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后
作者:李从嘉      更新:2023-07-24 03:54      字数:6694
  等秦似再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被季旆抱在怀里, 他安静的睡着, 下颌上长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胡须。

  以前,秦似总觉得季旆是那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纤尘不染的公子哥,今儿个才发下这人不仅是个十足的淫贼还是个不修边幅的糙汉子。

  对自己的发现有些暗自得意的秦似悄悄地把自己的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朝着季旆的下颌摸去。

  但这只手在半路改了道, 因为她发现季旆的睫毛似乎更好玩。

  她细长的手指在季旆眼角边上来来回回的比划着,发现季旆的睫毛比自己的长太多了,而且这人的眉毛着实细长,想一条瘦弱的蚕似的,眼角略微往下弯,在配上那睫毛,简直就是狐狸转世。

  秦似的手来回滑啊滑, 季旆伸手抓住了那只还在乱动的手。

  “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秦似,你是个笨蛋吗?”

  秦似缩回被季旆抓住的手, “人家才不是笨蛋呢。”

  季旆嘴角一抽,抚上秦似的额头,“也没发热啊,怎么一大清早说胡话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啊, 还人家才不是,囡囡,我有点反胃, 你快去那盆帮我接着!”

  秦似白了季旆一眼,翻身背对着季旆,“我就是撒个娇怎么了,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姑娘家吗?我说季怀拙,是不是我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觉得我不应该撒娇!”

  季旆顿时哭笑不得,他从背后抱住秦似,下巴抵在秦似洁白的肩膀上,秦似被胡须扎得有些痒,不停地扭动着肩膀,季旆加重双手的力道,还是没能让怀中人安分下来。

  逼不得已,只好拿出绝杀。

  “囡囡,我有的是力气,还有....”

  季旆后半句还没说完,秦似翻身就把季旆的嘴给堵住了。

  一吻缠绵悱恻,季旆似乎意犹未尽的枕着手看着秦似,秦似红了脸,自己刚刚只是想翻身和他理论,怎么就亲上去了呢?

  没错,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你们男的不都是喜欢许莺那种会撒娇,然后娇滴滴的,还有啊,喜欢告状,然后说,‘都是我的错你不要错怪姐姐,姐姐是为我好,是我不懂事,’这样子的女人吗?”

  秦似把季旆温热的胸膛推开半尺远,季旆又一次把人拉了回来,佯装思附起来。

  “还好吧,试问谁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呢,你想啊,她有什么困难她就会来找你帮忙解决,男人嘛,保护欲过剩就会这样子,但是我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怎么会想要去保护别人?”

  秦似睨着季旆,极其不满地道:“是吗?那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毕竟我也是个娇滴滴的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姑--娘!”

  “咦,我们明明在说许莺好吧,囡囡你别所有事情都扯到一起,我刚醒,头有点晕。”

  季旆伸手捏捏自己的太阳穴,秦似信以为真,以为季旆还在因为红妖而头疼,她立马坐起来想要去帮季旆按按头部,之前娘亲头疼,她都会去帮她揉揉穴位,能很好的减轻疼痛。

  这孩子就是笨,明知道自己未着寸缕,却还是嗖的从被褥中钻了出来。

  随即胸口一凉,心底一慌,底盘不稳,一头又栽进了季旆的怀抱中去。

  季旆笑看着自己投怀送抱的小姑娘,将人推离了尺远。

  洁白的胸前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吻痕,季旆有些咂舌,自己昨晚究竟有多不知道控制自己?

  明明自己记得自己是清醒的,好像是的,没错。

  季旆伸手抚过秦似身上的吻痕,秦似想要推开季旆,但无果,只能红着脸闭着眼让季旆自己自由发挥。

  季旆的手很凉,秦似不禁有些哆嗦,季旆回手将人抱在怀里,下巴低着秦似的脑袋:“囡囡,下次注意,要是疼,你就咬我,我就能停下来了,别硬撑。”

  秦似在季旆怀里扭了扭身子,心想昨晚我哭都哭了你还不停,我咬你有什么用,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手上的牙印是怎么来的,哼,臭男人,表里不一禽兽不如!

  但我还是很喜欢啊。

  过去片刻,秦似想起身,但觉季旆一动不动的,艰难的转过脸一看,季旆又睡着了,秦似有些无语,最应该睡的难道不是自己?

  心底有些不甘心只有季旆一人睡,于是秦似翻个身,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渐入安睡。

  两人在寝殿内好生安睡,殿外的人却有些急不可耐。

  安颜路是想进屋先取出季旆体内的红妖尸体,再让他服下梵月,毕竟红妖虽除,但蚀骨散依旧留在了他体内,秦似不过是止住红妖的引子,对蚀骨散断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其余几人就是想见见安然无恙的季旆,其他的没想那么多。

  直到中午艳阳高照,季旆才喊了红妆进去,红妆得意的看着周围几人投来的羡慕的眼神,甩甩头,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安颜路:我恨!

  红妆在进殿关门后,一改之前昂首挺胸的姿势,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往内殿方向挪去。

  季旆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在整理袖口,以红妆的视角来看,此时的季旆比以前更加的精神了,似乎吃了什么超级大的补药。

  “在那愣着做什么呢?没看到床榻上的人吗?”

  季旆回过头,看着外殿想进不想进的红妆问道。

  红妆支支吾吾两声,三步做两步冲到了秦似身边去。

  秦似把头埋在被褥里,不肯出来,直到红妆告诉她季旆已经出去了,他才探出头来。

  只有彼此的时候,她还能做到不羞不臊,但是这会出现了第三个人,她再看季旆的时候,就没法睁眼了。

  红妆看着探出个头的秦似笑到岔气,这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都这样的吗?

  被红妆这么一笑,秦似跟个乌龟似的,又缩了回去。

  “小姐.....哦不是,现在是太子妃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对了,要自称奴婢或者是属下了,哎,好烦啊,对了太子妃,我们已经烧好热水了,就等你去溯风殿沐浴更衣了。”

  秦似有些头大。

  “红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喊我小姐吧,在我前面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还有啊,太子妃这种名号不要随便喊,会被杀头的。”

  秦似正想从被窝里钻出来,瞬间想起自己光溜溜的,要是身上那些痕迹被红妆看见,自己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红妆见她犯难,就将季旆挂在黄木梨架子上的寝衣拿过给她,“小姐,我在外殿等你,等下来吧?”

  秦似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来,连忙穿好衣裳,慢慢地摸下了床,正欲往外走去,脚下一软,就朝地上跌去。

  眼见要和季旆踩过无数次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秦似便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抬眸一看,季旆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身红衣。

  季旆二话不说抱起了秦似,将红衣放在秦似身上,红妆木讷的站着,看着季旆抱着秦似去了溯风殿,自己好像完全多余了。

  秦似被季旆抱进了浴池里,季旆坐在浴池边上,看着秦似乖巧的坐在浴池里,只敢漏出半点肩膀,而外连动都不曾动半分。

  “囡囡,你是自己洗呢,还是我帮你洗呢?”

  秦似一听急了,连忙喊道:“就不劳烦殿下亲自动手了,还请殿下先离开吧,不然可能这水都凉了,我还没洗完....”

  季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秦似,“行吧,那你若是再走不动,该怎么办?”

  “你快走!”

  季旆摸摸鼻子,笑了,上前俯下身子摸摸秦似的头,离开了溯风殿。

  玄镜门的人看见满面桃花的季旆之后个个安心回了玄镜门,童潇和童煜身上都带着伤,归浊走到一半想起来自己怎么说也和秦似生活了一年,若是不借季旆心情大好的机会和他解释自己一年来干的些什么,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归浊不动声色地脱离了几人离开的队伍,又回了东宫,刚来到榭台下,就看见安颜路在教红妆什么,这个女汉子竟然难得的红了脸,真是稀了奇了。

  红妆刚从季旆寝殿出来,安颜路见她手上未曾拿着任何东西,瞬间不淡定了。

  这东宫又没几个宫女,真是让红妆给气死了。

  “红妆,你知道,那个....算了算了,和你说不明白,你去敬事房把崔公公喊来,就说是殿下这有事,要说清楚,免得他跑陛下挪去,就有你受的了!”

  红妆有些懵,这敬事房不是只管陛下的起居吗?这么做合适吗?

  不容红妆提问,安颜路拉起一旁呆滞的唐静就往季旆的书房里去,季旆体内的红妖尸体得取出来,否则会伤及血液,到时候结局更难预料。

  季旆这会坐在矮几前面,支着下巴,活像一个清白被毁的少年,忧郁,却又很开心。

  安颜路和唐静可管不了那么多,两人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季旆上身扒光了。

  季旆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能接受。

  “你们做什么?”

  安颜路打开药箱,拿出了片刀,唐静顺势将火折子递了上来。

  “看不出来吗?取出你体内的红妖啊,你以为它死了就没事了?殿下,别忘了,还有个蚀骨散呢。”

  季旆正欲说话,安颜路便一刀切开了季旆腰侧的皮肤,那里有一处发黑的印记,便是红妖尸体所在之处,他剪开了皮肤,一手拿着纱布擦血,一手拿着一个镊子,准备将红妖尸体夹出来。

  季旆闷哼一声,这人下手真是没个轻重。

  安颜路飞快的缝合了季旆腰侧的伤口,并拿止血散将血止住,唐静拿了个盒子装好红妖,将药箱放到一边,等着安颜路将梵月拿出来,自己也瞧瞧那梵月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安颜路转身从药箱里拿了一包香粉出来,让唐静放进香炉里焚上,唐静不疑有他,拿着香粉还未走近香炉,安颜路就已经将梵月拿出让季旆服下。

  等唐静再回来,安颜路已经在给季旆诊脉了。

  唐静满怀希望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安颜路拿出梵月给季旆,问过才知道人早已服下,若不是因为季旆在场,唐静很有可能摔了药箱就走人。

  安颜路将自己的药箱也给了唐静,让他先去外面晒会太阳等着自己,因为季旆帮腔,唐静就算不乐意,也只能假装乐意的拿起两个药箱就出去了。

  “殿下,请你治我罪,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甘愿承担所有责任。”

  安颜路在季旆面前跪下,心中却暗想这人千万别顺着自己的话治自己罪,毕竟自己也是为救人,救的还是他自己。

  诚如安颜路所期待,在他讲述完缘由之后,季旆并未说要治罪,但是说出了另一番让安颜路觉得自己好像救错了人的话来。

  季旆忍住腰侧传来的疼痛,上前将安颜路扶了起来。

  “安颜路,其实并不需要处子之血作为药引以求蛊虫立死吧?你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博得囡囡对孤的同情,又因为她思念孤已久,所以想了这个办法将囡囡骗回京安,又借此由将囡囡骗上了孤的床,好一个妙计,孤很欣赏你,决定让你进太医院,还有,孤会告诉囡囡安太医的一片苦心的。”

  安颜路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这什么人啊?恩将仇报吗?不过算了,殿下自己想要玩火,那自己也管不着,毕竟秦似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够了。

  倒是殿下自己有些奇怪,那个逃了的女子,出现在自己床上,失了身却未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人先不来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却想着要先在秦似那参自己一本,真是傻了吧?

  季旆见安颜路不说话,心想,这人不会和唐静待太久也跟着变傻了吧?

  两人各怀鬼胎的互相看着,直到康稷笑容满面的带着敬事房的崔公公来时,这俩才从书房里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见着崔公公,安颜路附到季旆耳边,“殿下,你不担心似儿会有孕吗?”

  季旆转过脸,捏住安颜路的手,一字一句地道:“安颜路,你若是胆敢让囡囡有孕,孤就把你扔去青楼,十天十夜不许你休息,直到你精尽人亡再把你扔去喂狗!”

  安颜路使劲的缩回快要被季旆捏碎的手,这人什么毛病,自己怎么让似儿有孕,有毒!

  “殿下,咱不能不讲道理啊,你说跟似儿睡的.....”

  “安颜路,你再说半个字孤就把你扔去喂狗!”

  安颜路闭嘴。

  “你要知道囡囡还未及笄,这个年纪若是怀了身孕,生产之时必定凶险万分,你作为大夫又岂会不懂,若是你真出了什么差错,孤看你也不用继续做你的安大夫了,孤命人在京安城外给你购置一处宅子,再给你买几只公羊,等公羊下崽,你再回京安好了。”

  安颜路心想,我也太惨了吧?

  康稷满面笑容的来到季旆面前,请季旆让崔公公进屋去收拾一下他的寝殿,季旆自然知道崔公公要去做什么,颔首之后,崔公公一甩拂尘,进了寝殿去。

  那带血的床垫被敬事房的人收去,也拿去给了王太后过目,王太后乐得执意要往东宫来见见自己的孙媳妇,其余妃嫔都说这秦似还未被封为太子妃,算不得是她的孙媳妇,老人一听不高兴了,甩开那些人自己独自往东宫跑去看自己的孙媳妇去。

  用过午膳之后,季旆怕秦似不便走路,便让她留在寝殿休息,自己还有事要去找季弘商议,最近底下的官员调动频繁,还是得由季弘自己拿定主意。

  毕竟很多官员都是和季弘一起共事多年,自己对他们的了解远不及季弘。

  秦似深知朝政之事繁忙,也没半点怨言,但她怕时鸢和姬雪凌母子没了她的消息会担心,便出了寝殿想要去找红妆让她出宫去侯府找时鸢一趟,谁知道刚出门就遇上了准备和季旆请罪但是没能请成功的归浊。

  二人面面相觑,归浊没想到自己被秦似撞见撞得那么快。

  “归浊?”

  “是,小姐。”

  归浊规规矩矩地行礼,秦似有些茫然。

  那就是说,归浊是季旆安排到她身边的,这一年多来季旆一直知道自己在哪,一直派人保护着她,自己却还会想季旆从未派人寻找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秦似还未从归浊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转眼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赵鄞呈和北月。

  归浊察觉到秦似的视线,转头一看,原本应该随季旆去了乾清宫的两个人却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还没来得及让开,就被两人一人一边往后提开了去。

  “我说玄镜门这一年都不见你,你都在小姐...太子妃身边?”

  北月拉着归浊的衣袖,归浊挣脱不开,也不敢和门主刚,只能点头。

  “好你个归浊,连我都瞒着!”

  归浊耸耸肩,“门主,这件事当时只有殿下和我知道,若是第三个人知道了,你说这泄密的除了我还有谁,你觉得殿下会让我好过?”

  北月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转头,正欲和秦似说句话,却发现秦似被赵鄞呈给抱了!

  抱了!

  抱!

  了!

  --

  赵鄞呈在将归浊往后扔了之后,上前就抱住了秦似。

  “哥,你干嘛?”

  “别说话,哥想你了,我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啊,殿下他也忍心...忍心...似儿,跟哥哥回渝州,再也不回京安了,要是殿下想和你成亲,那我们就让他入赘!”

  秦似笑,她推开赵鄞呈,“哥哥,我可是听说了哦,有个南姐姐在等你回渝州呢,虽然我未曾见过大舅二舅他们,但是我想,他们也一定着急等你回家和南姐姐成亲呢,似儿会在京安等你们回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回渝州,反正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赵鄞呈顿时没了气,北月大笑,“之敬,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和南姑娘成亲好了,若是一年之期过去,你可就再也遇不到南姑娘那么好的姑娘了,怎么,你想错过吗?”

  “闭嘴啊丑北月,没看见我和似儿叙亲情呢?你快回乾清宫去,免得殿下找不着人!”

  北月才不干,他站到归浊身边去,抱着手,看着赵鄞呈,“不去,康稷不是人吗?有他在就好了,何必再多去一个,若是人人都过去了,小姐...太子妃这里怎么办?”

  秦似对这声‘太子妃’没由来的有些虚,“北月,你们还是叫我小姐吧,或者秦姑娘都行,就是这太子妃听起来怪奇怪的,再说了我和殿下之间又没什么,你们这么叫,不是折我寿吗?”

  “都已经有夫妻.....”赵鄞呈嘴巴差点没关住,若不是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妹妹承受不住,他怕是早已呱唧呱唧一通说完了。

  “反正现在不是,可能明天就是,后天就是了,要是殿下不封你为太子妃,或者是再娶了其他人做侧妃侍妾,我赵鄞呈第一个让他知道作为男人不能花心,花心是没有好下场的!”

  看着赵鄞呈无比认真的模样,秦似笑了起来,原来有哥哥疼是这个样子的。

  秦冽对自己的关照疼爱在自己饱尝人间冷暖之后湮灭了,时隔多日,她才在赵鄞呈身上感觉到,何为兄长。

  秦似花了很大的劲将赵鄞呈和北月打发回了季旆身边去,正要松口气,身后却又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红妆这会在别院忙活着,归浊刚刚随赵鄞呈他们一同离开了,难道是其他苑的宫女或是太监?但是红妆应该有吩咐过啊,不许他们来这里的。

  秦似狐疑地转过身,便看见一个衣着光鲜满面红光的小老婆子站在自己身后。

  她的脑袋飞速转了起来,放眼整个皇宫,符合眼前人身份的,就只有当今王太后了,王太后是季弘生母,也是季旆的亲奶奶,但是自己真的应该认出她吗?

  就在秦似犹豫的时候,红妆正好回来,一见到王太后,立马跪下请安,秦似松口气,也跟着一道跪了下来。

  “奴婢给太后请安。”

  “民女给太后请安。”

  王太后略带责备的看了红妆一眼,嫌弃她早早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本自己还想和自己的孙媳妇多接触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