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作势捂嘴咳嗽了两声。

  “你可以稍微表现得成熟点。”布鲁斯说，“就像你说的，友好一点。”

  托尼瞪着他，而他对面的迪恩也是一脸的不满的看着他弟弟。

  “他们把我的好姑娘砸出了一个坑！”迪恩低吼着说。

  “他们也答应会修好的啊。”萨姆无奈的说道，“那也是无奈之举。”

  “听着。”在亲爱的哥哥不满的目光下，萨姆当即决定转移话题，“关于时空回廊这事情我们经历过，加百利，一个热衷于恶作剧的天使，他曾经对我们干过这事。”

  提起这事来迪恩也是面色不善，他当然记得这事，那天那个叫爱整人的天使让他死了无数次，让萨姆目睹他死了无数次！

  那个该死的加百利！

  “如果你们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去顺着这条线索，看能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萨姆说。

  布鲁斯和托尼同时点头：“这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对于身边都有着来自神话传说队友的布鲁斯和托尼来说，这个世界有加百利并不是很让人惊讶。

  戴安娜是宙斯与亚马逊女王的孩子，而索尔干脆就是个神。

  温切斯特兄弟看着这两个人一脸平静的接受了天使加百利的存在，有些惊讶：“你们不奇怪……天使恶魔什么的吗？”

  他们原来碰见过的普通人，绝大部分都无法接受这种世界上真的存在非人类的事实，而面前这两位淡定的表情，仿佛在说，哦，就这样啊，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托尼和布鲁斯在和他们说起自己的来历时，并没有说起另外一个世界，只说他们是突然出现温切斯特兄弟的房间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蝙蝠侠和钢铁侠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你知道吗？”托尼咧开嘴，在布鲁斯说话之前假笑道，“我旁边这位呢，他一直是……嗯，一位紧身衣俱乐部爱好者，你懂的，就是超级英雄什么的，而他的俱乐部里面有位姑娘被称为宙斯的女儿。”

  哦，原来是中二病。

  迪恩和萨姆同时想到，看着布鲁斯的眼神也多了点同情，怪不得能接受的这么快。

  布鲁斯：“……”

  他是故意的。

  “不过我们说得可是真的天使。”萨姆强调道，“不是……电影里的。”

  “我知道，我知道，天使嘛，恶魔嘛，圣经我有读过的。”托尼忙着欣赏布鲁斯面无表情之下的心情复杂，随口敷衍道。

  “那你呢？”冷不丁迪恩问道，“你看上去也不怎么惊讶嘛？”

  “我吗？嗯……我就只是对他们关注挺多的，听多了也不惊讶吧。”托尼歪着嘴巴说。

  迪恩和萨姆听了他的话以后，两个人谨慎的对视一眼，随后萨姆小心翼翼的说：“你们……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不，等等，你们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上去了。”托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他们俩，“我和他？那种关系？”

  “不然你怎么会关注一个紧身衣俱乐部关注到居然能够接受那些神奇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超乎寻常的事很难接受吧？”迪恩一脸鄙夷的说道，“二十一世纪了，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这逻辑仿佛是，啊，这人是男人，那个人是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一定有关系！

  而且，正义联盟那些事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

  “哈……”

  托尼以他超越人类最高极限智商的脑袋发誓，他绝对听见布鲁斯嘲笑他了。

  那个人在说我们俩的事，你以为你笑了你就赢了吗？

  “而且，他对你挺好的，我瞧着他一直很有耐

  心，是个……挺温柔的人。”萨姆补充道，他对着布鲁斯点点头，这句对他来说才是认为他们有关系的关键。

  因为除了他和迪恩，他还没看过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这么耐心了。

  “……”这回轮到布鲁斯沉默了。

  说蝙蝠侠温柔，怕是整个阿卡姆粉丝团都有话要说吧！

  “我看你对你哥哥就挺温柔的，你们才是那种关系吧？”托尼气的涨红了脸，这样子在旁的人看来就好像是他害羞了一样。

  但是他实际上想得是，老天啊，我在哥谭要被别人八卦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要被八卦？

  布鲁斯韦恩真是罪恶的男人！

  “什么？我们只是兄弟而已。”迪恩立刻就叫了起来，“我劝你收敛点，霍比特人！”

  “霍比特人？你以为你有多……”

  “好了好了好了。”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了起来，萨姆和布鲁斯头疼的分别把人按了下去。

  “我和托尼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关系。”布鲁斯顿了一下，“……我们……还处在暧昧期。”

  托尼一瞬间瞪大眼睛。

  夜晚，布鲁斯、托尼和温切斯特兄弟共同居住进了另一间汽车旅馆。

  温切斯特兄弟很有人脉，他们当场就开始打听那个叫加百利的天使的下落了。

  有人说，有看到过那个爱整人的大天使在另一个城市停留。

  于是他们当即一商量，决定休息一夜，明天出发。

  这很好，更好的是，之后托尼也没有再死一遍。

  布鲁斯靠在窗户边上，深思。

  正在这时候，他看见拒绝和他安排在同一个房间的托尼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大门，压低声音吼道：“布鲁斯……韦恩！”

  很好，一个苦主来了。

  “如果你是就白天我说的话来找我的，我只能说，那是一种策略。”布鲁斯冷静的说道。

  “策略？”托尼拔高声音，随后又在布鲁斯‘小声地，这里隔音不太好’中想起温切斯特兄弟就在隔壁，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关上房门，“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就可以看到你一直好奇的钢铁侠战衣是什么样子了！”

  “温切斯特兄弟并不相信我们。”布鲁斯说。

  托尼撇了撇嘴：“显而易见，如果福尔摩斯就只知道这么点事情，那么他肯定配不上世界第一侦探的名号！”

  “我们需要紧近他们，他们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布鲁斯冷静道，“看见同样拥有深厚感情的两个人他们会减少防备心，更容易让我们接近。”

  “所以，你就这样牺牲了我的名声？”托尼阴恻恻的说道，一说完他意识到，妈的，托尼史塔克什么时候像保守的小姑娘在乎起名声来了……嗯，他就是不想和面前的人扯上关系而已。

  布鲁斯是个什么人？他一开始亲近托尼的时候就采用了暧昧的方法，而蝙蝠侠在很多任务的时候，也很会利用布鲁斯韦恩出众的容貌，诱惑敌人套取情报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并不怎么在意用这样的方式，甚至于可以说，只要可以完成他的目的，他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但是……看着托尼愤怒的表情，他一瞬间想起那场宴会时小个子男人对他说的史塔克家的传统是洁身自好，内心忽然升起了一点愧疚感。

  他忘记了史塔克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显而易见，虽然小个子男人总自称是花花公子，但是目前他并没有表现出很花花公子的一面。

  托尼：“……”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反正表情就是很怪异就是了。

  “听着，我不是有意的。”布鲁斯说道，“那只是一种手段

  。”

  如果托尼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一定会冲过去掐死他——或者，掐死几天前的自己。

  但是这时候他并不知道，于是回嘴道：“哦，手段，你的手段！”

  布鲁斯没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温切斯特兄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找到的线索，他们和我们一样被困在时间回廊，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我们被困在时间回廊里又是因为什么？你是因为所谓收到的礼物，那么我呢？我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个问题立刻就吸引了托尼的注意力。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在布鲁斯出现不久他就在思考，为什么布鲁斯韦恩会出现？

  布鲁斯韦恩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这没有道理，钢铁战甲是未来的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穿越是附带的陷阱，那么韦恩呢？

  “所以我一直有个想法，送你来的那个人，或者那个东西，并不是想要你死，也不是想要困住你。”布鲁斯说，“他是想要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猜他是要找一样什么东西，这事需要我，需要你，需要温切斯特兄弟。”

  托尼一头雾水，他擅长科技，擅长发明，但是说实话，从一大堆线索里抽丝剥茧找出真相就不是他的专业了：“什么……东西？”

  “宝石，你听过吗？”布鲁斯试探的问道，结果只看到托尼一脸的茫然，于是他又换了一句话，“亡刃将军，你知道吗？”

  托尼更茫然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托尼皱眉，“这是个……人？或者什么东西？”

  “外星人。”看见他是真的不知道，布鲁斯紧锁的眉头也没有半点放松，他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他可以问一问托尼，“在我们到达这个世界之前，他们杀了几个星球的人。”

  “什么？几个星球？”托尼诧异道，他看着布鲁斯一脸的沉重，一瞬间沉下脸。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蝙蝠侠。”托尼压低声音说，没有敷衍，没有戏谑，这是钢铁侠在向蝙蝠侠询问情况，“谁是亡刃将军？宝石又是什么？以及，你都知道了什么。”

  “如果你想要取得我的信任……”布鲁斯停顿了一下，“……你就必须得给予我同等的信任。”

  托尼看着布鲁斯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冷静，沉着，似乎在等这一刻很久了。

  “你想要……知道我的一切？”托尼挑起眉，表情就是可以算得上是倨傲的说道。

  他看上去就像再说“你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吗？就算蝙蝠侠世界闻名，在我眼中，也不过就是布鲁斯韦恩而已。”

  布鲁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词，傲慢，藏的很深的傲慢。

  这个词在他与其他人相处的时候还不易察觉，但是当他遇见与自己很相似的布鲁斯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

  他总想要压谁一头，总是不愿意认输。

  他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布鲁斯抬起眼，目光锐利的回看托尼，缓慢的说，“我知道史塔克有秘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不能够让我知道的呢？”

  托尼很骄傲，但是，谁说布鲁斯韦恩没有骄傲呢？

  “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托尼回道。

  布鲁斯看着小个子男人那双眼睛慢慢变得认真起来，思考了一会，缓慢的将发生在绿灯军团和外星球的事情告诉了托尼。