,后来王太后来了,就带小姐去了御花园,那我就去东苑咯,我再回到这的时候,你们就回来了,再说出宫需要令牌,小姐哪来令牌出宫”

  说罢,红妆将自己的出宫令牌拿给赵鄞呈看,“赵之敬你看到没,这可是我自己的,妆字看到没,我可没把我自己的给了小姐,随便拿了别人的来。”

  赵鄞呈结果红妆手中的令牌端详片刻,发现这令牌确实时红妆本人的。

  季旆见红妆提起令牌一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自己去乾清宫,到皇祖母来东宫见秦似,再到自己寻人无果,这每一件事情,无不再告诉自己:秦似她,又跑了。

  —

  秦似拿着季旆的令牌之后一路从朱雀门出了皇宫,沿着最近的小道往侯府跑去,自己要赶在被季旆发现逃跑之前离开京安城。

  反正自己已经得到季旆了,若是二人无缘无分,那她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留在侯府的时鸢原本以为秦似会晚一些出宫,自己还打算帮姬雪凌他的收拾好东西之后去玄武门接秦似回来。

  怎知东西刚刚装上马车,秦似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她催促时鸢和姬雪凌把东西都装上马车,两人有些懵,担还是照做了。

  秦雪和祁乐依依不舍的道别,因为秦榭不会赶马,祁乐还特地让自己身边的仆从替姬雪凌他们赶马,原本他还要把另外一个也借给秦似,担秦似拒绝了。

  祁乐虽是好人,但是秦雪并不是自己想交好的人,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几人以几近风的速度离开了侯府,等季旆带着赵鄞呈二人赶到夜家时,秦似几人已经出了京安城。

  夜廷煜看着又一次上门要人的季旆有些头疼。

  一年前他就是这副模样跑夜家要人,一年后还是这副模样,真不知道季旆不会长吗?

  不会长大,那变得又老又丑也行啊?

  夜廷煜心中在哀嚎。

  两人无言相对,良久,夜廷煜松动了,算了,再跟这人对峙下去,没啥用。

  “似儿不在夜家,前日她说要去侯府,便去了,也没回来,兴许这会再侯府,殿下可过去看看。”

  季旆得了秦似的消息,转身就往侯府的方向去,但侯府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夜乘风手底下的人还在贴封条。

  季旆一拳砸了门前的石狮像上,石像应声而碎,赵鄞呈拍拍鼻子前的灰,心想,这小姑娘怕是真的又逃了。

  第一次,她从皇宫离开了,第二次,她还是从皇宫离开,接连两次,这次,自己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好好“伺候伺候”她,让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想下他季旆的床!

  估算着秦似他们不可能走得太远,季旆当即让赵鄞呈去李家牵一辆马车来,赵鄞呈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两人在城门处等着他,赵鄞呈加快了速度。

  季旆此番离京给季弘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国事上无人分忧,只能事事喊季澜和秦冽以及夜廷煜进宫商量,三人每天都要往皇宫里跑,心中各自暗想着季旆到底死哪去了?

  原本秦冽和季澜一人要回北疆一人要往南疆,可偏偏因为季旆“失踪”,被季弘抓着不放,只能先命自己的副将带各自的军队先回驻地。

  在北星宇和官雪冷一事之中,两人所带精兵损失虽不严重,但也并未无人受伤无人亡故,季旆让两人在禁军种选一批人走,两人也毫不客气地选了,反正皇宫的安危,有玄镜门就足够了。

  —

  时隔七天之后,秦似一行人回到了墨敛居,墨敛居一切如前,只是少了一个归浊,多了三个人。

  姬雪凌对于赵飞骊满是愧疚,但赵飞骊只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只剩了彼此,更应该互相扶持。

  秦似听到赵飞骊的话,心中笑笑,互相扶持吗?她怕自己还没和秦雪互相扶持,自己就先把秦雪打出家门了。

  她秦似,可是杀过人的,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善人,你若是待我好,那我便待你好,你若是给我一鞭子,不好意思,还你十鞭。

  秦辞一见到秦榭就扑上去抱住了秦榭的腰,这一年里不仅秦榭长高了,就连秦辞也长高了不少。

  墨河对面有一处小码头,那里有一处凉亭,里面占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和两个面色不太好看的带刀侍卫,路过的人都只是匆匆瞧一眼,生怕给自己引来祸端。

  季旆微微眯着眼,看着不远处攒动的人头,那抹红衣,明耀动人。

  “殿下,不过去吗?”

  季旆摇摇头,“去余暄那,之敬,传信回京安,孤会在中秋节之时赶回京安,不许季澜和秦冽先离京回军营,还有,官员调动一事听从父皇安排便是。”

  赵鄞呈颔首,跟在季旆身后,离开两步,又往墨敛居的方向瞧去,那里人头攒动,还有袅袅炊烟,他想,若是他日殿下身边不再需要自己,自己就和千雁一起,找一处安静清幽之地,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