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解除
作者:李从嘉      更新:2023-07-24 03:54      字数:14775
  秦似教训了秦雪一顿, 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刚刚说秦雪的时候没掌握好力气, 一下子有些把嗓子给喊哑了。

  夜疏影带人找上了门,这会正和姬雪凌在前院说着话,时鸢急忙忙的跑来找秦似,说秦似若是再不过去, 夜疏影就要去告官了,说二夫人将秦似藏起来了,意图不轨。

  秦似笑,和时鸢跑回了前院去。

  “似儿!”

  夜疏影一见到秦似回来,连忙扑了上去,“我还以为那人把你卖了呢!担心死了,昨晚也是, 叫人家侍卫回来说一声就完了,害得我担心了一晚上。”

  秦似捏住夜疏影的小腰掐了一把, “哎呦我的好姐妹,真是谢谢你记挂我啦, 对了,明日一早,我可能就带着二娘他们离开了,你, 要不要回去准备一下,随我们一起离开呢?”

  夜疏影难为的摇摇头,“似儿, 我爹回家了,你也知道,要是他在家,我哪都别想去,对了,他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许李府下聘,他就直接不要任何聘礼,把我嫁给李诺一,这还是不是我亲爹了?”

  “肯定是,就是因为是亲爹所以才巴望着你嫁出去!”

  姬雪凌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人,小声的说了句我去收拾收拾,便离开了,时鸢看了秦似一眼,秦似点点头,时鸢跟着姬雪凌离开。

  见姬雪凌离开,夜疏影一把揽过秦似,“我说似儿,这人也没少对你和夫人落井下石,你还管她干嘛?”

  秦似推开夜疏影的手,“秦榭对子昭多有照顾,就算二娘再怎么骂他他都一如既往地对子昭好,单凭这一份恩情,我这样做,不足为奇啊。”

  “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夜疏影再次揽过秦似,“似儿啊,秦榭那孩子的确不错,就是怕被姬雪凌这样的人给带歪了,你看那个秦雪,就是最好的例子,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成天勾心斗角的也不嫌累。”

  秦似叹口气,举起自己的手,凑近夜疏影耳边说道:“你还别说,我刚刚去教训了秦雪一顿,还打了她一巴掌,如今都这样了,她还端着侯府小姐的架子,若是不打醒她,她恐怕只会觉得是在做梦。”

  两个姑娘笑作一团,因为夜疏影的缘故,夜乘风封侯府的时间便往后推了一天,允许秦似几人在侯府待上最后一晚,夜乘风四处看了看之后,便离开了侯府

  刚送走夜乘风,夜疏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李诺一的声音,夜疏影苦着脸,秦似伸手捏住她的脸,无情地嘲笑着夜疏影。

  夜疏影正欲躲藏,李诺一就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子,秦似不认识。

  “疏影,后面那个俊俏公子哥谁啊?”

  夜疏影白了秦似一眼,“见过太子那样的绝尘之姿还觉得这般货色俊俏,秦似,我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秦似回白了夜疏影一眼,“正经的呢!”

  “祁乐,祁副将的独子,祁副将就是我父亲的副将咯,这人在百花盛宴的时候搭上了秦雪,秦雪原本都不带理他的,只是后来因为许家出事,你父亲受了些牵连,她才同意和他来往,这人啊,就是有点老实,果然老实被人欺啊!”

  秦似瘪瘪嘴,没想到秦雪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实在是一人千面,教人防不胜防。

  “你说他来干嘛?”

  夜疏影抱起双手看着李诺一身后的祁乐,“还能干嘛肯定是来见他的情人咯,只是他那情人嫌他家境不好,不知道会不会见他。真是可怜。”

  秦似点点头,“我觉得李公子更可怜,爱而不得,太惨了。”

  夜疏影先是一怒,随即反应过来,“我觉得殿下也蛮惨的,某人一逃就是一年多,而且逃出了千里远,真的是太惨了,爱而不得的典型,我觉得跟李诺一和祁乐跟殿下比起来,一点都不惨!”

  “......”

  秦似有些无语,这话她没法接。

  是啊,当年是自己狠心说出对季旆毫无感情,也是自己狠心离开京安,离他离得远远地,如今自己又想见他一面,自己究竟,有何资格见他呢?

  突然,秦似想到了一个人。

  归浊呢?

  这人与安颜路同乘一匹马离开之后,自己就再未见到他了,他在京安似乎也无亲无故的,就算是想要体会京安的风土人情,这都快要五六天的,也该体会完了,还是说,他不跟自己回南溪镇了?

  不过想想也是,归浊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七八岁,自己有自己的人生,为何要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呢?

  于是秦似在一瞬间有些想不通,一瞬间又相通了。

  “疏影!我刚刚租借到了那艘你最喜欢的画舫,要带上秦姑娘一起去游湖吗?今天艳阳高照,正是游湖的好时候啊!”

  李诺一见到秦似和夜疏影站在一起互相‘插刀’,一手抚扇一手背在身后便来到二人跟前,祁乐跟在李诺一身后,眼神一直往别院的方向看去。

  “她在她房间里。”

  秦似看着祁乐道。

  祁乐谢过秦似,抬脚往秦雪房间方向跑去。

  秦似看着祁乐的身影消失,一时之间有些感叹,她希望秦雪幸福,却也希望她能改改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习惯,真是让人看着不爽,若是下次见她还是那样,照打不误。

  见祁乐很开心的去找了自己的意中人,李诺一看着面前不想理会自己的夜疏影有些头疼。

  这小姑娘,到底要倔到什么时候自己要不要去找未来的岳父大人求求情

  “秦姑娘,可否赏脸啊?”

  李诺一决定朝秦似下手,夜疏影死活不肯自己下聘提亲就是因为秦似和季旆的事情还没一撇,自己已经听说了昨晚皇宫的事情,尽管这件事情也许会毫无喧哗的销声匿迹,但是既然季旆已然成事,那就应该先把和秦似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秦似本想拒绝,因为她觉得安颜路应该会安排自己见季旆,但是李诺一求娶不到夜疏影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想到这,秦似心底有点略微的愧疚,于是答应了下来。

  夜疏影也并未因为秦似答应了李诺一的邀约而有些不开心,反而心底有些暗喜,毕竟她也喜欢李诺一,只是自己面子上已经说了必须得等秦似和季旆有个结果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那里子上更不能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李诺一的任何请求。

  这次是秦似答应下来的,和她夜疏影无关。

  秦榭这会正在书房继续收拾书卷,姬雪凌正帮他收拾,他拒绝了秦似一同出游的邀约,说若是再不快些收拾,就要被赶出去了,这些书他收藏了多年,还没读完呢,可不能就这么扔在这了。

  ——

  赵鄞呈照例出宫去安仁草堂看望北月,北月今天便要回宫,毕竟今夤夜之时,季旆便会面临一个生死关头,这个时候,理应所有人都守在东宫。

  原因之一美名其曰陪伴,原因之二是,防止季旆再次发狂伤人,赵鄞呈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那道伤痕,心想,去年殿下没一剑给我砍下来,真是对我太好了。

  他来到安仁草堂时,安颜路正在收拾药箱,北月在一旁帮忙,他上前将北月扒拉到一边去,自己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身子美好利索就好好的待着,装什么英雄!”

  北月被莫名呛了一句,有些不快,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赵之敬,你若是有病,你前面这人就是大夫,麻烦他给你开副药,治治你的脑子吧!”

  安颜路一听连忙拒绝,表示自己这里没有这脑子的药,小学徒笑出声,赵鄞呈瞪了安颜路一眼,乱七八糟的帮他收拾了一顿。

  看不下去的安颜路只能把赵鄞呈这尊佛请开,自己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之后,安颜路叮嘱了学徒几句,将药箱递给赵鄞呈,让其和北月先进宫,自己会晚些时候到。

  赵鄞呈虽不情愿,但是宫里那位自己更是惹不起,还是乖乖带着北月先回去好了。

  安颜路打发走了两人,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夜家的方向走去,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夜秦似就没回夜家,留在了侯府,安颜路心想,应该没被赵鄞呈发现吧?

  自己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秦似回京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季旆的,如果瞒不到明天早上,你们就等着给我安颜路收尸吧!

  他又折道去了侯府,又听侍卫说秦似随夜疏影和李诺一一同去游湖了,安颜路捂脸,看来秦似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啊,照夜疏影那个大嘴巴的性格,前儿个在街上见着季旆的事情应该会告诉秦似才对啊。

  最近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秦似有没有对归浊起疑,不过看她还有心思游湖,应该是没起疑才对。

  游湖的话,那就只有去游京安城最大的太明湖了。

  确定了方向之后,安颜路便朝着太明湖边而去。

  租借画舫是不可能了,他安颜路穷得要死,于是乎和店主租借了一艘小破船,撑杆而去。

  一堆光鲜亮丽的画舫中夹杂着一艘没眼看的小破船,惹得周遭画舫上的笑话,安颜路却不觉害臊,只管继续划着船,放眼看秦似他们究竟在何处。

  “似儿,那不是安大夫吗?我记得你说过此番你是和他一道回的京安,他是来找你的吧?只是这找法有点太扎眼了。”

  秦似嘴角抽了抽,这人终于来找自己了,自己还以为这人将自己忘记在角落里了,可真是让自己一阵好等。

  “哎,似儿,你在这啊!害我一阵好找,咦,李公子和夜姑娘也在啊!”

  安颜路将小破船靠到画舫边上去,从代帮了安颜路一把,顺利的将人从小破船上转移到了画舫上。

  从代将小破船绑在了画舫上,免得一会飘走而让安颜路肉疼。

  “安大夫,这么多天了,终于想起来京安还有个秦似了啊?”

  秦似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着想要喝茶的安颜路说道。

  “哎哟似儿小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哥哥这次吧,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你还不知道吧,皇宫乱党已除,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另立贤能,你说我哪有空蹲点找你啊!”

  安颜路坐到秦似对面,眼巴巴的看着秦似,夜疏影突然觉得安颜路有点可怜,于是上前给安颜路倒了杯热茶,被秦似一记眼神给杀回了李诺一身边。

  李诺一凑近夜疏影,小声的道:“娘子,从代在边上呢,你让从代给他倒不就好了,你干嘛亲自给他倒!!”

  “娘娘娘!去你娘的娘子!谁是你娘子!”

  夜疏影满脸通红的给了李诺一一个拐子,李诺一胸口吃痛,本能的往后退去,随即噗通一声,掉进了太明湖中,喂鱼。

  夜疏影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掉进湖里扑腾的李诺一,秦似丢下茶杯就要跳进去救人,被夜疏影一把拉住。

  “你疯啦?忘记自己就是个旱鸭子了吗?还要往里跳,安大夫,你快去救人啊!”

  安颜路耸耸肩,“我上治得了病,下骂得了人,但是入水救人,我不太行。”

  夜疏影还没说第二句话,从代已经跳进去救人了。

  李诺一被拉上画舫之后,仍旧心有余悸。

  “妈哎,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就要命丧与太明湖了,多谢你啊从代兄弟。”

  李诺一拍拍从代的肩膀,从代笑笑,起身去画舫里面拧干衣裳。

  好好的游湖时光,因为安颜路的道来而变得乱七八糟的。

  于是决定不游湖的李诺一,带着这三人,又去了追风楼。

  童潇正在阁楼里与唐宁一同饮酒,这会艳阳高照的,付柳想不明白这两人抽的什么风,非得在这个时间点饮酒,但是也懒得管,还有更多事等着她做呢。

  唐宁推开窗户,站在窗边,便瞧见了朝着追风楼而来的秦似几人。

  “喂,童潇,你过来看看,那红衣小姑娘是不是殿下日思夜想的秦似啊?”

  童潇一听来了兴致,端着酒樽也来到窗边,看见旁边的安颜路等人,只笑,“你看啊,你就见过人家小姑娘几次就记住人家了,你小心殿下削你啊。”

  “所以那小姑娘就是秦似了,我记得她身边还有个小丫鬟,今儿个没见着,不过她旁边那个是李家公子和夜家小姐,和夜家小姐那般好的,也就只听说过秦似和李家那个小姑娘!”

  童潇坐回了原位,又满上了一杯酒,“你是说你哥日夜惦记的那个小姑娘?叫李清亦吧?我见过一次,长得不错,就是听说身子弱,不过跟你哥正好合适!两夫妻都柔柔弱弱的,活该你这个弟弟要为他撑腰一辈子!”

  唐宁大笑,唐静也老大不小了,要是真能找个嫂子给他,也许还真不错,等过两年,自己还有小侄子小侄女可以玩,等下回宫见到他一定要催他赶紧成婚,不然就把他赶出唐家。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从来不担心你弟弟的终身大事啊?来追风楼也从来不带他。”

  童潇想起童煜就有些头疼,“童煜他啊,你也知道,妥妥剑痴一个,我俩那小破屋子里,全是他的剑,我估摸着,这辈子他也就娶把剑为妻了,否则太委屈人家小姑娘了,一个大活人,比不上一把冷冰冰的剑!”

  两人相视而笑,童煜这个剑痴这会正抱着把剑使劲的擦拭着,突突如其来的鼻子痒了一下,打了个喷嚏,想起还要进宫,便收了手中的剑,锁门离开。

  而正在给季弘换药的唐静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斜眼瞅了瞅季弘,还好,陛下没生气,又偷偷看了看一旁合着眼的季旆,可以,没发现。

  他加快速度换好药,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去。

  “唐佩樊,你去哪?”

  刚走到殿门前,唐静就被季旆叫住,唐静心中哀嚎,表面上却啥也没有似的,转过身。

  “卑职已经为陛下换好了药,准备去御药房准备今晚需要用到的药材,安颜路那孙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进宫 ,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季旆歪头看着唐静,唐静最受不了季旆歪头看人的那副模样,总是很想让人摸摸头,但是那可是太子爷,要是摸了,这手,估计要不在了。

  “殿下不信”

  季旆摇摇头,“你去吧,对了,之敬他们快要进宫了,你去叫红妆打点一下,照例便可,对了,把孤屋里的安神香点上。”

  唐静撇撇嘴,一日为仆终身为仆,他忍了忍了。

  ——

  季旆起身解下龙床四周的帏帐,看了一眼因为服用了宁神丸的季弘,离开了乾清宫。

  他刚要入东宫,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季琮,季旆停下脚步,等着季琮上到跟前。

  “怎么了?”

  季琮双眼红红的,扑到季旆怀中,“皇兄,我想去见见母后。”

  季旆摇头,“不可。”

  季琮还想说什么,季旆便让季琮的侍监将他送回和春殿,没有他的允许,不允许季琮踏出和春殿半步。

  侍监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季琮红着眼离开,母后所做之事无可原谅,他能理解季旆,但是母子一场,为何要如此绝情

  季琮不能想到的是,若是季旆真的不念及所谓母子之情,早就将官雪冷打入天牢,等着秋后一同和北星宇几人问斩了。

  赵鄞呈和北月在半道遇上了季琮,赵鄞呈对季琮没什么感觉,无非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若是昨日那场混战被他看去,那他肯定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令人扼腕。

  “走了,别发呆了。”

  没能赶上昨日那场乱战的北月有些不甘心。

  “嗯,北月,你有想过要去看看你义父吗?”

  赵鄞呈看着往前去的北月,伸手拿过他肩上的药箱。

  “我说赵之敬,临近东宫了你才拿走我肩上的药箱,是想告诉殿下你很体恤我,一路都背着这个药箱进来的吗?”

  赵鄞呈一晒,顺势将药箱还给了北月,北月简直被他气死,“滚吧,赵狗蛋!”

  被药箱砸了满怀的赵鄞呈有些懵,挂着药箱追上北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南姑娘只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你确定你要管东管西无所不管吗?你是住马路上的吗,管那么宽。”

  北月甩甩手,扔下赵鄞呈独自快步往东宫方向而去。

  赵鄞呈被北月骂了一顿,也不恼,北月心中有心事,他看得出来。

  他快走几步跟上北月的脚步,二人一同进了门。

  日头渐落,唐宁和童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了东宫。

  秦似几人还在追风楼里待着,夜色开始弥漫,安颜路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秦似随自己离开。

  想起时鸢还在侯府,秦似想要回去找时鸢,但安颜路说人多怕被发现,还是不带上时鸢了,顺便让从代跑了侯府一趟,告诉时鸢自己回把秦似送回来了。

  至于会不会完完整整的归还,安颜路不敢说。

  两人从追风楼出来的时候,街道上的灯已经陆陆续续的明了起来。

  安颜路从手中拿出一块丝绢,让秦似过来。

  “秦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很喜欢殿下吗?一定要如实回答,因为现在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秦似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安颜路严肃的神情,她也觉安颜路这个问题并不是随便问问的。

  “喜欢,我秦似,是真的很喜欢季旆。”

  安颜路笑笑,“似儿,我不知道我为你们做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但是若是换了别人,你们就会后悔,我不想见到那样的局面,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我并没有和你们说实话,似儿,就算你现在要为了殿下赴一场鸿门宴,你还愿意去吗?”

  “我既然愿意与你回京安,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能不能见到季旆,我都愿意接受,只是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却又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

  安颜路拍拍秦似的肩膀,收起了手中的丝绢。

  “似儿,你知道,我要带你去何处吗?”

  秦似摇摇头,安颜路叹口气,“东宫,而且是殿下的寝殿。”

  “为何要去那”

  安颜路脸上满是愧疚,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秦似,他原本想瞒着秦似,但是这一件事,如果秦似不知情的话,季旆可能回内疚一辈字。

  秦似听完事情的始末,嘴唇有些发白。

  安颜路长吁一口气,不用瞒着秦似的感觉真的很好,自己应该早些和她说的,起码她能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她想要做的选择。

  “似儿,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安颜路看着秦似微微颤抖的肩膀道。

  秦似抬头,她紧咬着双唇,“我绝不离开。”

  安颜路微微笑笑,摸摸秦似的头,说了句对不起,两人便朝着皇宫而去。

  ——

  夜色越来越浓,聚集在东宫的人也越来越多,季弘因还在安睡,康稷便命自己底下的小太监帮他看着季弘,他替季弘看着季旆。

  季旆在见到连康稷也来了的时候,脑袋有些疼。

  都来干嘛了?

  于是季旆喊了赵鄞呈和唐宁来,要他二人把玄镜门的人都赶回去,顺便把其他各宫来的人也赶个精光。

  于是偌大的东宫,一下子从热闹非凡变得安静如鸡。

  季旆躺在寝殿罗汉床上批阅着手中的奏折,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对,文武百官开始上奏请求调任委派新的官差,毕竟那些职位空缺一天,各地的事宜开展就不方便一日。

  赵鄞呈和唐宁将人遣走了一半,康稷起先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直到赵鄞呈实在忍无可忍就要给他跪下求他走的时候,他以为赵鄞呈要打他,于是摸摸屁股离开了,打算等夤夜时分偷摸回东宫外头等消息。

  于是整个东宫上下,就只剩下了十个人。

  于是乎烧水熬药的任务就全落在了他们身上。

  唐静去御药房拿回了药浴需要的药材,今夜药浴所用的药材比以往所用药材都要烈上几分,为的就是将季旆体内的毒逼到十分活跃,再利用樊月控制住蚀骨散的毒性,取出红妖。

  等他拿着一堆药再回来的时候,他遇到了安颜路和秦似。

  安颜路一掌拍在唐静的心口上,揽住他的脖子,手伸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唐佩樊,你若是胆敢告诉殿下我把人家小姑娘带来了,我保证,今儿你这一串都会不翼而飞。”

  秦似别过脸,对这场男人之间的战争并无多少兴趣。

  正当年的唐静又如何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当即求饶说自己绝对不会告诉季旆,于是安颜路继续得寸进尺,让唐静去把还留在东宫的人全部遣散,这一次季旆若是发狂,秦似一人便可平息。

  唐静捂脸,他倒不是不信秦似有这个本事,他是不信自己能赶走玄镜门那几个人,别说那几个人了,自己就连赵鄞呈这个猢狲都没办法哄骗过去啊!

  要是告诉他们秦似来了,个个都会跑去告诉季旆,那么自己的后半生可就完了。

  “安颜路,你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啊,玄镜门都是什么人,他赵鄞呈又是什么人,你觉得我能赶走他们?”

  安颜路摸摸下巴,点点头,“也是,若是让你去做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难,这样吧,你先带秦似从后门进,如何去找红妆,我去解决玄镜门的人。”

  唐静最乐意不过,拉上秦似就往后门去,随即又想到什么。

  “安颜路,后门是关着的啊,我们怎么进去?”

  安颜路扶额,“我会让红妆去给你们开门的,切记,不允许被任何人发现,若是被发现,你死定了!”

  唐静心中郁结,不想再和安颜路扯淡,带着秦似往没人会去的后门走去。

  安颜路拿着药材,进了东宫。

  赵鄞呈和北月一见安颜路来,心顿时安了大半,但是去御药房取药浴所需要药材的唐静却到现在也还不见踪影,若是晚了就麻烦了。

  安颜路视线越过赵鄞呈和北月往两人身后看去,唐宁几人一字排开坐在那石阶上,正好几人都在,好办事。

  “各位,我忘记叮嘱唐静告诉你们了,今夜之事你们几人无需在场,你们的主要任务,是代房凌。”

  唐宁听后起身,“我和童潇一会就会去大理寺,夤夜前一刻就会动手,无需这么多人去。”

  安颜路摇摇头,“不不不,你们太小看代房凌了,应该说你们太小看他体内的红妖蛊母了,若是发狂,他会比殿下恐怖上百倍千倍,殿下这边我已经有了一个万全的法子,只需要留下我、唐静、红妆就够了,其余人全部去大理寺,免得代房凌出逃,让我们之前所作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几人一听代房凌那边会如此棘手,都有些忧心,正欲离开,赵鄞呈不干了。

  自己又不是镜之队的人,人家出事了配合默契,自己就是在里面滥竽充数,充完了还要被人嘲笑,他坚决不去。

  安颜路凑到赵鄞呈耳边,“之敬啊,你说殿下重要,还是你被嘲讽几句重要?”

  “当然是......”我被嘲讽重要,但是赵鄞呈并未这么说,半道上硬生生地将话转移来了,“殿下重要。”

  安颜路这才满意地拍拍赵鄞呈的肩膀,“去吧之敬,相信你很快就能进玄镜门的,哥哥相信你。”

  赵鄞呈撇撇嘴,被北月拉着离开。

  见成功忽悠走这些人,安颜路长吁一口气,但是他没想到,接下来为季旆准备药浴之事,落在了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手上。

  他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往后门方向去,将唐静和秦似放了进来。

  唐静气得脸都绿了。

  “你不是说叫红妆来给我们开门吗?”

  安颜路靠在红墙上,笑着道:“哎呀,别这么较真嘛?不先把玄镜门的人哄走,你们怎么进来,要是被他们给发现了,殿下肯定知道,殿下知道了,我就再也没办法就殿下了,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知道知道知道个屁!”

  唐静的口水尽数喷在安颜路的脸上,但他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骂道:“安颜路你是个傻子吧?我知道?我知道你大爷知道,你说说你到现在,有什么是对我说过的吗?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办法救殿下,你还不是未曾与我说半个字,你还当我是你好兄弟吗?”

  安颜路吹了吹口哨,“佩樊啊,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呢,这件事情知情人越少越好,对了,你快去准备给殿下的药浴吧,还有一个多时辰就是夤夜了,若是误了时辰,就有些棘手了。”

  唐静怒目看了安颜路一眼,扔下两人就离开了,安颜路看着唐静离开的背影叹口气,随即带着秦似准备往南苑的方向去。

  “颜路哥,谢谢你。”

  秦似小声地道。

  安颜路笑笑,“似儿啊,是我谢你才对,愿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但幸好是你,才不至于让我愧疚万分,也不至于让我无脸再见殿下,谢谢你,能如此深明大义,又能理解我的苦衷。”

  秦似摇摇头,“其实,牺牲不牺牲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再见到他,我能救他,能被人需要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值得高兴的是,需要我的那个人,是我最爱的男人。”

  安颜路回头摸摸秦似的脑袋,“哎,你啊,行了,你还记得殿下的寝殿怎么去吗?”

  秦似点点头,安颜路继续叮嘱都:“东宫现在就剩下我们五人,殿下还不知道我已经将玄镜门的人尽数忽悠走了,一会你先去南苑前面的榭台上等我,我去让红妆帮你准备药浴,对了,似儿需要我帮你点什么吗?”

  秦似知道安颜路所谓帮是要如何帮,她虽怕,但是还是拒绝了。

  “我想把最真实的自己交给他。”

  安颜路无奈笑笑,让秦似先过去,自己往煎药堂的方向走去。

  唐静正在努力的烧着火,红妆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唐静忙活,见着安颜路进来,她才起身去帮唐静拿柴。

  “红妆,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红妆有些狐疑地跟着安颜路去了院中,为了谨防唐静偷听,安颜路带着红妆又走远了些。

  “红妆,今夜等秦似一过去,你就在榭台那等着,若是有什么异动,立马进去救人。”

  红妆听得一头雾水,“秦似?秦姑娘回京安了?在哪?”

  “在榭台那等着你呢,不过你得先准备给秦似沐浴的药汤,还有将这份药煎好了送过去给她服下。”

  安颜路将袖笼中的药包递给红妆,红妆闻了闻,闻不出是个什么药。

  “这是什么药?”

  “避子汤。”

  “给秦似喝?”红妆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安颜路,你所谓治疗之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秦姑娘会进宫,为什么你要让我带她去药浴,还有,为什么要给她喝避子汤?”

  安颜路有些不好明言,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能太多,但是知道的人也不能只是自己和秦似,必须得有第三个人知道在,而这人就只能是红妆。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和你解释清楚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将所有事前的准备都做好,做到万无一失,那秦似进宫,方得其所。”

  安颜路回了煎药堂,红妆虽又气又慌,但也觉只能相信安颜路,先按照安颜路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等到红妆去榭台找秦似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在风中瑟瑟发抖。

  红妆暗骂一声,上前将自己的衣裳罩在了秦似身上,秦似一见是红妆,先是惊喜,随即有些窘迫。

  “小姐,一年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秦似有些尴尬的别开脸,“红妆,你不怪我吗?”

  “岂会,对了,殿下现在正在药浴,这碗药是安颜路叫我给你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秦似点点头,红妆有些气。

  “你知道,你还知道什么?安颜路没告诉我,但是我也能猜出一二,若是不行房事,何须这避子汤?”

  “红妆,这件事以后我会和你解释,你不要逼颜路哥,他也有他的难处。”

  秦似端起桌上的那碗汤药,她闻着味道都能感觉到这碗肯定是一碗黑黢黢的药汤,她捏住鼻子,直接灌了下去。

  苦味在嘴中弥漫开来,她使劲地忍住,红妆见她忍得辛苦却还要假装啥事没有,终于没忍心继续看着她苦,她伸出手,手中赫然躺着几颗蜜饯。

  “我特意从膳房拿的,我知道药肯定苦,就给你拿了些,快吃了吧,一会带你去溯风殿沐浴换衣,小姐啊,红妆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殿下,救了我们的希望。”

  秦似笑笑,“其实我也是在救我自己啊,要是换了别人做殿下的药引,我肯定会后悔得要死,所以啊,颜路哥将机会给了我,我应该高兴才是。”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眼泪,她其实很不想喝下这碗避子汤,但是安颜路说过,她年纪还小,还未及笄,并不适合有孕,为了不给别人和自己都造成负担,她并未拒绝。

  红妆紧紧地抱住了秦似,“小姐,我带你进去。”

  --

  季旆结束了药浴之后,身着寝衣回了寝殿内,他总觉得自己今夜体温比以往要高了些,也许是因为夤夜就快到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结束药浴而已。

  他坐到罗汉床上,继续翻阅着案几上的奏折。

  红妆带着秦似来到溯风殿,唐静正在清洗浴池,见到红妆进来,便将这差事交给了红妆,自己去煎药堂抬药汤,给作为药引的秦似准备沐浴。

  他从医也已好几年的光景,他也不是傻子,从安颜路的言行举止中,以及刚刚红妆端走的那碗汤药来看,他隐约猜出了什么,他也知道了安颜路为何不告诉自己真相的原因。

  红妆清洗好了浴池之后让秦似在溯风殿等着自己,秦似乖巧坐下,心中隐隐有些害怕紧张。

  安颜路正在季旆寝殿里偷寝衣。

  季旆斜眼看去,安颜路立马将寝衣藏在了背后。

  “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来看看殿下的精神如何,顺便让殿下将梵月喝下,这样的话,夤夜来临之时,我也能安心很多。”

  安颜路极其自然地瞎掰,梵月确实要喝,但是也得等到自己将这寝衣拿去给秦似才好。

  季旆放下手中的奏折,饶有兴致地看着安颜路,“孤竟是有些好奇,你担心什么?之敬他们在外面,你还怕轮到你来上吗?”

  安颜路心想,可不就是我来吗?

  但是又不敢这么回答,嘿嘿一笑准备糊弄过去,季旆也因为今夜之事而有些恍惚,并未怀疑安颜路背后藏着什么东西,将注意力转回了面前的奏章上去。

  安颜路松了一口气,拿着寝衣连忙溜出了季旆寝殿。

  红妆正在门口等着安颜路出来,她正准备拿剪刀将袖子和裤腿剪短一些,但被安颜路制止了。

  “干嘛?”

  “不可不可,这样穿着才有感觉啊,怪不得你不招男人喜欢,连这点都不懂,男人,就喜欢看到柔柔弱弱的女子这般那般,傻!”

  红妆脸色微红,一脚踢向安颜路的屁股,安颜路躲开,顺势将袖笼中的一样东西递给了红妆。

  “哎哎呀,小姑娘家家的温柔一些,不然嫁不出去了,对了,把这个给秦似,让她看看,我出面给不太合乎礼数,只能你来了。”

  红妆看了一眼书皮,飞快的拽了过来,转身朝溯风殿走去。

  唐静已经换好了药汤,正好红妆回来,他欲言又止一番,动了动嘴唇,随即离开。

  红妆进门之后,帮秦似褪去了衣裳,又将季旆的寝衣挂在屏风上,再把桌上的那本书递给了秦似。

  秦似拿过一看,随即脸红得透透的。

  “小姐,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喊我,我就在这等你。”

  秦似攥紧手中的书,慢慢地走进浴池中,坐了下来。

  她几次翻开那本书又几次合上,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长吸一口气,将那本书又再次打开。

  时近夤夜,秦似穿着过于大了的寝衣,心想,季旆什么时候又长高了,这件寝衣不应该是一年前的他能穿得了的。

  --

  这会的季旆已经服了梵月躺下了,安颜路和红妆将秦似带进了他的寝殿里,坐在外面的罗汉床上,秦似鼻尖处萦绕这似有似无的香味,她一瞬间有些晃神。

  这不是自己给季旆调的安神香的味道吗?

  他究竟是怎么省着用,才用到现在的?

  --

  大理寺天牢中,唐宁手起刀落,代房凌人头便落了地,没有安颜路所说的无比狂躁,也没有发生两个人压制不住的情况。

  几人面面相觑,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安颜路给蒙骗了,于是将代房凌的尸身扔给了天牢的人之后,几人又纷纷赶回了东宫。

  唐静这会正坐在门前得石阶上等着唐宁几人回来,唐宁远远地看见唐静坐那,有些不解,但几人脚下的速度还是未曾停下。

  “哥,你在这干嘛?”

  唐静悠悠抬头,“看不出来吗?喂蚊子啊!来来来,都别客气,大家排排坐,一起喂蚊子啊!”

  赵鄞呈绕开唐静就要往里去,唐静提高声量,“赵之敬,殿下吩咐了,若是谁敢擅自闯进去,就以死谢罪,你自己看着办吧!”

  北月上前拉住赵鄞呈的胳膊,将人往回拖去,他感觉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不能让几人知道的事情,但肯定不会很严重。

  于是几人排排坐,开始喂蚊子。

  --

  秦似坐在罗汉床上,身子有些抖,无论她如何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但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恐惧。

  安颜路正在帮季旆施针,针头沾了秦似的心尖血,这样可以将红妖的戾气控制住一些,在唐宁出手解决了代房凌那一刻,季旆脸上的红妖开始了猛烈地骚动。

  季旆原本清澈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起来。

  红妖开始暴走,安颜路迅速取下季旆脸上的银针,将一旁事先准备好的香点燃,有些躁动的季旆在瞬间安稳下了许多。

  红妖蛊母已死,蛊虫也活不了多久,但只要它半天不死,就会加重季旆的病情,有损心智也有损健康,而且以季旆的身体状况,很难在红妖作乱蚀骨散还在起作用的情况下,坚持上四五天。

  就在安颜路准备离开的时候,秦似走了进来。

  安颜路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寝殿,关上了门,只留下红妆一人在殿外守着,自己则是去了煎药堂,给两人准备药。

  ---

  看着躺在床榻上痛苦无比的季旆,秦似走上前,坐在了季旆身侧。

  双眼紧闭的季旆甚至察觉不到秦似的手抚过了他的脸,他只感觉到浑身莫名的一松,随即又炽热起来。

  “怀拙,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秦似凑近季旆的耳边轻声的道。

  季旆猛然地睁开眼睛,在看见秦似的下一刻,伸手把人抱在了怀中。

  “囡囡,是你吗?”

  季旆温热的鼻息扑在秦似的额头上,加上他身体的温度烫得惊人,秦似略微怔住了。

  “是我,是我回来了,想我吗怀拙?”

  秦似等了半天没等到季旆的回话,她抬眸看去,就看到了季旆眼里的猩红与不解,以及一丝惊喜。

  她正欲讲话,随即双唇就被季旆封住。

  香炉里的香发挥了效用,季旆最后一点理智也被摧毁得干净。

  安颜路说过,只要今夜一过,季旆体内的红妖就会消散。

  红妖,别名情蛊,不仅要蛊母身死,还需要另一味药引,就是处子之血,若非如此,就算蛊母身死,那蛊虫还会继续留在被下蛊者体内作乱,直到受害者身死方才会一同死去。

  是啊,若是这个任务交给了别人,她秦似会后悔一辈子的。

  寝殿里烛火通明,季旆因为安神香的作用和蛊虫的消散而睡了过去,秦似动了动身子,随即被季旆抱在了怀里。

  季旆算不上粗暴,但是因为红妖的毒性,也算不得温柔,秦似被折磨得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动一动就全身都疼,这会被季旆抱在怀里,只要是被季旆碰到的地方,都如同针扎。

  她轻轻惊呼一声,季旆低头看向怀中人,“我弄疼你了吗?”

  秦似闹了个大红脸,立马低头伏在季旆的胸膛上,不敢去看季旆。

  季旆若有所思的道:“对了囡囡,你说我何时封你为太子妃的好?你及笄之日还没到吧,这样好,封妃之礼和你及笄之礼就一同办了吧,这样既省时又省力,一举两得。”

  秦似抬头看着季旆,心想,这人都不问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床上吗?

  “殿下,你不问问我为何会爬你床吗?”

  这会换季旆愣住了,他笑笑,俯首在秦似额头印下一吻,“囡囡,我遇上的第一个女子,是你,后来,你嫁入了广平王府,你知道我多恨吗,再后来啊,我慢慢接近你,为的就是让你回到我身边,自从有了欲念,我就隐约猜到了,你虽然话多,但是在我年少时光不多的思念里,你占了很大一部分。”

  季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若是一年前你就爬了我的床,我会更开心的。”

  “一年前,我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你不生气吗?”

  季旆摇摇头,再次抱紧怀中的人。

  “囡囡,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

  季旆将话题转移到了面前的事情上,他明了自己欠了秦似太多,但若面前的人不是秦似,他会后悔一辈子。

  “殿下,我都说了,这次若不是我,那我定然会后悔一辈子,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何要让别的女人救?”

  两人相视一笑,秦似最开始的那股羞怯被季旆的笑所溶解,季旆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脸,顿了顿,

  “囡囡,你摸摸看,我.....”

  “不知廉耻!!”

  秦似顺着季旆的手被往下拉,当触及到某处的时候,秦似大喊出声。

  季旆笑笑,“我的小囡囡筋疲力尽,我还是忍忍吧,但是我听说如果忍久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像我这样曾经被情蛊所伤的人。”

  这人叹了口气,枕着胳膊看着秦似,“不过算了,情蛊已死,就差安颜路帮我取出去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应该,嗯,就是应该。”

  秦似犹豫片刻,贴身上前环住季旆的脖颈,“殿下就不要说胡话了,若是忍坏了,那我之前所受的苦不就白白的了吗?既然这样,那就...那就...”

  秦似的那就还没说完,双唇便被堵住了,只剩下几声呜呜声,秦似睁大眼看着季旆,季旆离开秦似的双唇,含住秦似那小瓣耳垂,呢喃道:“这一次,我会很温柔的。”

  殿内春光旖旎,殿外的红妆却被蚊子围攻,她这里打一下,那里啪一声,实在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还不叫自己进去帮太子妃收拾收拾?

  难道殿下晕过去了?还是说殿下失手掐死了秦似?

  红妆心底猛地一惊,连忙起身想要推门进去,却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吟哦,当即给了自己一巴掌,人家正欢喜得很呢,自己瞎掺和什么,算了,去和安颜路他们喂蚊子算了,起码人多一些,蚊子就不会只找自己。

  安颜路几人正在说荤话,一见红妆出来,几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红妆狐疑的坐到一边,解释殿下已经醒了,那边用不上自己,跑来和大家分担一下蚊子,几人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会,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行啊,不仅好了,还能几次,真是小看了殿下了,安颜路心中如是想到。

  随即被红妆打了一巴掌,打懵了。

  “你打我干嘛?”

  安颜路捂着脸,无辜的看着红妆。

  “没干嘛,就是觉得你长得挺欠揍,欠打,所以情难自禁的就打了。”

  跟女人讲理,抱歉,您边上滚,老娘自己就是理!

  我太难了,v章修改字数不能比之前少,我删了一段,拿啥补啊??我就胡乱说两句吧,哎,人生啊,我什么时候能变成一个作收五百的小窒息呢?感觉都不想写下去了,但是又觉得放弃了真的就什么也实现不了了,球球网审,放过我吧,不要为难我了,我也没申榜,不会挤你们榜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